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雇傭兵走來,卻不是向洛奚走去,而是直沖胡小珍而來,神情說不出的怪。
“你們……”
砰!
一聲悶響,胡小珍的臉頰被按在了車玻璃上。
絡腮胡按著她,力氣巨大,在他手下胡小珍宛若大象腳下的螞蟻。
兩個雇傭兵也蓄勢待發,等待洛奚的指令,三人一個比一個恭敬。
“老大,你說怎麼處置?”
“直接拿她自己安排的車禍,安排到她自己身上唄。”
“敢算計到我們老大頭上來,自取死路。”
胡小珍常年在海外,當然聽得懂他們說的英文是什麼意思,不可思議瞪大了眼睛。
他們是她花高價請的專業雇傭兵,怎麼會叫洛奚老大?
這麼恭敬狗腿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胡小珍從來沒把洛奚放在眼里,二十歲的小丫頭還在上大學,初出茅廬,能有什麼城府和能力。
可現在,大大震驚了她的認知。
洛奚在她眼里的形象一高再高,身上籠上了一層看不透的迷霧。
被‘綁架’的洛奚,悠哉悠哉降下車窗,寒涼戲謔的眸子落在了胡小珍震驚的臉上。
她拿出口袋里的瓜子,嗑的很香。
如此輕松愜意的姿態,和危機臨頭的胡小珍天壤之別。
“現在還沒到她死的時候,先留著,怎麼也得讓珍姨活著,親眼看著您調換的寶貝女兒,被踢出豪門的慘樣才能死哪。”
胡小珍一驚再驚,“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洛奚的笑容沒有丁點溫度,“孟月眠是你的寶貝,我就不是寶貝了麼?”
“不對,應該叫胡月眠才對。”
胡小珍心里直打鼓,忽然雙腿跪在地上,發了瘋似的求她。
“我求你了,你有什麼沖我來,不要傷害月眠,她是個單純的好孩子,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你現在過的那麼好,什麼也不缺,就這樣下去不好嗎?
我保證,只要把月眠送回Y國,她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你饒過她,她當了那麼多年大小姐,要是一下子什麼都沒有了,她肯定不會適應的……”
洛奚興致缺缺的打了個哈欠,“夠了。”
“洛奚我求你了,放過……”
洛奚從車里出來,戾氣飆升,抬手就是兩個巴掌,重重甩在了胡小珍臉上。
“我說夠了,聽不懂人話是麼?”
“你女兒可憐,我不可憐?你在跟我搞笑?我憑什麼跟你談條件?”
說完,一腳踹上胡小珍的胸口,將她踹飛了好幾米。
可見洛奚此刻的怒氣值有多恐怖。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她才是受害者,憑什麼要她放過胡月眠?
用了她二十年的大小姐身份還不夠?
胡小珍駭然,這臭丫頭的力氣居然比那個絡腮胡還要大,她是怪物嗎?
“大小姐對不起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求你咳咳……”
她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說著說著難受的咳嗽起來。
她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也不能那麼輕松落網,否則留下洛奚在外對付月眠,月眠肯定不是她的對手的!
洛奚冷著臉無語,“腦子有病,我看起來是好說話的人?”
她抬起手腕,對霍北庭說。
“來吧,速度逮捕。”
實在懶得跟這個又蠢又壞的女人廢話。
她下一個目標是胡月眠。
不論她要不要認回親生父母,頂替她身份的假千金必須消失。
她從來不是圣母。
霍北庭給趕來的國際刑警發去了指令,自己則準備向洛奚走來。
這時,胡小珍找到了一絲突破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支辣椒水噴霧,呲了三個雇傭兵一臉。
然后沖著洛奚沖來,一手向她的眼睛噴辣椒水,一手掏出了口袋中的瑞士軍刀,對準了她的心臟,臉上盡是狠辣。
她今天就沒想讓洛奚簡單死在車禍里,還想著鞭尸,跟當初肢解流浪漢一樣。
這些年胡小珍學了點身手,打著可以保護胡月眠的心思,再加上常年干活,還是有點能耐的。
她不信邪,打心眼里看不起洛奚。
“你以為你有點手段就行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不會讓你傷害月眠的!葉家大小姐只有月眠一人!孟月眠永遠姓孟!”
她的月眠,不僅是葉家大小姐,還是留著布萊爾皇家血脈的王室后裔!
這個秘密既然埋藏了二十年,就不該再被揭開。
她的一輩子被毀了,絕不容許自己女兒的人生也跟她一樣。
她要保月眠一世榮華富貴!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族千金!
這個洛奚,只配死。
“老大小心!”絡腮胡揉著火辣辣的眼睛大喊。
怒火蹭蹭上漲,洛奚被胡小珍無恥到了。
她背身躲過辣椒水,同時拽住她的手,一個利落的過肩摔,將她的辣椒水噴霧震飛了出去。
“看來你是想讓自己和胡月眠死得更慘點,明白了。”
洛奚拽起胡小珍持刀的手,力氣大過她,將她手里的刀硬是抵上了自己的脖子,嵌入了一條深深的血痕。
胡小珍痛的尖叫,刀口就抵在大動脈處,再往下一點點,她立馬會暴斃當場。
這是她人生第二次體會到了絕望的感覺,對洛奚僅留下恐懼,不敢再有半點輕視。
正要收起鏡頭的霍北庭,猛地停下,將這幕也一一記錄了下來,煞氣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