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老徐的書房,平素里沒人敢進來,又是在后宅最深密的地方,最是幽靜,保證無人來打擾。”
。。。
溫雪晴:表姐,你要不要怎麼貼心,怎麼總覺得你才是霍淵城的親姐...
“表姐,徐參謀長什麼時候回來?看你這幾日心情不錯,定然是歸期已定。”
她可不能坐以待斃,總讓表姐調笑她,好不容易找個機會,定要好好的打趣打趣她這個表姐才是。
誰知歐陽玉萍也不遮掩,如畫的眉眼洋溢著笑:
“誰說不是,再有四五日便回徐府了,到時候青州局勢漸穩,咱們也能回去了。”
“是啊,終于要回去了。”
溫雪晴吶吶的嘆息著,是該回去了。
“你上次托我辦的事情,成了,三姨母的娘家哥哥去了,如今掌家的大房的養子周玨,提起當日溫府變賣家產的經過,也是有耳聞的,我派去的人也妥帖,該要的證據都要到手上了。”
歐陽玉萍煞有介事的看了看周遭,囁著嗓子,小聲囑咐了一句:“你這可是大不敬的事,從沒在室女張羅著分家的,你可要想仔細。”
“玉萍表姐,溫家的人您也都見過了,并不是我不容他們,而是一忍再忍,如今,姆媽只有這一個心思,那些銀錢都是其次,我只要分家。”
溫雪晴冷了臉,沉聲說道,這是她日思夜想了許久才做得決定,離開溫府,是必然的。
“好好好,你主意已定,我只會從旁幫你,不過我可要事先跟你撂個底,周府的人似有意接你們回北平,到時候你得拿主意。
那些個蓋了大印的證詞容后給你帶去,如今你跟少帥心意相通,有些事,得多跟他提提,別看他現在對你千依百順的,可你也不能恃寵而驕,得知進退,懂禮數...”
“是是是,我的表姐大人,你怎麼比我姆媽還嘮叨,我知道了,表姐是真心為我好的,這份恩情我心中記下了。”
她挽著歐陽玉萍藕臂,又是搖曳又是撒嬌,惹得歐陽玉萍又氣又笑。
午后一場急雨,滂沱而下,看著天空黑沉沉的云幕,溫雪晴站在屋檐前接雨,手中的一側書卷捧在懷中,悠閑的不得了。
雨越下越大,霍淵城打著傘,小廝一路照拂著從梅園進了擇云蹊,不走正門,只走偏門。
見溫雪晴捧著本書,坐下連廊下接雨,滿口抱怨:“你倒是悠閑呀,也不關心我。”
她拍拍裙擺站起身來,看著被淋得有些狼狽的霍淵城,愣了愣:“怎麼不說避一避,這麼大雨,快進屋。”
倒了杯熱茶,又取了一套干凈整潔的長衫,看著玉面屏風后面,打著赤膊擦拭的霍淵城,她趕緊將衣衫遞了過去。
“一會兒我給你端一些熱水,快去洗個澡,夏末秋至,仔細別感冒了。”
“哪里就這麼嬌弱了,你別忙活,我不冷,也不渴。”
說話間,霍淵城換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眉宇之間矜貴超然,儼然戲文中的翩翩貴公子。
“你坐下,我幫你擦一擦頭發。”溫雪晴捧著棉巾,讓他坐在竹椅上,而她則小心翼翼的擦著那黑硬稠密的短發。
“等回了青州,你就搬回來跟我同住吧,十天于我實在是太漫長了。”
霍淵城靠著椅背,懶洋洋的瞇著眼,享受著溫雪晴的照拂,唇角斜斜的揚起,愜意的不得了。
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和溫雪晴朝夕相處的日子里,雖然沒有徹底的得到她,但他每日都能偷香竊玉,溫香暖懷,已然讓他墜身天堂。
“你坐好,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溫雪晴放下毛巾,兀自坐到他對首,清秀絕美的容貌盡是肅穆。
霍淵城動作一頓,隨即坐直了身子,他深幽的看著她,濃眉下一雙俊美而凜冽的雙眸,盡是詫異。
他不知道她要說什麼,只覺得她的突然嚴肅,感染了他。
“什麼事?”
他淡淡的開口詢問,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刀削骨雕的俊顏,始終緊繃著。
縱然馳騁沙場戎馬崢嶸都未見一絲遲疑的他,如今竟生出一絲緊張。
“表姐說以后有些事,需要跟你商量,不能一個人做主。”
溫雪晴開了個頭,隨手將毛巾掛到了盆架上,復又倒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
霍淵城筆直的坐姿有了一絲松動,劍眉一揚,一開口痞氣十足。
“你表姐說得對,正所謂夫為妻綱,妻為夫榮,這為夫就是你頭頂唯一的天,你雖不必仰視,也得時時刻刻謹記。”
“噗嗤,哈哈哈,那我頭頂上的天呀,敢問何時下雨何時晴?”
溫雪晴被他逗得沒忍住,掩著唇笑了起來,這人明明在跟他說正事,總沒個正經。
“喜你時晴,憂你時雨。”霍淵城垂下眼瞼,耳邊有些微紅。
這話不假,他情急之下,掏心窩子的話都說了出口,一時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他怕看到那雙澄清澈明的眼中,唯沒有他想要的情緒。
“霍淵城,往后余生,你要一直晴天。”溫雪晴燦然而笑,心中暖暖的。
“嗯,好。”霍淵城寵溺地看著她,鄭重其事的點了頭。
“我想著回到青州城后,跟祖母攤牌,她變賣了姆媽的家產證據我都收集好了,要不還錢,要不分家,祖母必然會選擇分家,從此與三房斷了聯系,各自為生,你覺得這事可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