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承鑫宮都是被周公公一手把控,周公公早就是趙婉兒的人了,所以沒有趙婉兒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入內,見到皇上。
蘇源帶著人,在承鑫宮外等了許久,周公公都不放行。
直到趙婉兒,被宮人簇擁著走了過來。
蘇源連忙屈膝跪地,向趙婉兒請安。
“微臣拜見貴妃娘娘。”
趙婉兒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源,她瞥了眼站在蘇源身后的張婆子等人,她的眼底掠過幾分酷寒。
“蘇大人,皇上的身體不適,急需要靜養。你帶著人,就這樣打擾皇上,你認為真的妥當嗎?”
蘇源擦了擦額頭冒著的汗水,他小心翼翼地回道:“娘娘息怒,微臣也不想打擾陛下,可是這個案子,與墨王有很大的關系,微臣不敢自作主張,所以少不得要來叨擾陛下一番……”
趙婉兒冷哼一聲,眼底滿是責備。
“墨王的案子,不是在昨天就已經定案了嗎?蘇大人,你難道沒看到,皇上頒發的那道圣旨?墨王仗勢欺人,草菅人命,罪犯滔天,陛下褫奪了他的王位,將他流放江州。”
“本宮以為,以蘇大人的聰明,會將這件事辦得漂漂亮亮,誰知一夜過去了,你非但沒有依照陛下的旨意問責墨王,居然還敢故意偽造證據,為墨王脫罪?蘇源,怎麼著,你想造反,想要抗旨嗎?”
蘇源的臉色慘白,身子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
婉貴妃一個抗旨,直接壓得他啞口無言。
皇上確實是下了圣旨,可是……那道圣旨,早就被宴王給壓下了啊。婉貴妃難道,還沒收到消息?
蘇源抬頭,大著膽子看向趙婉兒:“貴……貴妃娘娘,不是微臣想要抗旨……實在是昨天那道圣旨,被宴王定義為假傳圣旨。
宴王他當場就給撕了,而且還治罪了宣旨的公公。”
“難道,那宣旨公公,沒將這件事告知于您嗎?”
趙婉兒的臉色,陡然一變。
她不可置信看著蘇源:“什麼?你說,蕭廷宴撕了圣旨。并且當眾說,那道圣旨是假的?”
蘇源硬著頭皮點頭:“為此,那宣旨公公還被掌嘴了……”
趙婉兒的心里滿是震驚,她扭頭看向晴兒:“這件事,為何沒有通知本宮?”
晴兒有些忐忑地低聲回道:“娘娘,奴婢也沒收到這個消息。不如,我們問問周公公?”
趙婉兒心里煩躁至極,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她讓晴兒趕緊去找周公公過來。
誰知,周公公也是一問三不知。
他滿臉迷惘地看著趙婉兒:“娘娘,這件事奴才不知曉啊。你不是讓晴兒姑娘,全力操辦的嗎?那宣旨公公,都是晴兒姑娘自己找的人。”
周公公的話音剛落,突然有人宮人,從外面跑了進來,他手里捧著一封血書。
“娘娘,昨天出宮的那個宣旨公公,他……他上吊自殺了。奴才在他的案桌上,看到了他留下的血書……說是,說他是被娘娘逼著假傳了皇上的圣旨。”
“他怕連累家人,株連九族,他回宮后用自己的血寫了這封血書,便懸梁自盡了。”
趙婉兒沉著臉龐,滿是怒意地凝著那封刺眼的血書。
她惱怒異常,狠狠地將那封血書給撕碎。
“混賬……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居然沒人知道?你們這些廢物,你們難道都聾了,都瞎了嗎?”
趙婉兒惱怒地將撕碎的血書,狠狠的扔到了晴兒的臉上。
晴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地磕頭求饒。
周公公也跟著跪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蕭廷宴不知何時,帶著蕭玄墨從外面走進來,他輕笑一聲看著眼前的這場鬧劇:“貴妃娘娘,你手底下的人假傳圣旨……你說,該當何罪?”
趙婉兒的眼底掠過幾分驚詫,她抬頭看向蕭廷宴。
蕭廷宴的身后,跟著不少的老臣,孤臣。
他們皆都目光灼灼的看向趙婉兒,每個人的眼里,全都是問責與不滿。
趙婉兒的臉色一白:“那,那不是假傳圣旨……圣旨確實是皇上下的。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入內,去問皇上。”
她有恃無恐,皇上如今中毒,他的命都被她捏在手里,她說的一切,他肯定不敢反抗。
蕭廷宴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他眼底掠過幾分譏諷。
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嗎?
殊不知,她早就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就等著任人宰割了。
趙婉兒沒有半分慌張,她親自帶領著這些人,入了承鑫宮內殿。誰知道,她剛剛踏入內殿,入目的她就看見蕭玄睿捧著一碗湯藥,正小心翼翼地喂著皇上。
皇上看著蕭玄睿的目光,滿是溫情。
蕭玄睿整個人都少了很多的尖銳,多了不少的溫潤與儒雅。他一言不發,專心致志地喂著皇上湯藥,周遭的一切,仿佛他都不在乎。
趙婉兒眼底滿是驚詫,她連忙疾步走過去。
“睿兒,你什麼時候回宮的?本宮怎麼不知道?這幫奴才,都不知道告知本宮的嗎?”
她走到蕭玄睿的身邊,滿臉關切地握住了他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她眼底漫上一些心疼:“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都瘦了。
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