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狗是不是病了?”雍天縱伸手摸了摸阿斗的雙下巴,“真肥。”
阿斗對他怒目相視,“汪汪汪!”
誰說他肥了?
它這是強壯!
你才有病呢!
容疏沒理他,自己在榻前坐下,拿起一卷書假裝在看。
“喂,跟你說話呢!”雍天縱對容疏道。
這個女人,怎麼還不理人?
容疏頭也沒抬,“狗覺得你有病,你們倆就相互理解一下吧。”
雍天縱:“……”
衛宴忍俊不禁。
只要容疏想,就能把人懟得啞口無言。
就該她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雍天縱。
“你笑個屁!”雍天縱惱怒,“你覺得和她一家的,她卻和你涇渭分明呢!自作多情。”
兩口子一起欺負單身狗?
不要臉!
衛宴正想著要不要當場把人暴打一頓,就聽容疏道:“可不要那麼貶低自己,他正是在笑你……”
這個屁。
衛宴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好像只有在容疏這里,他才會徹底放松下來。
容疏身上好像就是有一種這樣的魔力,能讓人和她在一處的時候倍感輕松愉悅。
雍天縱氣得臉通紅。
他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狗男女!
哼!
他也要找個女人去。
哦不,還是找個男人吧。
他打不過衛宴,找個能打過衛宴的;他對付容疏,或許還行……吧。
娘的,好像也打不過。
罷了罷了,以后離這兩口子遠點。
不,還是處好關系,為自己所用。
這般想著,雍天縱自己給自己找到了臺階,于是“不恥下問”:“你這狗穿衣服有什麼講究嗎?別說,還挺有意思。你把狗借給我玩兩天行不行?”
第200章 穿幫了
他可以帶著狗去炫耀一下。
最重要的是,他有,別人沒有。
雍天縱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容疏不客氣地道:“不借。”
“不借?你怎麼那麼小氣?”
“我和你熟嗎?”容疏白了他一眼。
真是個自來熟。
“我和你不熟,可是我跟衛宴熟;你和衛宴也熟,四舍五入,是不是等于咱們也熟?”
“不行。”容疏道。
“那衛宴和狗,必須借我一個,你借誰?”
衛宴聽了這話想打人。
那還用說嗎?
狗是容疏的狗,自己卻不是容疏的人。
容疏是那麼沒界限感,亂替他做主的人嗎?
“你說必須借你一個,就必須借?你臉怎麼那麼大?”容疏道。
衛宴聽了這回答,心里竟然生出竊喜的感覺。
容疏,竟然沒有跟自己撇清關系。
雍天縱氣結。
在容疏這里吃的虧,只能找衛宴討回來。
“她這麼說話,你不管?”雍天縱帶著委屈看向衛宴。
“她幫我,我幫她。”
雍天縱:好了,他認清現實了。
重色輕友!
這倆人還沒在一個被窩,就已經一條心了。
雍天縱摸著阿斗后背,氣鼓鼓地道:“現在我總算知道了,什麼叫做狼狽為奸。”
衛宴不和他扯淡,開口問他道:“你今日找我做什麼?”
他是回來之后,聽說雍天縱跟著左慈,鬼鬼祟祟離開,猜測是來了醫館,便來這里“抓人”。
至于內心深處,到底有沒有別的異樣歡喜,他是不敢細想的。
他現在當著容疏的面問這句話,是想表明自己今日來這里,事出有因,而非故意糾纏。
分開是他提的,戀戀不舍的還是他。
別說雍天縱看不起他,他自己內心何嘗不糾結?
然而割舍,談何容易?
若是一直活在黑暗中便也罷了,然而得以窺見過天光之后,就再也不能安心待在黑暗之中。
衛宴就這樣,一邊羞愧于自己的放不下,一邊縱容著自己。
他一直以為自己心性堅定,然而現在才清醒地認識到,自己不過凡夫俗子,庸人一個而已。
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動了心之后,自己也活成了曾經最討厭的當斷不斷模樣。
雍天縱抱著不情不愿,卻也懶得反抗的阿斗,在衛宴身邊坐下,道:“我祖父嘮叨,讓我請你去陪他喝酒呢!”
容疏聞言不由看過來。
潁川伯?
他前些天不是突然暈倒,險些……駕鶴西歸,衛宴深夜來求救?
這才幾天就好了?
又能喝酒了?
這到底有沒有把命當成命啊!
衛宴看容疏把目光投過來,心里頓時發緊。
“知道了,回頭再說。”衛宴不想多談這個話題。
容疏剛想開口說話,就聽雍天縱道:“什麼回頭啊!我祖父那急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會兒跟我去,陪他喝兩杯,要不他都睡不著……”
衛宴心里暗暗叫苦,道:“伯爺年事已高,還是不要貪杯。”
“這話你去跟他說啊!跟我說有什麼用?”雍天縱抱怨道。
衛宴:娘的,煩死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他拼命使眼色,讓他換話題嗎?
這不露餡了嗎?
果然,容疏道:“老伯爺,前些日子不是才大病一場嗎?”
雍天縱一聽急了,“胡說!誰大病一場了?我祖父的身體好著呢!”
容疏:???
衛宴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含糊其辭道:“他不知道內情。老伯爺,確實有頭暈的毛病。”
說話間,他狠狠地看了雍天縱一眼。
這個眼神太兇狠,以至于雍天縱不敢再說話。
容疏:頭暈的毛病,等于暈倒了之后,生死未卜?
她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看著衛宴眼神的慌亂,她忽然明白過來了。
——那天晚上,其實衛宴只是找個借口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