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你家所有人都一心向善,做生意賺的每一分錢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南程程說。
王平之忍不住哭了,“那我家為何厄運連連?后來,這個家只剩下我了,我就搬走了,我若不搬走,現在我可能早已死在這里了。”
“此宅風水局中的游龍戲水,將這宅子周圍的山水靈氣都匯聚于此,這種宅子必定要有紫金龍運的家族來配,你全家雖然善良,但卻是普通人的命,所以這樣好的風水布局對你們來說旺上加旺就是衰。
但僅因為風水布局是不會造成你家人接連死亡,最多也就是容易生病、骨折等,不至于死亡。
造成你家人死亡的原因是,這宅子前主人一家有人在此留下了禍根。”南程程淡淡的說。
她話一說完,蘇知節和裴東紛紛看了一眼戰珩奕,因為這宅子的前主人,是戰珩奕一家。
王平之買這宅子的時候,戰珩奕還小,王平之并不認識他,自然此刻也不知道他就是戰家人。
王平之聽完,怔住了許久,才顫聲道,“什,什麼禍根?”
南程程看向噴泉池,淡淡道,“你問它們吧!”
南程程話落,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向噴泉池,只見噴泉池在火圈兒的光照下,噴泉池里的紅色繡花鞋自己動了起來,像有女人正穿著她走路,接著噴泉池里漸漸浮現一團團黑霧,很快,群鬼烏央烏央現身了。
它們被困在南程程的五星鎮鬼局中,掙扎著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乍一看有十幾只鬼。
“啊,啊,啊!鬼啊!”郝笑在看到一個有眼無珠,嘴被撕裂到耳根的女鬼后,嚇得直接昏死過去。
青幫的兄弟們紛紛睜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那群鬼,有的斷了頭,有的斷了腿,還有的腦門釘著木釘眼珠子都掉出來,都是被害慘死的鬼。
蘇知節嚇得不停的打嗝,他一害怕一緊張就打嗝。
裴東也蹙起了眉頭,唯一一如往常淡定冷漠的,只有戰珩奕。
戰珩奕在一群鬼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張嬤嬤和劉嬤嬤,她們的腦門上釘著木釘,脖子上勒著粗繩,眼珠子鼓鼓的往外冒。
戰家居住在這里的時候,她們是家里的嬤嬤,就是在戰家相對地位較高的仆人。
“放我出去!”張嬤嬤被粗繩吊著,一激動,鬼體迅速原地轉圈圈。
南程程都要被她轉暈了,“這位阿婆,你別喊了,別轉了,來,把話說清楚,誰把你害成這樣的?
我替你報仇!”
“柳,柳氏!”張嬤嬤聲音詭異空靈,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發出來的一般。
另一位劉嬤嬤佝僂著身體,胳膊夾著兩條斷腿,斷腿處血淋淋的,格外恐怖。
此刻鬼的樣子,都是她生前最后的樣子,可見她死得有多慘。
王平之糊涂了,“柳氏是誰?柳氏害死了這兩位阿婆,阿婆就害死我的家人?”
南程程走到噴泉池的石雕游龍旁,指了指抬頭雕龍往遠處看的兩只眼睛,“你們看它這兩只眼睛,是純銀經過打磨的,光滑如鏡,剛好如一面鏡子,能映出不遠處平溪山的那片墳地。
旺上加旺的風水局,一雙映照墳地的鏡,再在此地殺兩個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人,這便是環環相扣的‘絕殺七傷陣’。
玄門中講,銀鏡招魂,八方來鬼,鬼定于此,家宅不安,災禍不斷,人命嗚呼。
此陣是最陰毒的局。
布下此陣的人,應該早已遭到反噬慘死他鄉了。
咱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鬼,都是銀鏡引來的。這個陣養鬼旺鬼,鬼是極陰之體,哪怕它們還沒有變成厲鬼害人,可陰氣多了,家宅怎麼可能平安。
若是擁有紫金龍運的家族住在此地,死傷還會少些,可王先生你們一家是普通人的命,所以你的家人才承受不住,一個個沾染厄運,遭遇不幸。
王先生你的家人都是死于厄運造成的意外,并不是有鬼故意害你們。”南程程說完又看了眼在場所有人,“如果這‘絕殺七傷陣’不破,咱們所有人,只要不是紫金龍運家族的人,來到這里都會沾染厄運。”
“柳氏想要害的,是戰家。”戰珩奕聲音冷漠低沉地開了口。
柳氏是戰珩奕的大伯母,十幾年前,他大伯為了救他父親慘死后,大伯母就一直覺得戰家所有人都虧欠了她,不論如何彌補她仍舊懷恨在心,但戰珩奕沒想到,柳氏居然會對戰家人下此毒手。
戰珩奕頓時想起來小時候一家人南下出游,只有大伯母稱身體不舒服要留在家里。
他們全家出游回來的時候,家里的老仆人張嬤嬤和劉嬤嬤就不見了。
柳氏稱,張嬤嬤和劉嬤嬤和她說想告老還鄉,她就給了她們一筆養老錢讓她們走了,當時家里并沒有人懷疑柳氏的話,現在想想簡直細思極恐。
再后來,戰家遠房親戚來串門幾日,就在這宅子里發生意外死了,父親這才決定搬家了。
所有人都靜默著。
南程程忽然發現,一群鬼中,一道淡白修長的影子,悠悠從噴泉池周圍的火圈兒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