“……”
楚眠被氣得心口發堵。
厲天闕慢慢松開她的手,冷聲發話,“從今天起,小姐沒想通之前不準她離開薔園一步。”
說完,厲天闕徑直往里走去,踏上臺階。
這就將她囚禁了?
楚眠站在庭院中,看著兩個女傭被保鏢綁了起來帶進去。
整個洋樓也被保鏢團團圍住,大有將她困死在這里的意思。
“小姐,今天受驚了,要吃些什麼嗎?”孟墅收起手中的槍看向她,目光、聲音都很溫柔。
“讓荷媽去給我做飯。”
楚眠嗓音清冷地道。
“荷媽和方媽保護小姐不周,害你身陷險境,現在只是將她們綁起來不給飯吃,已經是很輕的懲罰了。”孟墅站在她面前道。
“……”
還不給飯吃?
楚眠冷冷地看著他,孟墅低下頭,站到一旁。
這算什麼?她被厲天闕從貧民窟撿回來,結果又被囚在薔園了?
神也是他,鬼也是他。
不行,她不能被困在薔園,她的事還沒做完,她不能一直呆在這里。
……
幽靜的薔園剎那間被圍成一座小小的孤城。
滿墻薔薇不知事,還在燦爛地迎風招展,圍墻上掀起陣陣綠浪。
楚眠端著一盤被她切得稀巴爛的水果盤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深呼吸幾秒后,直接推門走進去。
外面陽光四射,書房里卻將窗簾緊閉,留有燈光也像身在幽境中。
書桌前,厲天闕坐在電腦前正在辦公。
他洗了澡,此刻身上穿著灰色的浴袍,一頭短發還濕著,透明的水珠滑下深邃的側臉輪廓,自下頜落下,沒進衣領中。
聽到聲音,厲天闕頭也沒抬一下,盯著電腦道,“這麼快就想通了?”
想通個鬼。
楚眠想罵臟話,但還是忍著將水果盤端過去,很鄭重地擱到他的手邊,“請你吃。”
厲天闕低眸。
西瓜、圣女果、草莓、櫻桃、山楂、楊梅……
鮮紅鮮紅的一盤水果,切得有些爛,就像端著一盤紅澄澄的血來給吸血鬼上供了。
而他,就是那個吸血鬼。
“罵得這麼婉轉。”厲天闕指尖捏起一顆小小的櫻桃轉了轉,抬眸看她,“下次直接點,不用浪費時間。”
“……”
楚眠站在他面前,雙手按在質感極佳的書桌上,低眸看他,冷靜地道,“厲先生,你到底要我想通什麼?”
見狀,厲天闕抬起手合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將櫻桃放入嘴中,牙齒咬破,鮮紅的汁液沾上薄唇,性感又血腥。
喉結滾動。
厲天闕這才慢慢開口,深眸睨著她,“跟我裝傻,夜市那晚,你藏在后備箱不是什麼都聽到了麼?”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攤牌。
“……”
楚眠抿住嘴唇。
“你裝瘋騙我,我縱容了;你跑出去瘋、跑出去報仇,我也縱容了;你扮個胖子去領獎,我還是縱容了。”厲天闕嗓音低啞,“我縱容你這麼多次,你說是為什麼?”
“……”
“你在足球場上喝得酩酊大醉,是我抱你回家;你被綁匪抓走,是我沖進去救你;你受了傷,我送你到藥泉泡。”
厲天闕坐在那里,食指輕叩著桌面,眸子深深地看著她,“我這麼寵你,你說是為什麼?你當我是不要回報的?”
這時候來跟他避重就輕談離開,他養條狗都不至于這麼沒心沒肺。
話都講到這份上了,楚眠知道自己再裝就說不去了,“你要什麼回報?”
“你說呢?”
厲天闕挑眉。
“心?身體?”如今的她對他來說,有的無非也就這兩樣。
厲天闕目光陰沉,“你少給一樣試試。”
看他不扒了她的皮。
“……”
她深吸一口氣,垂了垂眸,認真嚴肅地道,“厲先生,強扭的瓜不甜,強摘的花不香。”
第81章 你這樣還有底線可言嗎
厲天闕低笑出聲,嗓音暗沉,“我就強了,你能拿我怎樣?”
“……”
“我厲天闕要的人,腐爛發臭,甚至是死,都得死在我懷里,怎麼可能讓你香到甜到別人那里?”
厲天闕睨著她,理所當然地說出最極端的話。
那也就是沒得談。
楚眠咬了咬牙,不忿地盯著他。
厲天闕又道,“你聽話做我的金絲雀,那你想報仇、想畫畫都隨你,你不聽話,那你就是什麼事都成不了。”
答案只有A,沒有B。
“你這是在逼我。”
楚眠道。
厲天闕坐在那里,十指交叉慢條斯理地抵在下頜,薄唇沾著櫻桃汁,壞得很可怕,“我真要逼你的話,你現在手上、腳上得多兩副鐐銬。”
那才叫囚禁。
他已經夠寬容了。
“厲先生,你這樣還有底線可言嗎?”
楚眠站在那里,呼吸都不穩了。
她是犯什麼天大的罪過要被他戴上枷鎖。
“不強暴你,是我最后的底線。”厲天闕的眼中掠過一抹幽光,理直氣壯。
“……”
聽聽,這講的是人話?
他是不是還覺得自己特有品格?
楚眠想一口血噴他臉上,瞪著他一時沒有主意,放在她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服軟,一條硬來。
選哪一條,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她按在書桌上的手慢慢綣起,“我考慮下。”
楚眠轉身要走,手腕被厲天闕抓住,他仍是坐在那里,眸子深深地看向她,“晚上,我去你房間。”
“……”
楚眠想掀了他的書桌。
……
這一天,厲天闕沒有走。
楚眠一個人在客廳里坐了一天,不時能聽到荷媽和方媽害怕的哭聲,她看向門外,訓練有素的保鏢們個個配著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