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斷定,如今這個整個山寨,再沒了任何一點沈從山與龍豪合作的證據。
沈從山被打得臉龐一偏,他嘴角的笑意慢慢地斂下。
他的聲音里,不自覺地夾雜幾分冷冽之意。
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敢打他的臉。
云鸞是第一次,敢如此羞辱他的人。
他眼底猶如淬了毒,死死地盯著云鸞。
“云鸞,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云鸞冷笑一聲,她伸手掐住了沈從山的脖子:“你以為,我不敢弄死你?沈從山,究竟是誰,給你這麼大的自信,讓你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蕭玄睿我都不怕,我會怕你,區區一個毒醫?”
沈從山一驚,他沒想到,云鸞會突然對他出手。
她的動作快速,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就被云鸞捏住了軟肋。
他的臉色發沉,攥著拳頭警告:“你不能殺我……我在皇上面前,是露過臉的。阿睿此次被流放錦州,是陛下暗中給我下了密令,讓我一路保護阿睿順利到達錦州。”
“阿睿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即使阿睿行差踏錯了一步,他也不會放棄阿睿。假以時日,阿睿肯定會恢復往日的尊榮,重新回到京都城的。云鸞,你一旦殺了我,就是犯了皇上的禁忌……”
云鸞冷著臉打斷他的話:“如果我制造出一種,你意外去世的假象呢?天高皇帝遠,你以為,皇上還能親自過來查嗎?這四周附近,全都是我的人,我想做什麼,想說什麼,自然是我說了算。沈從山,你憑什麼認為,你有自信,能從我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沈從山的眸光一沉,他還沒反應過來,云鸞就點了他的穴道。
將他身上的毒物,全都給搜了出來……
是他大意了。
他就該一開始,趁著云鸞不注意,對她下毒的。
如今,云鸞居然不動聲色,擺了她這麼一道。
真是該死。
沈從山懊惱不已。
云鸞讓黑翼,將沈從山押下去,先關起來。
她想起來鬼醫沈煥之,她想著,是不是能用沈從山來對付沈煥之?
剿匪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那些山匪大部分是尸骨無存,唯有小部分的幾百人,紛紛投降,想要活命。
云鸞讓人,統統將那些投降的山匪都押入了牢房。
她帶人回了永州城,便開始加強城內的布防。
而后,她就讓那些遷出的百姓,回到了永州城居住。永州城經歷了大概一個月的殺戮硝煙,終于歸于平靜。
從此以后,永州在云鸞的監管下,再也不會出現山匪橫行,肆意屠殺人命的意外出現。
云鸞并沒有在永州多待,在剿匪結束后的第三天,她便收拾行囊帶著人回京都城。
云傾的身體,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周仝提議,他們二人先留在永州城……整頓一下永州城內的秩序,幫助永州百姓恢復到以前的生活水平。
云鸞沒有任何反對地同意了。
她留了一萬士兵在永州城,而后便帶著其余的人,日夜兼程回了京都城。
她總覺得這段時間,她不在京都,京都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云鸞的預感是正確的。
就在她回到京都這一晚,蕭廷宴遭遇了刺殺。
蕭廷宴兩天前,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寫了關于當年先皇遇害的人證物證……匿名者約蕭廷宴到城外的破舊寺廟相見。
屆時,匿名者會將證據全數交給蕭廷宴。
本來,蕭廷宴是不相信的,他怎麼看都覺得是一個陷阱。可是,信中所提及的證據,對他的誘惑力極大。
他不愿錯失,這麼一個重要的證據。
他足足考慮了兩天,就在這天晚上,他終于決定要出城區寺廟尋找證據。
出發的時候,他帶了不少的黑羽衛。
也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到了寺廟后,他倒是見到了給他傳信的匿名者。此人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戴著一個黑巾,遮掩住了他的大半面容。
蕭廷宴幾乎是第一眼,就想起來,他在哪里見過這個人。
他好像在酒樓里見過此人,當時與他同行的,還有那個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
那是一群衣著特別奇怪的人。所以,蕭廷宴的記憶,才如此的深刻。
蕭廷宴沉聲問:“你是誰?你怎麼會有先皇被害的證據?”
黑衣人沒說完,只將一些證據與信息,裝在信封里遞給了蕭廷宴。
蕭廷宴沒接,他擰眉看著黑衣人。
“你是什麼目的?或是,有什麼條件?”
黑衣人冷笑一聲:“我沒有任何的條件,也沒有任何的目的。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們皇室中人,自相殘殺罷了。宴王,如果我說,先皇是被當今皇帝殺害的……你信嗎?”
“不止是先皇是他殺害的,便連你的母妃,也是死在他的手上。你與他是有著血海深仇的……這些年,你忍辱負重,大多數時間都盤踞在京都城,你不就是想查明當年的真相嗎?”
蕭廷宴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栗了一下。
他低垂眼簾,看著遞過來的信封。
對于當年發生的事情,他大概能猜了個完整。但是,如果沒有在證據的支撐下,他所有的猜想,也只是猜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