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宴有些不高興了。
那種人,也配得上“狗”這個字?
要他說,應該是蛆才是!
第40章 給他壓歲錢
“是做官的人?”容疏又問。
“不知道。”方素素十分嫌棄,“反正就是個又慫又賤的老東西。”
“他罵衛宴什麼?”
因為錦衣衛成了她的大客戶,容疏現在覺得衛宴人應該還不錯。
至少比起這種只會酒后欺負女人的老色鬼強多了。
“罵衛宴是皇上的狗。”
衛宴面無表情。
這種謾罵,他聽得耳朵里都生出繭子來。
萬箭穿心之后,他早已刀槍不入。
他甚至都懶得調查到底是誰,不值得。
“呵呵,衛宴是皇上的狗,他不是?”容疏冷笑,“都是做狗的,他怎麼還做出了優越感?哦不,他這種人,做狗可能都排不上,然后就惱羞成怒,大罵衛宴。”
衛宴沒想到,容疏竟然這麼說。
一時之間,只覺得……爽。
“誰說不是?”方素素道,“我也這麼想,就是沒你會說。”
這簡直就是她的嘴替。
衛宴:容疏加一分,方素素加半分吧。
說的都是他愛聽的。
只可惜,隔壁幾個女人,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衛宴自己守夜到天明。
他知道,天亮之后,大家都會去請逝去的先人回來過年。
可是他不能去。
爹至今沒有平反,他偷偷把爹安葬,想祭拜都不敢去,唯恐被人發現。
他也不敢去。
他怕爹像娘一樣,責怪他的選擇。
可是如果不能為爹報仇,他無法和自己和解。
他明知道爹是枉死的,如何能夠自欺欺人,歲月靜好?
這是支撐他在這條艱難路上走下去的唯一動力。
爹,兒子會很快的,您不要著急。
凌晨時分,衛宴就起身穿衣離開。
朝臣們都在家里休息,但是他得進宮伴駕。
沒想到,李氏竟然也起來了。
“娘給你煮餃子,吃了再走,很快,不會耽誤你時間。”說話間,李氏又塞了個紅包給他。
衛宴跪下給她磕頭,然后像小時候一樣仰頭看著她笑:“娘,過年好。”
李氏伸手摸摸他的臉,潸然淚下,轉身匆匆走進廚房抹淚。
衛宴吃完餃子,剛要出門,就迎面和容疏方素素幾人遇上。
她們來給李氏拜年。
“漸離,過年好呀!”容疏笑得眉眼彎彎。
她頭上戴著一頂奇怪的帽子,把耳朵都遮住了。
她今日穿著一身紅色襖裙,領口袖口鑲嵌著白色狐貍毛邊,看起來嬌俏可愛。
“過年好。”衛宴微微頷首,側身讓她們先進來。
容疏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沒有動。
衛宴不解,不明白她眼中亮晶晶的期待是什麼。
容疏等啊等,沒等到,只能自己從袖子里掏出個紅包塞給他:“恭喜發財。”
然后她就進去了。
這人咋回事呀!
他比她大,是不是該給自己包個紅包?
不過容疏后來才知道,這里真沒有這樣的講究,無關窮富,人家就是沒有這規矩。
衛宴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粗糙的紅包,啞然失笑。
他好像明白了,她是想跟自己討要壓歲錢?
他捏了捏,里面好像是,兩文錢?
好大方。
這是多少年來,除了母親之外,唯一給自己壓歲錢的人了吧。
衛宴把紅包塞進袖子里,褪去臉上笑意,緩緩走出去。
昭蘇已經牽著馬在等他,見他出來忙迎上前來。
衛宴騎著馬往宮里而去。
皇上因為守夜辛苦,早上受了后宮和皇子們的拜年之后,就去皇后宮里暫歇。
王瑾給了衛宴一個眼神,后者心領神會,微微點頭。
衛宴慢慢往王瑾住處走去。
“站住!”一個刁蠻年輕的女聲響起。
在宮中敢如此喧嘩造次的,除了皇上和皇后的愛女承平公主外,衛宴不做他想。
他今日,怕是要倒霉。
因為承平公主的駙馬陶向南,年前被衛宴抓到了錦衣衛詔獄之中,至今沒有放出來。
罪名是走私。
“衛宴,本宮讓你站住!”承平公主厲聲道。
罪不及皇室。
所以駙馬就算犯下滔天罪過,承平公主依舊是公主。
衛宴緩緩站住,轉身緩緩向她行禮。
“啪啪——”承平公主上來就是兩記耳光,又快又狠。
她目光怨恨,“你敢構陷駙馬,衛宴,你真就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衛宴隱忍克制,“回公主,駙馬走私,罪證確鑿。”
承平公主見他戴著面具,覺得打得不夠解恨,又一腳揣在他胸前。
衛宴沒動。
承平公主的奶娘丫鬟,忙過來拉她。
承平公主怒氣沖沖地道:“他不過就是我父皇面前的一條狗,我就是殺了他又如何?”
衛宴跪在那里,腰背挺直,一動未動。
“駙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唯你是問!”承平公主被人拉走之前,放下狠話。
等她離開,衛宴身后的錦衣衛立刻上前扶他。
“不必說什麼。”衛宴淡淡道,伸手把胸前的鞋印擦掉。
昭蘇氣得眼淚在眼圈里打著轉兒。
承平公主,這不是欺軟怕硬嗎?
她怎麼不去找皇上?
如果不是皇上授意,他們錦衣衛,怎麼敢動駙馬?
而且這承平公主,要麼就是傻,要麼就是不識好歹。
駙馬在外面背著她在外面沾花惹草,她都能忍,現在對著衛大人厲害什麼?
衛宴來到王瑾住處,待他的小徒弟通傳后便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