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媽這樣肯定是要住院的。”
南芋點點頭,“好,哥,你路上小心啊!”
南成龍出了醫院,裝出來的擔憂表情頓時就揚起一抹興奮,火急火燎趕回家。
躡手躡腳來到父母的臥室,聽到父親睡得直打鼾,他趕緊去蘇秀梅包里翻家中保險柜的鑰匙了。
蘇秀梅平日里是個極其謹慎的人,家中保險柜的鑰匙在她手里把著,她出門帶著放包里,晚上睡覺拴腰上,誰都別想動她的錢。
今天,蘇秀梅住院,南成龍可下有機會了。
黑暗中,他一下子摸到了保險柜的鑰匙……
一番操作后,他順利從保險柜里拿到了兩千塊現大洋和十根大黃魚。
南成龍第一次手里有這麼多錢,他激動的跑出父母臥室的時候,感覺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拿了錢,他就跑了,沒再回醫院看他姆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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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南程程吃了早飯,便和家人商量給家里買一輛新車。
家里的小奧斯汀是從別人手里買的好幾手的車,總是壞,已經不行了,也不安全。
徐蕓拿出錢來交給孩子們。
南遠忠說,“你們兄妹去看,喜歡就買,家里也確實需要一輛汽車,你們開著安全,阿爸也放心。”
南厲遠回國前,江城的仁愛醫院的院長就已經給他發了電報,誠懇的請他去仁愛醫院做外科主任醫生,南厲遠答應了,后天就去報到,這兩天剛好有時間。
于是,南程程兄妹三人和裴沐顏就一起去了臨近港口的一家百花車行。
百花車行是民國時期,江城最大的車行,這里每天進進出出皆是非富即貴的上流人士,畢竟一輛車的價格等同于一棟花園洋房,不是尋常人家可以消費得起的。
這里的工作人員都穿著襯衫黑馬甲,臉上掛著笑,非常熱情。
兄妹幾人逛了一圈兒,最后都看中了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兩千七百塊大洋。
南厲遠剛要開車門進去試坐,一只胳膊忽然伸過來按住了車門,“這輛車我買了,現在就付款。”
南程程他們回過頭,就看到了囂張的南成龍,他打扮得人模狗樣的,身旁還站了個打扮精致的名媛小姐,氣質上一看就是出身富貴家。
南程程上下打量南成龍,“堂哥?你來買車?”
南成龍冷冷不屑地鄙視了眼南程程,對工作人員說,“這輛車我買了,我現在交錢提車。”
南少卿幽幽不悅道,“啊喂,這輛車是我們先看的,你懂不懂先來后到?”
南成龍挑挑眉,“我多出一百塊大洋。”
南程程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溫溫柔柔的看向售賣汽車的小哥哥,“小哥哥,借一步說話。”
南成龍十分不屑,對身旁的名媛說,“這幾位,是我們家的窮親戚,他們根本買不起車。”
站在南成龍身邊的女孩子叫胡茗舒,家里是開酒樓的,京城和江城都有生意,她是經人介紹,前幾日剛和南成龍相親的。
上一次見面,胡茗舒對南成龍印象一般,沒感覺,她本不想再和這個人見面的,可家中長輩偏要她試著了解下南成龍。
祖母說,她二十二歲了,年紀大了,再不結婚會被人說三道四,她不想讓祖母擔心,就勉強來了。
然而,當她聽了南成龍這句話,頓時冷了臉,“既然是親戚,你為何要論貧富?南先生,如果我出身貧寒,你今天會邀請我來嗎?”
胡茗舒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南成龍懟得啞口無言。
南成龍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尷尬的笑笑,“我,我沒有嘲笑他們經濟貧窮,我的意思是他們精神貧瘠,很刻薄,以后你就知道了。
茗舒,不管你出身如何,我都會喜歡你的,你要相信我。”
胡茗舒是個有教養的女孩子,不想和南成龍爭論,便抬眸看向別處,沒再說話。
然而不經意間,她的眼神和不遠處的南厲遠觸及到,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一股熟悉感襲上心頭。
南厲遠開了口,“我們是不是見過?”
“英國倫敦大橋,我的行李被搶了,是你幫我追上了那個小偷。”胡茗舒眼睛里都洋溢著喜悅,“原來你也回國了?好巧。”
胡茗舒梳著時髦的齊耳短發,漂亮的臉,眉宇間染著幾分英氣,是那種笑起來干干凈凈,給人很清爽舒服的女孩子。
“方才看你就覺得熟悉,嗯,我剛回國。”南厲遠禮貌得當。
“我記得當時你說你學醫是吧?這次回國有什麼打算嗎?”胡茗舒問。
“我將去仁愛醫院,做外科醫生。”
胡茗舒笑著點點頭。
一旁的南成龍瞪著眼睛看了看胡茗書又看了看南厲遠,心口窩著一團火,一把抓住胡茗舒的手,炫耀似的道,“哦,對了,忘給你們介紹了,這是我未婚妻,胡……”
他話還沒說完,胡茗舒一個反手,抓著他的胳膊一掰一推,將南成龍背著按趴在汽車上。
腦袋撞車,發出咣當一聲。
“南成龍,你別侮辱我。”胡茗舒覺得被他說成是未婚妻,就是對她莫大的羞辱。
這時,售賣汽車的小哥哥趕緊走過來,“二位,別,別傷和氣。”
胡茗舒這才松了手。
南成龍窩火極了,只能沖售賣汽車的小哥吼,“我再多出兩百塊大洋,我今天必須要買下這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