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爺爺發話了。
夏一諾猶猶豫豫的站起來,瞥了陳陽一眼,正看到,陳陽朝陳爺爺翻白眼。
明顯,陳陽對這種湊一堆的事不耐煩。
迫于陳爺爺的壓力,陳陽率先往外走:“走吧!花園也不大,五分鐘就逛完了。”
陳爺爺吹胡子瞪眼,陳陽偏不往陳爺爺那瞧。
夏一諾瞅著往外走的陳陽,朝陳爺爺看了一眼,陳爺爺笑瞇瞇的示意夏一諾跟上去。夏一諾看看吃著草莓吃得正高興的悅悅,只得站起來趕緊跟上陳陽。
“花園里哪有什麼花,都是菜,油菜花到是有一小片,可惜,也快開敗了。花園不種花,種這麼菜,真是受不了,搞得跟農村似的。”陳陽在前面自言自語的走著。
俗話說,從上數三代,都是農村人。陳奶奶,就算不是農村人,但是,那個時代的人對于土地的熱愛是天生,是改不了的習慣。
夏一諾離陳陽一米的距離跟著。一攏韭菜旁邊油菜花快開敗了,棵棵油菜籽綴得油菜桿子都斜到石頭子鋪著的小路上,像是向來人彎腰敬禮。油菜桿子擋著路,陳陽干脆從一旁的草坪上越過。
油菜旁有個六角亭,六角亭旁邊種著一棵石榴樹,石榴樹枝繁葉茂,滿眼綠油油的葉子,空氣都覺得新鮮的不少,秋天石榴大概能掛滿枝頭。走不了多遠,陳爺爺說的杏樹印入眼簾。
杏花正在枝頭開放,淡雅的香味撲鼻而來,潔白的花瓣似雪,又隱約比雪更嬌艷,淡淡的紅暈綴滿枝頭。微微的風帶著潔白的花瓣,悠悠揚揚灑落,像下著一場杏花雨。
杏花半開半落,零零碎碎的花瓣鋪滿小路。
夏一諾駐足,凝視著這美景,腦海里便想起一首描寫杏花的詩:“垂釣綠灣春,春深杏花亂。潭清疑水淺,荷動知魚散。日暮待情人,維舟綠楊岸。”
春天的景色總是美得令人流連忘返。
朝前走的陳陽突然發現身后沒有了腳步聲,疑惑的他轉身望向來處,……
夏一諾亭亭玉立立于杏樹下,隨風飄揚的花瓣拂過頭,肩,飄然而下,……
枝頭上的杏花,空中飄揚著的杏花,她身上綴著的杏花,地上飄落的杏花,人與花融為一景,……
人與花哪個更好看呢?陳陽不知道是被花迷了眼,還是被人迷了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如畫般的美景,久久未動。
“杏花原來這麼美,我竟不曾見過。”夏一諾從杏花的媚惑中醒來,沖著不遠處的陳陽微微一笑。
那笑像清晨的露珠,帶著珍珠般的光芒,像早晨的太陽,朦朧又溫暖,像那枝頭的杏花,潔白又嬌艷。
那笑容似乎刻進了陳陽的心間,帶著微微的悸動,像樹葉落進了池塘帶起了陣陣漣漪,涌向身體深處……
陳陽沉聲的喃喃道:“是很美!”
美得驚心動魄!
“回屋吧!悅悅不知道調皮了沒有,她性子太活潑了。”夏一諾擔心陳陽的媽媽帶不住悅悅。
陳陽輕輕的哼了一聲,往回走。
“爺爺,花花的衣服不是這樣穿的,這個應該在前面。”
“哦!爺爺弄錯了嗎?”
“弄錯了,爺爺,你怎麼還沒有悅悅聰明呢?”
進了門,就聽到悅悅的黃鸝似說話聲,清脆又響亮。夏一諾哭笑不得。這丫頭就是自戀。
陳陽挑挑眉,看著陳冀坐在地上笨拙的給芭比娃娃穿衣服。
手掌大權,管理這上萬人的陳總裁,現在居然,蹲在地上,給芭比娃娃穿衣服,還給穿錯了,被個小娃娃嘲諷,說出去,誰信啊!
我是他兒子,我都不信。
這是那個指著我鼻子罵我的爸爸嗎?讓我面壁思過的爸爸嗎?拿棍子抽我的爸爸嗎?追著我打我的爸爸嗎?
他這是更年期到了,性格突變了嗎!才不是,星期三,因為我簽的一份合同出了點問題,他還拍桌子指著我罵了半天呢!
陳冀你怎麼能區別對待呢?就因為,她是女的,我是男的。蒼天啊!你還是把我變成女的吧!順便穿越回去,重過一下童年。
陳陽翻著白眼,坐到離兩人近點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心想著: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做出何等的不要面子的事來。
第九十章 真的打算
夏一諾走過,蹲在悅悅身旁,說:“悅悅,怎麼說話的,要跟爺爺好好說話。”
“沒事,小孩童言無忌。”陳冀并不生氣,反而替悅悅解釋。
隔代親大概就是這樣的。
怎麼她就是童言無忌,我就是叛逆不尊重你了?
陳陽心中暗自反駁。
“媽媽,我知道。”悅悅轉過頭來道歉,道完歉悅悅小臉擠成一堆,扳著手指頭,疑惑的說:“可是,爺爺真的不會啊!媽媽會,外祖母會,悅悅也會,小美的爺爺也會。只有爺爺不會,爺爺當然是最不聰明的拉!”
她還會比較了。夏一諾看著她那理所當然的小臉,不知道能說什麼。我還是別說話了,一會還不知道這丫頭能說出什麼樣的戳心的話來。
“呵呵!爸,你被別人嘲笑了。”陳陽狹促道。
陳冀一巴掌拍到陳陽胳膊上把陳陽的二郎腿都打散架了,人歪到了一邊。
“爸,你也太狠了吧!疼死了!”陳陽撐著沙發坐好,裝模作樣的揉揉剛剛被拍了一巴掌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