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點點頭,“應該不會出錯。”
“什麼叫應該不會出錯?娘要個準話。”
李氏很著急。
娶妻賢惠,三代受益,這是大事。
容疏性格爽利,而且知根知底。
“娘不求你高攀誰,就希望她是個心地良善體貼的;娘能陪你幾年?終究是你媳婦陪你一輩子。”李氏擦著眼角的淚道,“九兒,你心里苦,娘都知道。”
衛宴輕輕拍著李氏的后背安撫,眼中閃過志在必得的光亮,“娘,您放心吧。”
我們都會,得償所愿的。
說完話,他又叮囑李氏,千萬先別露出來,只假裝不知道這件事情。
李氏不解:“為什麼不說?”
她還想立刻告訴容疏呢!
衛宴臉上露出難得的赧然,“我,怕她忌憚我名聲,想,想慢慢跟她說。”
別直接把人給嚇跑了。
卷著鋪蓋卷兒,帶著弟弟跑路,這事容疏絕對做得出來。
看著兒子的樣子,李氏竟然大笑起來。
好,好!
沒有什麼,比兒子滿意更重要。
她要開始操辦起來了,一定不能慢待了容疏。
衛宴幾乎一夜沒睡,盯著墻上的小洞,嘴角就不自覺勾起。
除了替父親報仇之外,他的日子,總算有了點期待。
就是不知道,容疏愿不愿意。
她應該是,不愿意的……
她不愿意卷入危險。
誰又愿意呢?
這是圣旨,是皇上點的鴛鴦譜。
容國公府不做人,他也是“受害者”。
是的,他和容疏同仇敵愾。
這般想著,衛宴心里那點心虛才慢慢消散。
他又可以了。
容疏一無所知,早上出門的時候遇見衛宴,還笑瞇瞇地打招呼,道:“今日還去鋪子里?”
衛宴覺得被盛情邀請了,點頭:“去……我,得看著思思。”
“我知道。”容疏對著里面喊道,“月兒,把三鍋鹵味都撈了!”
衛宴出馬,那一定能贏得大姑娘小媳婦的青睞,生意紅紅火火。
衛宴:“……”
容疏頓時心虛,她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
但是帥哥在側面,不利用豈不是暴殄天物?
“順便,順便,你不是要照看思思嗎?我管飯!”容疏笑嘻嘻地道,“你先吃什麼,我多做些,按照你口味來。”
“我口味重。”
“行,沒問題,我也口味重。”
“那倒是恰好。”衛宴嘴角勾起。
容疏被美男的笑容晃花了眼,心說衛狗昨日是不是得了如花美眷,今日對著自己都能笑了。
“哎呀,對了,人看上了嗎?婚事說定了嗎?”她連忙道。
“看上不看上的,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婚事,定下了。”衛宴意味深長地道。
“哎呦,別騙人了。要是看不上,你能大清早就滿面春風的?”容疏哈哈大笑,“恭喜恭喜啊!”
衛宴心說,同喜同喜。
容瑯背著書包出門,見兩人站在一處,竟如一對璧人般。
他愣住了。
姐姐和衛大哥,是不是……
“阿瑯,快來。”容疏對他招招手,“大清早發什麼呆呢!快來恭喜衛大哥,他說親了!”
容瑯心里剛剛升起來的泡泡,頓時破滅。
讓孩子再高興一會兒不行嗎?
哪怕一會兒也好啊!
“恭喜衛大哥。”容瑯悶悶不樂地道。
容疏:這孩子咋了?怎麼這樣的神情恭喜人?
肯定還惦記著昨天祭拜父母的事情,心情沉重。
容瑯告別兩人,一邊往書院走一邊想,他也該給姐姐,尋摸一門好親事了。
還好,他在書院里認識了不少人。
他得精挑細選,給自己找個好姐夫才行。
第67章 你為什麼還不退學
容瑯來到書院,發現同桌程玉還沒來。
惦記著自己缺了功課要趕緊補上,他不敢耽誤,忙拿出書來讀。
夫子走進來的時候,程玉恰好跳窗而入。
夫子見狀,氣得胡須直顫,嘴里罵著“悍匪”、“斯文掃地”,卻沒有過來和程玉計較。
程玉本來一副滿不在乎,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可是見到容瑯,臉瞬時垮了下來。
容瑯莫名其妙。
“喂,”程玉坐下后,立刻戳戳他的腰,“你今天怎麼來了?”
容瑯:???
這是什麼意思?
昨天他家里有事才告假,怎麼今天還不來?
“嗐,”程玉一臉遺憾,“我還以為你再不來了呢!”
容瑯那曾經也是市井一霸,后來“改邪歸正”,乖乖讀書。
但是不代表,他脾氣也被磨沒了。
“程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容瑯不高興了,“你要是不想和我同坐的話……”
“沒有。”程玉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道,“我以為你退學了。我尋思著,只要有一個退學的,我就退學!”
這狗屁書院,他不來了。
天天之乎者也,酸得他牙都倒了。
容瑯:原來你是這樣的程玉。
夫子開始講課,容瑯認真聽課,不再搭理程玉。
程玉則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過一會兒,他鼾聲實在震天,容瑯只能推推他。
程玉抹了一把臉抬頭起來:“下課了?”
他天生嗓門大,也不知道收斂,所有人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臉色或鄙夷或好笑。
夫子的臉憋成醬色,拿起鎮尺咬牙切齒地拍著桌子:“都給我認真些!”
眾學子心中一凜,不敢再看熱鬧。
只有程玉打著哈欠道:“既沒下課,喊我做甚?”
說話間,又趴著睡了。
容瑯無語,心說也不知道是誰家少爺,花了那麼多束脩來睡覺。
他自己,少來一天,少學一個字都覺得心在滴血。
罷了罷了,管好自己。
可是下課后,程玉主動找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