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疏啐道。
“那您可冤枉我了,這話不是我說的。”
“什麼話?誰說的?”
“武順侯同季三公子交好。”徐云促狹道,“季三公子問武順侯,之前朝他扔雞蛋的人,可找出來治罪了?”
容疏想起那件事情也忍俊不禁。
“然后呢?武順侯肯定不會計較吧。”
素素都跟他道歉了,而且他當時也表明不會放在心上。
“武順侯便提了素素姑娘,結果您猜季三公子怎麼說?”
“別賣關子。”容疏白了他一眼,直覺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季三公子說,‘讓你收拾她,你把人給收了,也行吧’。”
容疏:“……”
徐云大笑起來,“姑娘,和您說句心里話。倘若這件事情是聽來的,我肯定覺得不可能。哪家花娘能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收服武順侯?但是現在——”
一切皆有可能。
因為那是方素素。
容疏冷哼一聲道:“休要門縫里看人,把人看扁了。素素才不稀罕!”
“素素姑娘聰明,肯定不會吃虧的。”徐云意味深長地道。
來日方長,且走著瞧。
容疏覺得,武順侯為了讓素素安心給思思做保姆,也是煞費苦心。
從父親角度來說,他的評分應該提高了。
不過她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和素素提這件事情。
反正素素能提前回來,這是一件大好事。
容疏給徐云切鹵味帶走。
徐云在旁邊搓手:“您再給我加點醋,我愛吃醋。”
容疏:“給你,這半壇子醋都給你!”
“嘿嘿,月兒是不是還在鋪子里忙活呢?”徐云問。
“你吃我家的醋行,別惦記我家的人。”容疏瞪了他一眼。
月兒性格柔順,不聲不響;徐云油嘴滑舌,脾氣還差,暴躁的時候爹娘都不認。
但是徐云偏偏盯上了月兒。
應該是她穿越來之前,徐云就喜歡月兒。
所以徐云對前身十分不友好。
“容姑娘,幫幫忙。”徐云作揖,陪著小意道。
容疏冷哼一聲,把裝鹵味的大碗直接塞到他手中,“走!記得把我的碗還回來。”
徐云厚著臉皮求了她幾句,又道:“我要是有衛大人的消息,肯定也第一時間來告訴您。以后,我就是您在大人身邊的眼線!”
容疏:“呸,我稀罕?”
“大人都走了好幾日了,您肯定也牽掛擔心。”
“忙得要命,沒工夫,走走走。”
徐云:“您看您卸磨殺驢,太快了。”
“再不走,晚上我吃驢肉火燒。”容疏笑罵道。
等徐云走后,思思才從門后出來,笑瞇瞇地道:“我都聽到了。”
容疏:“你聽到什麼了?”
“我聽到你們提我爹了。”思思剛睡醒,頭發還是亂糟糟的。
“怎麼,你爹還不能提了?”
“我爹買了人,把素素姐姐換回啦。可是,素素姐姐被賣給了誰?”思思不解地問。
容疏嘆了口氣,摸摸她頭頂,用手指幫她梳理頭發:“被她爹娘賣了;素素姐姐很不容易,她又疼你,以后你也要多心疼她。”
方素素雖然不是傳統意義的被賣,但是都是一回事。
好在她自己貌美好強,走出來一條不一樣的路。
“我肯定會心疼她,也心疼你。”思思認真地道。
容疏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帶她梳洗。
被她們提起的方素素,在花船上打了兩個噴嚏。
新買來的瘦馬黛黛立刻關切地道:“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嗯。”方素素靠著欄桿,看著外面陽光下碧波蕩漾的湖水慵懶地道。
黛黛很快捧了茶過來,嬌美溫柔,腰肢細軟,行走間如弱柳扶風,我見猶憐。
方素素接過茶水的時候順手摸了她一把,笑道:“別說男人,我看著你,都忍不住動心。”
江南水土,精心培養的后浪,要把她這前浪拍死在沙灘上了。
黛黛臉色羞紅,“素素姐姐——”
方素素道:“你性子綿軟,我這路子,你是走不了的。也罷,我教你些別的……”
晚上,船上迎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客人。
燈籠搖曳,絲竹聲聲,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方素素帶著黛黛行走其間,游刃有余。
“趙爺,您可好久沒來了。”
“王公子,您來了……行,一會兒一定來陪您喝兩杯。”
男人嘛,只有新人笑,誰見舊人哭?
所以今日眾人的目光,大都在黛黛身上徘徊。
方素素樂得如此,陪著眾人玩鬧了約莫一個時辰,就推說身體不舒服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打開窗戶,靠在窗前坐著,一邊給思思做新衣,一邊哼著小曲,吹著夜風,好不舒服。
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忽然,她聽到有劃水的聲音,便探身去看。
可是,什麼都沒看到,而且聲音也消失了。
方素素對著水面啐了一口罵道:“想偷雞摸狗,你找錯了地方。敢摸上來,看船上的人不把你狗頭打爛!”
天氣暖和的時候,附近有些水性好的小偷小摸,會到船上偷東西。
第117章 不能讓容疏守寡
方素素性格潑辣,而且船上確實有很多打手,所以她并不害怕。
沒想到的是,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劃水聲竟然又出現了。
方素素氣結,還蹬鼻子上臉了是吧。
她把手頭的針線一扔,抄起旁邊的雞毛撣子,氣勢洶洶地道:“你出來!”
“是我,噤聲!”
“你誰……衛,漸離?”方素素聽著這聲音實在太過耳熟。
“是我。”衛宴氣息有些亂,“我受傷了,后面有人追我,你讓我上去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