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睡了,不睡了。”容疏道,“得去醫館開門。”
去晚了,讓患者在外面等著,她多不好意思。
“今日晚點應該沒什麼,外面下了大雪,應該沒有人去太早。”
“啊?下大雪了。”容疏興奮地來到窗前,推窗看過去。
哇塞,好大的雪!
外面到處都被厚厚的大雪籠罩,天地之間一片白茫茫。
也是,昨晚戰大爺腿疼成那樣,應該就是風雪來臨的前兆。
思思正在玩雪,阿斗傻呵呵地在雪地里撲騰。
姜昭帶著幾個侍衛幫忙掃雪,方素素在給眾人倒熱茶。
容疏起身后去幫忙。
姜昭笑道:“容姑娘,您就別沾手了。這點兒活,我們幾個一會兒就干完了。”
容疏笑著謝過他。
雖然是保護思思的人,但是這些人,哪個在自己家里不都是被人伺候的?
現在幫她掃雪,她的排面可真不小。
李嬸子派王嬤嬤來給容疏送了一籃蘿卜,說是她自己種的,水分很足,脆生生的,帶著些甘甜。
容疏知道,這是她昨日收了自己的蟹黃包子不好意思。
說起來,衛宴可能還沒跟李嬸子說他們和好的事情吧。
之前兩個人定親之后,容疏給李嬸子送什麼東西,后者很高興,也不會立刻回禮。
但是自鬧掰之后,李嬸子很內疚,得了容疏的什麼好東西,恨不得立刻回禮,就怕虧欠了她。
“謝謝李嬸子。”容疏笑盈盈地道,“嬤嬤你跟嬸子說,不用那麼客氣。說起來,這是衛宴非鬧著要吃,我才包的,回頭我找衛宴討人情去。”
王嬤嬤愣住,看著容疏,滿臉的不敢置信。
容疏低頭羞道:“嬤嬤,您別這樣看著我。”
王嬤嬤反應過來,歡喜道:“好,好,好,好了就好。”
說完,她籃子都不要了,轉身就往家跑。
公子和容姑娘和好了!
這樣的好消息,夫人聽了一定高興壞了。
“哎,您慢點,嬤嬤慢點——”容疏哭笑不得。
“你慢點啊!”方素素嗔怪的聲音也在耳邊響起。
“就是——”容疏笑著回頭,卻發現,她不是在附和自己。
姜昭不小心摔了個屁墩兒,正坐在地上傻笑呢!
方素素是在和他說話。
“沒事。”姜昭撓頭,要站起來,卻沒想到,又一頭趴下。
這下,直接摔到了方素素面前,和她的鞋面親密相對。
有侍衛開玩笑道:“姜昭,你肯定是故意占素素姑娘便宜的。素素姑娘,你收拾他!”
方素素啐了一口:“少擠兌老實人,我倆在一起,誰占誰便宜還不一定呢!”
眾人大笑。
姜昭爬起來,拍著自己身上的雪,低聲憨笑道:“你不要搭理他們那些混賬東西。”
“我沒事,我臉皮厚。”
“快回去吧。”姜昭道,“外面太冷,帶著思思回屋烤火去。”
“我去做飯。”方素素道,“你們辛苦辛苦,我給你們做點熱乎的去。”
容疏急著去醫館,吃了幾口飯就起身匆匆離開。
她走的時候看到方素素正在給姜昭盛飯,道:“你看你傻不傻?我不問你,你就吃不飽,餓著肚子?”
姜昭:“吃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給。”方素素把盛滿飯的碗放到姜昭面前,又去給其他人盛飯。
姜昭低頭往嘴里扒飯,眼里藏著笑意。
“姑娘?”月兒見容疏頓下腳步,輕聲喊道,“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沒有,走吧。”
第219章 雍天縱求救
大雪天路很難走。
那麼近的路,平時感覺說幾句話就能走到,今天幾個人相互攙扶著,卻足足走了一刻鐘。
就這,還是有侍衛在前面拿著木鍬幫忙開路。
到達醫館的時候,容疏的鞋襪都濕了。
這種極端天氣下,還沒有患者上門。
月兒攏了火盆在后面給眾人烤鞋襪。
容疏抓了把瓜子,和左慈圍在醫館里的火盆前烤火聊天。
“姑姑,我最近忙得沒關心家里……”
“您是說,姜侍衛和素素姑娘?”不等容疏說完,左慈就猜出來了她的用意。
果然聰明!
容疏點頭道:“我怎麼覺得,姜昭對素素,似乎有些不一樣?”
從前避之唯恐不及,后來和平相處,現在……似乎有些曖昧冒頭?
“嗯,奴婢也感覺到了。”左慈往火盆里添了兩塊炭,看著漆黑的炭慢慢被染紅,“離得太近,難免的。”
原本就是懷春的年紀,常常在一處,日久生情是難免的。
尤其,方素素是個十足的美人,性格潑辣,別說姜昭這種愣頭青,從前在花船上,勾得多少情場老手揮金如土,甚至為了她傾家蕩產,只為博美人一笑?
離開了花船,方素素卻還是方素素。
她對男人的吸引力,并沒有降低。
方素素幾乎隔三差五就能罵走一個上門說親的媒婆。
可是怎麼作,還是不斷有人上門替她說親。
為什麼?
因為對方給媒婆的太多了,媒婆們寧愿挨罵也不死心。
對于大部分男人來說,美貌就是唯一。
“您也不用擔心。”左慈笑道,“說起來,素素姑娘比您清醒。”
“嗯?”
難道她戀愛腦的事情,姑姑也看出來了?
心虛。
“素素姑娘不會答應的。甚至如果她是您,也不會答應衛大人。”
容疏點頭。
她也明白。
她對愛情還保有向往,但是素素已經是歷盡千帆,沒有熱情了。
辜負她的書生,素素或許已經忘記。
但是傷害難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