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諾慚愧的想。
“媽,我自己來弄。”夏一諾見桌子上一杯牛奶,衛竹卉又從廚房端過來一籠湯包。夏一諾迎上去接過盤子。
“鍋里還有小米粥,要吃的話就剩一碗。”衛竹卉眼睛掃過夏一諾的領口,笑意盈盈。
“這都是王嫂煮好的,我也就盛出來,端到桌子上而已。你快吃,別一會冷了。陳陽他什麼時候下來。”衛竹卉隨意的問。
“一,一會兒吧!”夏一諾結結巴巴的回答,我出來,他還在床上呢!我哪里知道他什麼時候下來。想到沒被子的床,夏一諾的臉比剛剛又紅了一些。
衛竹卉滿意極了。
夏一諾吃得快要好時,陳陽拖拉著拖鞋下了樓。
“肚子餓了?”衛竹卉朝陳陽擠擠眼,打趣的問。
“媽!一大清早的,請你不要說葷話。要說,請回屋,跟你老公講。”陳陽白眼道。
“你這孩子一點都聽話。”
在陳陽與衛竹卉的說話空隙里,夏一諾趕緊的吃完早飯,收拾了自己的碗筷。
衛竹卉見了,忙說道:“一諾,碗放那吧!王嫂會洗的。”
“沒事,就一個碗。快得很。”洗完碗,夏一諾擦擦手,看著還在說話的陳陽,心里躊躇不決:我要給陳陽弄早飯嗎?
以前,蘇子河的早飯都是我盛好了,端到桌子上的。要是哪天,飯沒盛好給蘇子河,又恰巧被蘇子河的媽看到,蘇子河媽就會嚷一通:“娶個媳婦,連個熱騰騰的飯都沒有得吃,娶回當擺設的嗎?”
蘇子河會朝自己擠擠眼,夏一諾總是呶呶嘴,起身給蘇子河盛飯去。蘇子河當大老爺。
夏一諾常常想,當別人的媳婦干嘛?那肯定不是為了去做保姆的。
當然,也不是說夏一諾不想做飯,不想做家務,不是不能做家務,而是,她覺得家務活,不是像工作那樣,你就該做這個,不做,你就失職了。
猶豫了片刻的夏一諾,想:既然嫁進來是一家人了,我就該融入進去,問一聲,那也是我應該做的。于是,夏一諾略微提高了聲音問道:“陳陽,要給你盛小米粥嗎?”
陳陽這個名字喊出來,下面的話似乎就好開口了許多。
衛竹卉胳膊肘杵杵陳陽,玩味的笑看著陳陽。陳陽翻了個白眼。陳陽正欲開口,陳簡河的聲音就響起來。
“他自己有手,他自己會盛。”
廚房里的夏一諾,廚房門口的衛竹卉與陳陽同時轉頭,齊刷刷的看向陳簡河。
陳簡河瞪了眼陳陽,轉臉笑瞇瞇的問夏一諾:“一諾啊!昨天,你老師李善善送過來的禮物是畫吧?”
想到老師送的那幅畫,夏一諾就不安。老師送了那麼名貴的一幅畫給自己,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還這個人情。畫肯定是不能退回去的,要不然,這師生情如何繼續。先收這吧!
夏一諾點點頭,問:“嗯!是一幅《石榴樹下童戲圖》。爺爺要看嗎?”
《石榴樹下童戲圖》?陳簡河不敢相信。
“劉鴻雁,劉大師的《石榴樹下童戲圖》?”陳簡河震驚的問。
劉鴻雁,劉大師的畫?
陳陽詫異的轉頭望向夏一諾。
夏一諾被倆人盯得不好意思起來,抬手捋了捋頭發,摸摸耳朵,才點點頭。
劉大師的畫啊?聽說在世的只有五副畫,其中一副就這樣送給了夏一諾?
陳陽感到不可思議,幾千萬的畫,昨天,夏一諾就隨手接了,隨手又給了專門負責收禮的助理。
夏一諾:我不是隨手接的,我明明推辭了許多遍,推辭不掉就才收下的。我也不是隨手給助理的,我慎重的交代他,要收好畫,不能弄丟了。
陳陽:這還不叫隨意,怎麼才能叫隨意?
夏一諾回答陳簡河的話,假裝沒看到陳陽詫異的表情,“嗯!老師說的就是這幅畫,我想老師應該不會拿錯吧!不知道,昨天,汪明郭把畫放哪了?”
“你連畫在哪也不知道?劉大師的畫呀!”陳陽對于夏一諾對畫的態度無言以對。
“汪明郭肯定會把收到的禮金禮物安置好啊!畢竟,那麼多禮金禮物呢!而且,他肯定會交賬的呀!”夏一諾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你心真大。”陳陽無奈的說。
夏一諾無辜的望著陳陽:不是我心大,竟然,汪明郭能一手接下收禮金禮物的事情,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人,要不然這麼重要的事能讓他去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難道你不知道?
“一諾說得對,禮物小汪肯定會收得妥妥的。一諾要一起欣賞嗎?”陳簡河站在夏一諾這邊。
陳陽也只能干瞪眼,看著對面的夏一諾點點頭,又看著爺爺帶著夏一諾去看畫去了。兩人興奮的樣子看得真刺眼。爺爺也不請我去看,我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咕嚕咕嚕。”肚子叫起來,陳陽摸摸肚子,哀怨望著夏一諾離去的方向:還有我的早飯,本來夏一諾要給我盛早飯的。
衛竹卉抿著嘴笑了:“要說禮金,還有禮物,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有哪些呢!還有那畫,叫什麼《石榴樹下……》什麼的,一聽就知道是幅好畫,名字叫得就好。
我也去看看,你自己有手,自己盛早飯吧!”
衛竹卉眉開眼笑的走了。獨留肚子咕咕叫的陳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