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觸犯了南儲律法,別說是皇子王爺,就算是皇上皇后,他們也照樣諫言參奏。
他們做的事情,都是無愧于天,無愧于南儲江山的。若是皇上怪罪他們,他們大不了一頭撞死在金鑾殿上,這也算是為國捐軀。
所以,很多時候,皇上也不敢招惹他們這些孤臣。
更別提睿王一黨了,平日里,都是能躲著這些孤臣多遠,就有多遠。
在他們這些老臣的眼里,他們可不會因為他是睿王,是皇上,就對他們心生畏懼,放棄所有的底線。
他們最注重禮法國法,凡是有人觸犯,無論是誰,都必須得到公正嚴明的處罰。
蕭玄睿看著那些孤臣,他的心徹底跌到了谷底,他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些孤臣,居然會結伴來了宴王府?
剛剛,他掐銘月郡主脖子的畫面,是不是被他們看到了?
蕭玄睿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銘月郡主很是聰慧,她看到如今的局勢,也捕捉到了蕭玄睿眼里的忌憚。
她頓時覺得,機會來了。
不用云鸞暗示,她就已經紅了眼睛,可憐兮兮地看向那些大臣,顫聲哭道:“各位大人……我并沒有冒犯睿王的意思。是睿王,他在我入京時,就讓人給我下了毒。后來,他用毒挾持我,讓我為他辦事,算計宴哥哥,污蔑云鸞。”
第361章 酷刑悶斃
“我不愿意受他脅迫,想要將真相告知宴哥哥,誰知睿王就惱羞成怒,欲要掐死我,毀尸滅跡。不止是我,睿王剛剛還想掐死趙三公子呢。若不是我阻攔著,恐怕趙三公子如今已經一命嗚呼了……”
眾人紛紛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想不到,睿王如今居然變得如此喪心病狂。
他不但利用銘月郡主,來毒害宴王,算計云鸞。銘月郡主不愿屈服,他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在宴王府內,殺人滅口,掩蓋真相?
如果這事,不是被他們親眼撞見,恐怕銘月郡主已然被掐死,成為了一具死尸。
他們不明白,素來以賢明著稱的睿王,何時變得這樣冷血無情,殺人如麻了?
僅憑一個人證詞,他們肯定無法確信,所以那些大臣,紛紛將目光落到了趙翌的身上。
趙翌這會兒,早就被嚇得魂不附體了。
他的臉色慘白,一心想要活命,為了活命,他自然什麼都顧不上了。
反正,他是被蕭玄睿的冷血無情給震驚住了。
聯想到趙赟與趙慶懷的死,他更覺得不寒而栗。
蕭玄睿就是一個魔鬼,他為了自己的利益,絕對可以犧牲任何一個人。他如果再繼續助紂為虐,恐怕到最后,他也要死于非命……
他很怕死,所以他比誰都清楚,現在能保住他命的人,不是蕭玄睿,而是這些臣子為首的丞相宋徽。
所以,趙翌不顧蕭玄睿那警告的眼神,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左相宋徽跑了過來。
“丞相大人,救命啊。”
“我還這麼年輕,我不想死啊。這一切,都是睿王讓我做的啊,我是聽從他的命令行事的。”
“銘月郡主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剛剛還想殺了我滅口呢。那兩個大夫,就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就是讓大夫害死宴王,從而找到宴王手中的北地兵符。”
趙翌一股腦的,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吐了出來。
這番話,聽得這些臣子,滿眼都是驚駭。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趙翌,宋徽眸光閃爍,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揪著他衣擺的趙翌。
“你可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空口無憑,是無法令人信服的。”
趙翌連忙點頭,他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信件,抖著胳膊遞給宋徽。
“左相大人,這封信就是證據。這信是睿王的字跡,還有他的印章。信里的內容,一清二楚,證據確鑿啊。如果,如果你們還不能確信,那就讓人將那兩個大夫押過來,你們就在這里審理……”
蕭玄睿惱得不行,他沒想到,這個趙翌為了自己活命,居然敢出賣背叛他。
他攥著拳頭,凝著趙翌的目光,滿是殺意。
趙翌嚇得,連忙躲在了宋徽的后面。
云鸞當即便讓人,將那兩個大夫給押了出來。
周仝主動走出來說道:“審理罪犯,是我最擅長的事情,這兩個大夫,就交給我吧。”
云鸞點頭,宋徽以及那些孤臣都沒任何的意見。
周仝讓人將兩個大夫給綁了起來。
兩個大夫差不多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
一個微胖,穿著月白色的長袍。
另一個則有些瘦,滿頭的白發,穿著一襲青色的衣袍。
他們戰戰兢兢,眼底滿是惶恐。
“周大人你這是干什麼?”
“本官且問你們一句,你們今日來宴王府,是不是為了要毒害宴王地?”周仝也沒繞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
兩個大夫似有若無地看了眼蕭玄睿,當觸及到蕭玄睿眼底的警告,他們紛紛低頭,連忙搖頭否認。
“沒,我們沒有……我們就是奉命,來為宴王診脈,查看他的病情的。是宴王,他身體虛弱,陡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這才暴斃身亡的。”
“是啊,這和我們沒有半分關系啊,還請各位大人明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