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說:“阿疏,我向天地神明起誓,此生與你,生同衾,死同穴。縱使人力有時盡,然而衛宴將為你,以命相搏,定不辜負你以身相托。”
容疏哭成了傻子,卻偏偏被他抓著手動彈不得:“你起來,傻子,你起來!”
抱抱她啊!
容疏忍不住低頭在他額頭上輕吻。
這個傻子,傻子!
大概這個吻喚醒了衛宴,他松開容疏的手,起身抱住了她。
他喃喃道:“阿疏,謝謝你,謝謝你……”
在這段感情里,容疏比他更果決,更坦率,于是有了現在的歡喜。
且讓他以余生,回報她的情愫。
容疏:關于我用六個包子,就收服了隔壁的狗這件事情,我有好多想要炫耀。
衛宴則非常慶幸他今日的沖動。
他想見她,就來了。
而容疏,恰好也想見他。
原來蟹黃包子,就是她的主動。
他太傻,還好他運氣足夠好。
衛宴抱著容疏,久久不愿意松開手。
容疏覺得自己再不開口,就要被勒死了。
最后,是爐子上燒開的水拯救了她。
衛宴去換水了。
他這次準備把熱水倒到木盆里。
容疏:“倒大木盆里。”
衛宴看著大中小三個木盆,委實不太明白,為什麼容疏自己要用這麼多盆……
但是他還是聽話地把水倒進去,然后又從屋里的小水缸里舀了冷水放爐子上。
容疏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宴被她笑得有些不解,不由看向她,“嗯?怎麼了?”
“忽然想起一句諺語——”
衛宴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靈動狡黠的樣子,就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但是他太喜歡容疏現在的樣子了。
“說來聽聽。”
“傻子燒開水,呼呼冒傻氣。”
容疏樂不可支地道。
衛宴卻道:“是很傻,要不怎麼能猜不透你心思,輾轉反側,夙夜難眠?”
容疏捂臉。
哎呦呦,不要這樣!
太撩她了。
她真是喜歡衛宴一本正經說情話的模樣。
她好喜歡啊!
她想昭告天下,衛宴這條狗,她收了!
衛宴輕輕握住容疏的手,在腳踏上坐下,頭靠著她的腿,“我到現在,還覺得自己在做夢。不想回去睡覺,怕睡醒了之后,一切都是夢。”
容疏:不想回去睡覺,難道想在我這里睡?
那可不行。
兩個人沒有名分呢!
她來自于一個開放的社會,但是她本人,在這件事情上還是偏于保守的。
雖然現在衛宴頭靠著她,聲音低沉而深情,實在是,太殺姐姐了。
衛宴頭發黑而柔順,干凈清爽,帶著淡淡的雪松香。
——他用的,是她送的香胰子。
這是容疏做出來的,最“高端”的單品。
原來,在她心里,衛宴一直都配得上最好的。
容疏伸出沒有被握住的左手,在衛宴手臂上掐了下。
硬硬的呢!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是她的了!
對天狂笑三百聲。
“疼不疼?”她問衛宴。
衛宴傻傻地道:“不疼。”
容疏:完了,沒救了。
她可舍不得再用力了。
這是自己碗里的肉了,自己的肉。
“真是呼呼冒傻氣。”容疏笑罵道。
“想昭告天下,”衛宴道,“告訴所有人,你只喜歡我。容疏,我們成親吧。”
越快越好那種。
“我也是。”容疏有種小時候和伙伴比吹牛的感覺,“我都不止想昭告天下了,我想給巷子里的貓貓狗狗都擺幾桌。”
但凡有一只貓,有一只狗沒被通知到這好消息,都算她失敗。
衛宴被她逗笑,仰頭看著她,“戰大爺現在在這里住還是回府了?”
容疏道:“在這里住,前日才回來。”
天氣冷了,戰大爺舊傷復發。
容疏得幫他針灸緩解疼痛。
衛宴道:“那我不走了,我在這里等天亮,請戰大爺幫我們做媒人。”
這一次,他甚至等不了皇上賜婚。
當然,也不能再找皇上。
第一次賜婚又解除婚約就很波折,總不能逗皇上玩。
還好南蠻那邊現在已經不提婚事,皇上也不管了。
方鐸在中原停留時間太久,皇上已經不把他當回事了。
容疏:“……我那瞎眼鳳凰,還得撿起來?那我不能給你做新衣裳了?”
“什麼瞎眼鳳凰?”衛宴不解地問。
容疏:“……就那蓋頭。還好之前的嫁妝沒扔,要不就傻眼了。”
“我們年底能成親嗎?”衛宴開始盤算。
還有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有點緊張,怕委屈容疏,但是又等不及。
衛宴很糾結。
“啊?”容疏道,“我還以為,半個月差不多了。”
衛宴被她逗笑,“這麼迫不及待?”
“有點。”容疏點頭,“畢竟你這麼好看,又不戴面具了,多少小姑娘都肖想你。”
不吃到肚子里,不是自己的肉啊!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感謝皇上一直讓衛宴戴面具。
現在想想,皇上似乎……也不錯?
畢竟衛東學確實是犯了錯。
皇上卻還能欣賞衛宴。
雖然有利用的成分,但是也給了衛宴施展的舞臺。
“我只喜歡你。”衛宴看著容疏,星眸璀璨而專注。
第212章 女人的世界他不懂
他是說真的。
容疏喜歡衛宴眼里只有自己。
雖然,她其實只是在開玩笑。
——既然選擇,那就是全身心的信任。
“所以,那就當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給你好了!臺階都不給我!”她佯怒道。
衛宴對著她傻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他聽容疏的,哪怕她現在說一加一等于三,他也會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