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滿是惱怒,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所以,這是王爺為了那個賤人,而杖責了你嗎?王爺他真是糊涂啊,怎麼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對你這樣?”
“我們可是他最親信的人啊,走到這一步多麼不容易啊。他就為了這麼個賤人……”
封海皺眉,連忙捂住了方青瓷的嘴巴。
“你別一口一個賤人……若是被王爺聽到了,他肯定會怪罪于你的。青瓷,我的話你是聽不進去嗎?”
方青瓷驚詫地瞪著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封海。
她沒想到,封海會伸手堵住她的嘴巴。
她眼底閃過幾分嫌惡……狠狠地掰開封海的手掌。
她連忙用帕子擦拭著自己的唇角。
那被封海捂住的地方,她總覺得有一股怪味。
“封海,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我可是王爺的女人,可是你的主子,你怎麼能對我動手動腳呢?”
封海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方青瓷。
“主子?在你心里,你是這樣想的,是嗎?”
方青瓷捏著帕子,奮力地擦拭著唇瓣。
她挑眉,帶了幾分趾高氣揚看著封海:“那是自然……在身份上,我自然是高你一籌的。封海,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可你就死了那條心吧。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你不過就是一個侍衛,就是王爺身邊的一條狗。”
“我情愿做王爺的妾室,也不可能做你的妻子。所以,無論王爺對我怎樣,你都沒資格,來插手我的事情。反正,我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來歷不明的賤人,奪走王爺的寵愛的。誰也不能,搶走我的王爺……”
方青瓷說罷這句,沒有再停留,當即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她不會看到,封海的臉色有多難看。
封海整個人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著方青瓷漸漸模糊的身影……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語,猶如一個個刀子,狠狠地戳著他的心。
原來,在她心里,她是這樣嫌棄他的啊。
原來,他自認為藏得很深的感情,她早就有所感應了,原來她寧愿做王爺的妾室,也不愿做他這條狗的妻子。
狗?呵,多麼形象與羞辱的稱呼啊。
封海勾唇,不由得自嘲笑了笑。
他就是一個笑話,忠心耿耿跟在王爺身邊,這些年他竟然什麼都不是?
端王這邊,正焦急地等著太醫的診斷。大概半個時辰,太醫走出內室,神色帶了幾分忐忑。
“王爺……這位姑娘脖子上的傷勢很重,臣雖然給她止了血,包扎了傷口,可因為她失血過多,情況有些棘手。若是她今晚能夠撐過去,或許就會安然無恙了,若是撐不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端王皺眉,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太醫。
“傷勢這樣嚴重?難道就沒其他法子了嗎?”
太醫眸光閃爍,斟酌半晌說了句:“如果能請路神醫過來,或許能立即讓這位姑娘,轉危為安。”
一聽路神醫三個字,端王就不自覺地想到了蕭廷宴,想到了蕭廷宴,云鸞的模樣就躍上了腦海。
他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云鸞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讓太醫退下。
他徑直走到了殷泠的面前,低垂眉眼靜靜地凝著她的面容。
他坐下身來,低聲呢喃:“你究竟是誰?你此次突然來到本王的身邊,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突然,殷泠伸手,一把抓住了端王的手掌。
“父親,母親……你們別走。別丟下泠兒……為什麼,究竟是誰害了你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一行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那淚珠,一滴滴落在了端王的手背上。
端王的心,輕輕一顫。
他直覺,這個女子的身份似乎有些不簡單。
他當即便喊了封海進來:“你立刻派人去查查,這個殷泠的身份,看看她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封海忍著身上的疼痛,緩緩頷首應了,而后他便馬不停蹄地,親自去查這件事。
這一夜,端王哪里都沒去,衣不解帶守在殷泠的身邊,親自照顧她,默默祈禱她能夠平安醒來。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揉著疲憊的眉心時,突然內室傳來丫鬟激動的聲音:“哎呀,姑娘你醒了嗎?”
“王爺,你快點進來。殷姑娘醒了……”
端王連忙站起身來,讓太醫也跟著入內查看。
殷泠躺在床上,有些迷惘地扭頭看向端王。
她想要詢問什麼,端王趨步上前,率先說道:“先讓太醫,為你檢查一下傷勢,你有什麼疑惑,我們待會再說。”
殷泠抿著唇角,倒是乖順無比的點頭。
太醫把脈檢查了一番,不由得輕輕舒口氣,勾唇笑了:“殷姑娘算是化險為夷了。她能夠醒來,就已經證明,她熬過了這一劫。”
“日后,好好地服用湯藥,休養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端王不由得緩緩松口氣。
太醫提起藥箱去開藥,端王讓丫鬟跟著抓藥熬藥。
整個內室,頓時只剩下他和殷泠二人。
殷泠扭頭打量著室內四周,嘶啞著聲音問道:“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嗎?我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呢。”
端王輕聲回了句:“這里是端王府,我是端王。看你如此決絕地自刎,本王于心不忍,所以就出手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