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被嚇得雙腿發軟,睿王眼里滿是殺氣,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奴才,他殺自己,猶如捏死一只螞蟻。
他如何敢再與睿王作對?他當即便慘白著臉,為睿王指路。
蕭玄睿松開了小廝,嫌棄地從懷里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
繞過亭閣樓臺,假山湖泊,他終于被領到了云鸞居住的地方。
他以前是曾經來過宴王府的,他清楚的記得,這是宴皇叔的住處。
可如今,宴皇叔居然將他住的地方,讓給云鸞住了?
蕭玄睿眼底掠過幾分暗芒。
這兩人可真是恬不知恥,都還沒成婚呢,就不在乎外面的流言蜚語,直接同居在了一起。
他沉著臉龐,一步步走入廳堂。
彼時的云鸞,已然收到了下人傳過來的消息。
蕭廷宴因為有事,這會兒并不在府中。黑翼也跟著出府了,路神醫因為要尋找什麼珍稀的藥材,為云鸞研制解藥,所以他也沒在府里。
王坤剛剛拿著抓來的藥去煎,此刻留在云鸞身邊的,唯有一個不能示人的顧潯陽。
顧潯陽一聽睿王來了,他的眸光一沉,微微蹙眉:“這時候,他來干什麼?”
云鸞讓如春拿了大氅,裹在自己的身上。
這幾天,她身上的傷都在漸漸愈合。因為有天山雪蓮的原因,她身上的傷口好得很快。除了腹部那里,傷得比較重,有時候還隱隱作痛,其他的地方都恢復如初了。
如春見她要出去,她連忙擔憂地勸道:“小姐,你身上的傷還沒痊愈,不如讓奴婢將他給打發了吧?”
云鸞緩緩搖頭,她眼底掠過幾分凝重。
“蕭玄睿這次,折損了一個趙慶懷,他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你根本無法將他打發走……”
不但打發不走,蕭玄睿還可能因為惱怒,而傷害如春。
顧潯陽摸了摸鼻子,低聲詢問:“不如,讓我出去會會他?”
云鸞扭頭,看了眼顧潯陽。
“你去會會他?潯陽公子,你一不會武功,二腦袋也不太聰明的樣子,恐怕你面對他,也會吃大虧的。”
顧潯陽氣得厲害,沒想到自己在云鸞心中,居然是這樣廢物的形象?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再不濟,也是聞名京都的潯陽公子。京都里不知道有多少貴族子弟,捧著千金萬金,只求讓我看一眼呢。區區一個睿王,我就不信,我應付不了他。”
云鸞不客氣地回懟:“據我所知,那些捧著千金萬金,求著要見你的男人,都是有龍陽之癖的吧?他們喜歡男人,所以你能靠著自己這張臉,將他們迷得神魂顛倒。可是潯陽公子,這睿王可不喜歡男人啊……你確定,憑著你這張臉,就能應付得了他?”
“我可聽說,之前有男子,想要勾引睿王,結果被他給廢了的事情。你確定,你要冒這麼大的險,去會一會睿王?”
顧潯陽聽得,身子不由得一抖,他的整張小臉都白了。
他摟著自己的胳膊,一臉忐忑地問云鸞:“睿王他真的那麼可怕?”
“可怕得很……你忘了,之前他利用趙六公子趙奎,差點將你給弄死的事情了?”云鸞輕聲提醒了一句。
顧潯陽眼底掠過幾分驚慌,他連忙歇了去會睿王的心思。
“對啊,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這睿王心機叵測,冷酷無情……他都沒出面,就差點將我給算計死了。”
“那個,我還是不去了。這樣的人太狠,我可不敢招惹……”
看著顧潯陽那副嚇得慘白的臉龐,云鸞忍不住抿唇笑了。
她就是故意逗一逗他的,沒想到這家伙平日看著膽子挺大,結果那麼不禁逗。
看來上次的事情,確實給他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云鸞讓顧潯陽待在屋里哪里都別去,他乖乖地點頭應了。
如春扶著云鸞,去了廳堂。
蕭玄睿一抬眼,就看見云鸞猶如弱風扶柳般,讓人攙扶著,虛弱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的面色慘白毫無血色,整個人幾乎瘦了一大圈。
但是面容雖然憔悴,那雙眼睛卻依舊清亮灼人。
她本就長得美麗,如今這一傷病,平白地將她臉上的銳氣削弱了幾分,增添了幾分楚楚動人的氣質。
蕭玄睿瞧著,不由得心神輕輕一蕩。
實話說,這樣的云鸞,倒是挺吸引他的。
他就喜歡這樣楚楚動人,嬌弱到需要人保護的美人。
他連忙放下茶盞,趨步上前,欲要攙扶云鸞。
如春滿眼戒備地看著她,擋在了前面:“睿王,請你自重……”
蕭玄睿一怔,極其不悅地看向如春。
云鸞拉著如春的衣袖,讓她退后。
她抬眸看向蕭玄睿,一雙眼睛清冷的,沒半分溫度。
“睿王,不知你大駕光臨到宴王府,所謂何事?”
“我以為趙慶懷死了,睿王會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畢竟,趙家兩位公子都因你而死。哦,我差點忘了趙赟,趙赟也是趙家的子孫,他雖然是個不得寵的庶子,但也是趙家的血脈。”
“這趙家因為你,一連折損三個人,你怎麼著也得給趙丞相一個交代吧?若不然,趙丞相會胡思亂想的,照著這個趨勢,恐怕到最后,你還沒成大事,趙家人都死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