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一不小心上了熱搜第一?
沒事,她臉皮厚,隨便看。
她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怎麼說,只要她付出過,真心對待過的人,沒有落井下石,她就很慶幸了。
他們還在積極為她奔走,容疏便覺得所有付出都得到了回報。
人間值得。
吃過飯,容疏問衛宴:“現在走嗎?”
“等天黑。”
“哦,那行。”
她得偷偷摸摸地出去,否則被人抓到把柄,衛宴就完了。
容疏見衛宴面色疲憊,就指著床道:“你去睡一會兒,天黑了喊你。小憩一會兒,精神也能好不少。”
衛宴本來想拒絕,但是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然后和衣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
容疏則坐在桌前寫字。
衛宴其實沒睡著。
鼻尖縈繞著她的香氣,他時不時地偷看容疏一眼。
第167章 招蜂引蝶
造化弄人,明明他們現在原本已經是夫妻。
左慈在一邊做針線,只當沒看到衛宴的小動作,心中同樣也是感慨這兩人的不容易。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容疏“叫醒”了衛宴。
她心想,也不知道衛宴多久沒好好休息了,睡了一覺,還是不太精神的樣子。
衛宴遞給容疏一件準備好的帶帽子的斗篷讓她披上,讓左慈留下,帶著容疏出去乘坐馬車。
公主府現在已經在錦衣衛掌控下。
容疏低垂著頭跟在衛宴身后,一路來到公主府的靈堂。
靈堂里本來有人守靈,但是現在已經被衛宴清走。
“衛大人,您來了。”
容疏抬頭看去,便見到一個十四五歲模樣的姑娘,不知道從哪里出來,滿臉喜色地看著衛宴。
難道,這就是衛宴請來的仵作?
“嗯,你娘呢?”衛宴淡淡道。
“我娘在里面,我這就去喊她。”
“她姓文,隨母姓。她母親是我這次讓人從承德請來的仵作,文鳳。”
“哦。”
聽起來有點故事。
“那她叫什麼?”
衛宴有短暫的茫然,似乎在思索,片刻后搖頭:“我不知道。”
容疏:“……那我就叫她文姑娘吧。”
小姑娘看見衛宴的時候,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說實話,靈堂都是黑白之色,夜深風涼,被風一吹,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可是小姑娘竟然絲毫不怕,容疏也是很佩服。
片刻后,小姑娘跟在文鳳的后面出來。
文鳳四十歲左右,穿著深藍窄袖襖子,下面套著同色裙子,人有些瘦弱,但是腰背挺直,目光堅毅,一看就是個極其精干的。
難怪能在都是男人的世界,闖出一條路來。
她不僅是個女仵作,還是個非常優秀的仵作,在一群男仵作之中,也是出類拔萃。
衛宴沒有介紹容疏,直接道:“說說你的發現。”
文鳳行了個禮,從容開口:“公主面色櫻紅,口中有杏仁味,口鼻冒白沫,瞳孔縮小,身體痙攣,是中毒的征兆。”
容疏把自己準備好的紙張拿出來遞給她,上面寫的是當天自己給承平公主開的藥方。
文鳳也通藥理,認真看過之后道:“我覺得這個藥方沒問題。但是如果這個——”
容疏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白松。
“白松沒有毒。”容疏道,“最多吃了白松之后,再吃螃蟹,會……”
她忽然停住了。
衛宴敏感察覺到她的異樣,“怎麼了?”
“公主的面色,倒是很像服藥之后又吃了螃蟹。”容疏看著文鳳,“是不是?”
文鳳點頭,“這麼看來,確實像。”
“我之前和公主說過,不能吃螃蟹的。”容疏道,“而且就算吃了,也絕不至于殞命。”
最多有點反應,比如說身上不舒服,鬧鬧肚子。
死真的不至于。
容疏給公主開藥,本來就十分小心了。
而且她當初說不能吃螃蟹的時候,是當著承平公主的面說的。
承平公主現在還是很信賴她,對長出頭發這件事也很有執念,又怎麼會吃螃蟹呢?
容疏百思不得其解,上前想要去查看承平公主的尸體。
衛宴攔住她。
人死了好幾日,天氣又熱,尸體現在的樣子,很嚇人。
容疏倒是沒堅持。
畢竟仵作這一行,她不是很精通,看也看不出太多內容。
只是她有些好奇,“有沒有用冰?”
“用了。”衛宴道,“只是天氣炎熱,冰不斷融化,效果也一般。”
容疏這才發現,棺材在往下滴水。
而棺材下面的地磚被挪開,水直接滴到了泥地上,形成了水洼。
“這是臨時的棺材,回頭正式下葬的時候要搦棺。”
衛宴一看她的目光,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哦。”容疏道,“我只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尸體難以存放,但是我進來到現在,都沒有聞到尸臭呢?”
難道是因為陪葬金子多,香氣掩蓋了尸臭?
不能吧,她應該還能分辯出來才對。
但是事實上,她完全沒有聞到尸臭。
“對。”文鳳也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想著,或許是因為這毒的原因?”
腐而不臭?
顯然有問題。
“帶我去公主房間再看看?”她問衛宴。
“好。”
文鳳沒有動,她身后的女兒倒是有些等不及了,催促她道:“娘,快點啊。”
“夕兒,不得無禮。”
衛宴沒有開口讓她們去,她們就不該跟去。
自己女兒對衛宴的那點兒心思,她早就看出來,也警告過她了。
文夕“哦”了一聲,有些黯然,但是也很聽話,乖乖站在母親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