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順著自己兒子的目光看去,眼底不由得掠過幾分惶恐。
她輕輕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你在看什麼?”
蕭玄墨連忙回過神來,沖著皇后搖頭。
“沒看什麼……母后,我們回宮吧。”
皇后點了點頭。
她抬眸看了眼陷入痛苦的皇上,她眼底再沒任何的情意與波動。
她與這個男人,終究走到了形同陌路的時刻。
他們之間,應該是半點夫妻情分也沒有。
如今,他落到這樣的地步。
她內心除了解恨,再沒其他的感情。
她亦不會向蕭廷宴求情,讓他放過皇上。
對她來說,皇上若是死了,她積壓多年的委屈,會得到很好的釋放。
蕭玄墨扶著皇后,緩緩的轉身離去。
兩個人沉默著,走出了承鑫宮。
皇后突然問蕭玄墨:“墨兒,本宮希望你明白,凡事不要拘于小節,你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腳踏實地的,為百姓做事,謀福祉。不該你想的,不該你做的,你千萬別沾染。”
“現在已經和以前不同了,當我知道,你父皇的這個皇位,是從宴王手里奪來的,我就想著,早晚有一天,這皇位還會回到宴王的手里。我們與宴王無冤無仇,如果我們足夠安分,他應該也不會虧待我們。”
“我們無權無勢,所能做的,除了依附宴王,別無其他。所以,本宮希望你不要鉆牛角尖,眼界要放開,不要和宴王對著干。”
蕭玄墨聽了,不由得抿唇一笑。
他眼底閃爍著晶亮的光,看向皇后。
“母后的想法,與兒臣不謀而合。母后你能這樣想,兒臣就放心了。
只要皇叔不嫌棄我,讓我能輔佐他,為百姓做事,兒臣就心滿意足了。”
“所有的一切,都該歸于原位。不屬于兒臣的東西,兒臣自然不會肖想。兒臣從小時候開始,就對那個位置,沒有多大的野心與期待,所以母后放心,兒臣不會犯糊涂,不會去與皇叔爭搶什麼。”
“況且,即使我想爭搶,我也沒那個本事啊。”
皇后的一顆心,徹底地放了下來。
原本,她對皇位還是有些執念的。
可發生了那麼多事,她還差一點就死了。若不是宴王出手,事前提醒她避險,她現在恐怕早就成了一對會燒成灰的白骨。
人啊,要懂得感恩。
若是不懂感恩,那與畜生又有什麼分別。
這皇位,本來就是先皇想要留給宴王的。
現在的一切,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所以,她心里的念頭,也漸漸地就消散了。
蕭玄墨送了皇后回到鸞鳳宮,母子兩個難得有空閑,說了會兒話,吃了一頓午膳。
午膳過后,皇后就讓蕭玄墨去忙了。
朝中肯定還有很多的事情。
他們承了宴王的恩情,自然要想法子回報他的。
——
蕭廷宴這邊拉著云鸞的手,離開承鑫宮后,他就帶著她去了以前宸貴妃所住的宮殿。
這個宮殿離承鑫宮最近,宮殿的內里也是最精致奢華的。
還有一個偌大的庭院,庭院里雖然已經荒蕪,可不難看出,倘若要好好的收拾,就會變成一個別致的小花園。
蕭廷宴看著庭里的一切,他的記憶慢慢地回到了小時候。
他抬手指著庭院里西墻角:“我還記得,那時候這個地方,母妃是按了一個秋千的。
每天,她都會拿著一本書,坐在秋千上,就那麼輕輕地晃啊晃。”
“很多次,我都是坐在她的懷里,和她一起蕩秋千。阿鸞,你恐怕不知道,那時候你母親是在我母妃身邊做事的。這個宮殿的安保方面的事務,都是你母親幫襯我母妃打理……”
“她們的關系似乎很好,經常坐在一起聊天吃飯。雖然你母親對我母妃很恭敬,可我母妃卻將她當做妹妹看待。我清楚地記得,母妃笑著調侃你母親,說是如果有一天,她和云將軍府成婚,生了孩子,如果是女孩的話,她希望兩家能夠訂個娃娃親……”
云鸞有些詫異的看了眼蕭廷宴,她倒是沒想到,她母親居然和宸貴妃是認識的。
這件事,她怎麼從來都沒聽母親說過?
原來,她和蕭廷宴之間,還有這層淵源?
“那時候我母親才多大?她恐怕還沒認識我父親吧?”云鸞有些不可思議道。
蕭廷宴將她攬入懷里,低聲笑了聲:“我記得,那時候你母親好像才十五六歲吧。我母妃待她特別親近,就當是妹妹看待的。”
云鸞眨了眨眼睛,她有些好奇地看向蕭廷宴:“難道說,你在小時候,曾經見過我母親?”
蕭廷宴搖了搖頭,他捧著她的臉,眼底帶了幾分欲色,低下頭吻住了云鸞的唇。
突然就想吻她了,想和她貼得更近。
一吻纏綿,彼此的氣息交纏。沒一會兒云鸞便氣喘吁吁,軟倒在了他的懷中。
蕭廷宴摟緊她的腰,將她抱在懷里。
這一刻,恨不能與她徹底的合二為一。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親夠了,給了云鸞一些喘息的時間,他的薄唇貼在她的耳畔,低聲呢喃著:“真想現在就和你成婚,真想讓你,今天就成為我的女人。”
云鸞的面頰潮紅,臉上滿是春色……整個人嬌媚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