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這場壽宴,不單單皇親貴胄,朝堂大臣貴婦,還有京都的一些顯貴世家都能來參加這場宴會。
晚宴是在晚上,可從晌午開始,公主府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公主府被裝扮得富麗堂皇,奢華至極。
宮人奴仆,在公主府匆忙穿梭,照應賓客。
嘉榮公主一早,就穿了奢華精致的公主冠服,頭戴鳳冠,坐在高位上,高高在上睥睨所有向她來賀壽,來獻禮的客人。
整整一下午,她收禮都收到手軟,沒有半分停歇。
雖然很累,可她卻甘之如飴。
蕭玄明沉著臉龐入內,他讓眾人全都退下,整個廳堂,獨留他們兄妹二人。
“嘉榮,你難道不覺得,你這場壽宴,比之父皇曾經的壽宴還要隆重嗎?你不過是一個公主,派頭如此之大,你就不擔心,會遭人詬病?”
嘉榮手中正把玩著一柄玉如意,她聽到蕭玄明的話,不由地勾唇,輕聲一笑。
“四哥,你真是多慮了。我這場壽宴,可是得了父皇的授意……是父皇親自派人,為我籌辦的。父皇都沒什麼意見,你管那那麼多干什麼?”
蕭玄明靠近嘉榮幾分,低聲提醒。
“嘉榮,蕭玄睿的事情,難道沒給你一些警鐘嗎?我們是因為他,才得到赦免的。如今,他倒了,我們這些因他而得到赦免的人,是不是要低調一些?”
“還有,你真的不該利用壽宴,收那些商人的禮物。你該知道,他們送你重禮,是另有圖謀的。”
嘉榮公主絲毫不以為意,她明明是南儲的公主,憑什麼不能享用這些東西?
她在身份擺在這里,就該那些人來巴結她,處處討好她。
這些都是她應得的,她憑什麼要低調,憑什麼要拒絕?
她的眼底滿是貪婪,將手中的玉如意舉到蕭玄明的眼前。
“四哥,你看看這柄玉如意,它多漂亮,它多美啊!這麼美好的東西,難道不應該屬于我們這些皇室子女嗎?我們才是這天下,最尊貴,最高高在上的人。這天下,所有的好東西,都是屬于我們的……”
“過去的十幾年,我們何曾見過這樣珍稀的物品?還有這個玉鐲,你看它多通透,多流光溢彩啊……它戴在我的手上,才能體現出它應有的價值。我可是南儲的公主啊……我享受這些東西,有何不可?我不享受,難道要讓那些卑賤的貧民,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享用嗎?”
蕭玄明見嘉榮公主,不聽他的勸告,他急得不行。
他一把將玉如意奪過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嘉榮你醒醒吧……你現在所得到的一些,都是空中樓臺,都是一場虛幻。父皇他是因為婉妃,才對你多了幾分喜愛……”
“而婉妃,她和蕭玄睿一樣,都是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人。她之所以與你接觸,那是因為你身上,有她可以圖謀的東西。你不要因為這些虛幻的榮華富貴,迷失了雙眼,從而走上一條不歸路。”
嘉榮公主凝著地上,被摔碎的玉如意。
她氣得,滿臉都是漲紅。
她毫不客氣,直接抬手,一巴掌扇向蕭玄明的臉龐。
“這個玉如意價值連城,你居然摔了?蕭玄明,你真是瘋了……”
啪的一聲響,這一把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蕭玄明的臉上。
蕭玄明怎麼都沒想到,嘉榮會因為一柄玉如意就打了他這個親哥哥。
他怔愣地看著嘉榮公主,久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居然為了一個死物,而打我這個親哥哥?嘉榮……難道我在你心里,還不如一柄玉如意?”
嘉榮公主有些心虛,不敢回視蕭玄明的眼睛。
她扭頭避開了他的目光,有些訕訕地嘀咕了句:“這柄玉如意,可是婉娘娘送我的。她說,這是父皇送給她的定情信物。你如今將它給砸了,我如何向婉娘娘交代?”
“四哥,若是讓父皇知道,他若怪罪下來,你擔待得起嗎?”
蕭玄明心里一片寒涼。
他怎麼都想不通,那個以往膽小害羞的妹妹,如今怎麼會變成了如此貪慕虛榮的樣子。
無論,他如何和她講道理,她都聽不進去。
現在在她的眼里,恐怕早就沒了他這個哥哥和母妃。
她滿心滿眼都是婉妃,都是婉娘娘。
仿佛婉妃才是她的生母,而他們都成了外人。
蕭玄明忍著心口處的疼痛,嘶啞著嗓音問:“我擔待不起,你如實向婉妃和父皇說罷。有什麼后果,我一力承擔,你放心,絕對不會牽扯到你身上。”
“我們兄妹這些年相依為命,我以為,我這個哥哥,在你心里是有些分量,我說的話你會聽。卻不想,到底是我高估了自己……”
嘉榮公主眼底,掠過幾分不耐。
“哥,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算了,一柄玉如意而已,婉娘娘那麼疼我,她應該不會怪我的。你下次,別這麼莽撞就好了……我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看在我們相依為命多年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就是……我覺得,你應該收一收,你對我嫉妒之心……這要是讓父皇看到了,你又得挨罰,又得被貶了。”
蕭玄明一怔,有些疑惑的看著嘉榮公主。
“嫉妒?嘉榮,你以為,我和你說了那麼多,勸了你那麼多,是因為我嫉妒你,才說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