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似乎像在玩老鷹捉小雞的游戲。
“我不信了,我還捉不住你。”
陳陽一手撐沙發,側身躍過沙發。季晨早已跑到陳陽辦公桌后面,坐到陳陽辦公桌后面椅子上。
陳陽跑過去,季晨朝他打了暫停的手勢:“好了,好了。不鬧你了。”
陳陽收了手,手一撐,坐到了辦公桌上,“我女兒漂亮又可愛吧!”
季晨笑道:“漂亮!比你還要好看。”
陳陽捶了季晨一拳:“我是帥,帥哥的帥,請不要用漂亮來形容我。”
“好,好,口誤。”季晨笑著舉手投降。
“哼!”陳陽斜瞥了他一眼。
季晨瞅了陳陽一眼,悠悠的說:“夏一諾……”
陳陽急切的問:“夏一諾怎麼了?”
季晨笑了:“夏一諾很美啊!”
陳陽咕噥道:“有那麼美嗎?”
“不美嗎?”季晨反問。
陳陽瞥過調笑的季晨沒開口。杏花樹下,如精靈般的夏一諾又浮現在陳陽腦海里。
“夏一諾可以娶回家。”季晨掩了笑容,正色道。
陳陽又瞥了一眼季晨。
心有點亂。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夏一諾有人在追她。”季晨提醒道。
陳陽:“……”
你是給我制造危機感嗎??陳陽瞅一眼季晨,季晨凝視著陳陽,眼神詢問陳陽,你是如何想的,關于你和夏一諾?陳陽收回視線,撓撓頭。
好友季晨,他不是父母,父母提起時,陳陽就是想逆道而行。季晨不樣,季晨是朋友,是可以商量的朋友,是可以說真心話的朋友,是另一個自己。
季晨就這樣直視于陳陽。
良久,季晨盯著陳陽的眼睛,出口低聲問道:“你不想娶她嗎?”
陳陽從桌子上跳下來,收斂了玩世不恭的表情,走到窗口,眺望遠方。其實,看不到多遠,只能看到,廠里的道路,以及門外的大馬路。
大馬路上并沒有什麼,因為這一片都是廠區。偶爾有汽車與電瓶車開過。廠里道路上,只有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
陳陽視線掃過,不曾停留,只因,腦海里想著季晨的話。
我不想娶她嗎?
我娶她?
我與夏一諾到底如何才好?悅悅又如何是好?逃避不是個方法。
季晨人連椅子轉了個方向,朝窗口的陳陽看過去,明亮的光線打在陳陽身上,半明半暗,整個人似乎沉寂下來,似乎要推開眼前的迷霧,努力尋找一個出口……
許久,久到季晨以為陳陽不會開口談論這件事情。
“季晨,夏一諾跟陶初雪是不樣的吧?”陳陽的聲音很低,低到季晨幾乎聽不到。
陶初雪,……
季晨的眼神暗了又暗。不對付女人的想法,似乎想要為此而改變。
季晨站起來,走到窗口,凝望著窗外的藍天,說道:“她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夏一諾是一個活在陽光下,悲歡喜樂都呈現在面孔上,五彩斑斕,真真實實的一個人。陶初雪,她像冬天里的雪人,看著美好可愛,但不實在,見不得陽光。”
陳陽似乎在心底嘆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語氣幽幽似那山腰的云帶著飄忽不定: “其實,我也知道。夏一諾跟陶初雪完全不一樣。夏一諾她不虛偽,她很真實,她像那山間的花,風吹了會落葉,雨打了會低頭,陽光下,又從新展開,開出燦爛的花,也許,她沒有溫室的花那樣嬌艷,但,她那樣真實,勇敢,就如同野外的花,花瓣上的蟲眼都讓人覺得那樣特別。”
“你知道嗎?夏一諾懷孕后,她就一直躲著我,路上假裝看不見我,寬大的衣服遮擋著肚子。
她知道孩子是我的,我莫明奇妙就想送她一塊玉,她二話沒說就接受了。她是想給悅悅留個紀念的。這是我見到悅悅后,才想明白的。她帶悅悅到我家,很放心的任由著悅悅跟我爸爸媽媽親近。她其實也擔心我陳家要悅悅的撫養權,她總是這麼善良。其實,不是我不想娶她,是她不想嫁給我。我知道,她現在生活過得很幸福。她的奶奶幫她帶悅悅,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這份工作的工資也不錯。她還考了稅務師證,她隨時可以跳到更好的單位。工作根本不愁。她有兩套房,一套出租了,收著租金。她似乎還兼職做著什麼。她不缺錢。她很睿智,不崇拜錢。她有奶奶愛著她,有悅悅陪伴著她,她有好朋友相伴,她過得很愜意,很幸福。她根本不想與我這樣一個花心公子結婚,結婚很麻煩,她要應付我,還要應付公婆。她沒有嚴詞拒絕我,拒絕我媽媽。我想,她是考慮到悅悅的。她怕悅悅童年不是那麼完美。雖然,我知道,她能給悅悅幸福。”
陳陽望著季晨訕笑道:“你看,夏一諾她并不需要我。我也給不了她什麼。我只會給她帶來煩惱。”
第一百零五章 誰最冤
斜倚在窗旁的季晨,望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陳陽,一時竟也無話。
原來,陳陽是清醒的。
可他,清醒過頭了。
婚姻,愛情不是這樣算的。誰一個人不可以生活下去呢?每個人健康的成年人,幾乎都可以很好的活著。沒有了誰,也都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可是,愛情,婚姻,它不一樣。
愛情是那白米飯,澆上了菜成了蓋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