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滿臉都是殺意,惡狠狠地看著陳大夫。
“所以,你們兩個,把本王當做了你們手中的武器,就這麼將本王玩弄于鼓掌之中?”
陳大夫看著睿郡王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他嚇得幾乎尿了褲子。
他哽咽哭著,顫聲回道:“王爺息怒啊,這一切都是尹夫人設計的,奴才只是執行者啊。”
蕭玄睿狠狠地甩開陳大夫,他猛然站起身來。
他居高臨下,冷冷地凝著陳大夫,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你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本王?”
“或者說,尹白蓮還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陳大夫低垂下眼簾,眸光閃躲。
那一副心虛的樣子,頓時讓蕭玄睿瞇起了眼眸。
看來,尹白蓮背著他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這個女人,口口聲聲說,愛他至深,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做了這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惡毒之事。
她殺了錢氏的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
他不管他的女人們如何爭寵,但若是傷害了他的孩子,他絕不會輕易原諒。
蕭玄睿撫摸著拇指上戴著的玉扳指:“陳大夫,若你說實話,本王或許還能留你個全尸……否則,本王屠殺你全家。”
陳大夫一驚,倒吸一口冷氣。
他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
可是,如果真的因為他,而連累家人都跟著不得好死,那他可就是成了一個罪孽深重的罪人。
陳大夫暗暗咬牙,不管了,他豁出去了。
為了家人,他什麼都不顧了。
陳大夫通紅著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蕭玄睿:“王爺,奴才這里的確有一件關于尹夫人的事情要說。”
“尹夫人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實不是王……”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喉嚨一疼,似乎有一根細針,扎在了他的喉嚨處……
他滿眼驚愕,抬手捂住了喉嚨處。
而后,他噴了一口血出來,身體僵硬地朝著地上倒去。
蕭玄睿蹙眉,連忙蹲下,查看陳大夫的情況。
他伸手去探陳大夫的鼻息,卻發現陳大夫已經斷了氣。
陳大夫躺在地上,雙眼瞪圓,就那麼死了。
蕭玄睿湊近一些,漸漸地發現,陳大夫的喉嚨處,被扎了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銀針。
他伸手捏住了那根針,猛然拔了出來。
針身被血包裹著,不過頃刻間,就變成了烏黑的顏色。
錢氏心驚膽戰地跌倒在地,顫聲說了句:“這是有人當著王爺的面,出手毒殺了陳大夫滅口啊。”
蕭玄睿猛然站起身來,立即朝著外面的侍衛喊道:“來人,立即翻查整個府邸,本王定要抓到這個刺客。簡直豈有此理,居然敢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分明是不將本王放在眼里啊。”
他真的氣壞了。
他想不通,究竟是誰,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速度那麼快,在他面前殺了陳大夫。
若是讓他找到了此人,他定要將其碎尸萬段,粉身碎骨。
外面的侍衛立即領命,開始在府內搜查刺客的蹤跡。
可是忙活了大半夜,快到黎明時分,都一無所獲。
蕭玄睿的耐心,也幾乎到了極限。
錢氏頂著熬了一夜的黑眼圈,旁敲側擊地提醒了一句:“王爺,你說,會不會是尹夫人派人滅了陳大夫的口?”
“陳大夫剛剛那句話,只說了一半,幾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誰知就那麼巧被滅口了。”
蕭玄睿想要開口否認,但他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若說他相信尹白蓮,那絕對不可能。
他真的很好奇。尹白蓮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陳大夫那句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錢氏小心翼翼,在他耳畔,又低聲呢喃了一句:“妾身真的不明白,陳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尹夫人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實不是王……不是王什麼啊?”
“難不成,陳大夫是想要說,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王爺的?”
錢氏說完這句,有些震驚地捂住了嘴巴,不知所措的看著蕭玄睿。
蕭玄睿的臉色變得鐵青,他不愿意相信這個事實。
他憤怒無比的沖著錢氏吼道:“你給我閉嘴,你再要胡說八道,本王這就拔了你的舌頭。”
錢氏連忙屈膝跪地,顫聲求饒。
蕭玄睿沒有心思再理會她半分,他攥著拳頭,忍著心底翻涌的暗潮,一句話不說,大跨步朝著外面走去。
錢氏站在原地,凝著他慢慢消失的身影。
她原本惶恐不安的神色,漸漸恢復了平靜。
——
福凌閣。
尹白蓮原本是一直在等竹青的消息,可是過去了兩個時辰,竹青都沒有回來,府里更是沒有傳來錢氏的死訊。
尹白蓮焦灼不安地在屋內來回走動。
沒過多久,突然聽說錢氏病了,蕭玄睿喊了陳大夫過去。
如果錢氏沒死,以她對陳大夫的了解,一旦讓他抓到機會,他肯定會想法子借機除掉錢氏的。
所以尹白蓮絲毫不擔心,這中間會出現什麼差錯。
她就那麼在福凌閣等啊等,幾乎等了一夜。
臨到黎明時分,還是沒得到任何的消息。
漸漸地,她心里就泛起了幾分不安與忐忑……
尹白蓮歪在軟塌上,剛剛瞇眼睡了過去,模模糊糊中突然就聞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