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冊的話沒說完,賀余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張局,什麼事?”
電話是張怡來的,因為月老廟那棵樹的事。按公子鸮之前的意思,這棵樹得連根拔起,連片葉子都不剩下。今天特調局安排了人過來弄這棵樹,但是出了點狀況。
賀余掛了電話就往月老廟那邊走,到了那樹下發現,前來挖掘的機器怎麼也發動不了,不止一臺是這樣,幾臺都不能動彈。
明明沒有風,但那樹葉卻一直沙沙作響。
眾人皆覺得怪異,而那開挖機的司機更是給嚇著了,直呼這麼大的樹,那就不能動,動了是要遭天譴的。
賀余趕到的時候,張怡也在現場,除了特調局的幾位工作人員,便是幾個負責開挖掘機的司機。
“張局,讓其他的人先離開,咱們聊幾句。”
張怡點點頭,讓其他人都先離去。
樹下,只剩下張怡和賀余。
“我跟殿下商量了一下,這棵樹暫時先留下,這兩天事情有點多,也就忘記跟你說一聲了。”
“沒關系,娘娘。我一會兒讓他們都撤回去,什麼時候要再動這棵樹,你再給我打電話。”
賀余點點頭。
她走到那剩下的半邊樹干前,伸手摸了摸那老樹皮,皮質蒼老,還有點膈應手。
“娘娘,我聽說這樹下的女人變成了厲鬼,她有那麼難解的怨恨嗎?”
“怨恨這東西,因人而異。有的人,經歷再痛苦的事,都能無怨無悔。但有些人,一丁點苦難都受不得,怨念深,恨意濃,永遠都只覺得自己受了委屈,都是別人的錯。
這世間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從來沒有絕對的對與絕對的錯。
你現在在特調局長這個位置上,任重道遠,且行且思吧。”
張怡總覺得現在的賀余不同了,現在的賀余就像是歷經了很多事世苦難,卻依舊豁達包容的那種智者。
但是,她也聽說了,那樹下的女人變成了厲鬼后,就連幽都大帝都死在了厲鬼手里,賀余卻把那厲鬼打到魂飛魄散,眼前這個賀余早已不是她所認識的賀余了。
228、除了花,確實有辦法解毒,但娘娘做不到
公子鸮去了天上,一幫老頭子聞訊趕來。
他這一趟,倒真不是因為這幫老頭子總是發信息來,而是為了賀余。
所以,在應承了這幫老頭子幾句之后,他便提及了龍椏。
“這龍椏如今人間怕也再找不出第二棵了,早些年的時候,幽都山上還有許多龍椏樹。
那時候的幽都山也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像現在。”一位老頭子摸了摸胡子說道。
“說得好像你見過似的。你說的早些年,那都是十幾萬年前的事了。咱們啊,也都是聽說,誰也沒見過,就連史冊里都沒有記載。
不過,這龍椏樹確實罕見。我記得,上一回開花的時候,我才剛剛飛升,這一晃,一萬多年都過去了。”
“殿下,我聽說,你那院里的龍椏樹被天雷劈了,這要是死了,世間怕是再無龍椏樹了。”
說到龍椏說,一幫老家伙就七七八八的說了不少,但誰也沒提那果實有毒,更沒人提,那花能解毒。
“你們可知道中了龍椏樹果實的毒,如何能解?”公子鸮索性就把這話給挑破了。
一幫老家伙面面相視,誰也不作答。
“怎麼,剛才不是說得挺熱鬧的嘛,都不吱聲了?”
公子鸮不喜歡這群老家伙,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沒事的時候,這幫老家伙話特別說,真有事吧,全都跟縮頭烏龜一般。
“還是說,你們其實知道我媳婦中了龍椏果的毒?”
公子鸮這一問,一幫老家伙都東張西望,就是不看他,這躲避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怎麼個意思?這是想看我發火,還是想看我砸東西?又或者是,想讓我把你們這群白毛都給拔干凈了?”
公子鸮那一身黑衣在一群白衣白胡子白頭發的老者里,就跟眾星捧月一樣。
一幫老家伙這會兒只得看著那位鶴發童顏的。
那位別看個頭小,就跟個孩子一樣,但卻是他們的老大,關鍵時候,這幫家伙倒是很齊心。
“你們都先回去,我跟殿下說說。”鶴發童顏的這位開了口,一幫老頭子跑得比兔子還快,就怕被公子鸮再給抓回來了。
“前些日子聽說,幽都山里開出了三生花,我還專程去看了一趟,”他說著,目光落在了公子鸮的無名指上,然后伸手拉起了公子鸮的左手。
“這三生花戒只許給喜神與喜神的愛人。殿下的戾氣太重,無論是神還是妖又或是人、鬼,皆不可與你圓房不出事。而娘娘一直活得挺好,我大約也猜到,是你給他吃了龍椏果。”
“所以呢?此毒可解?”公子鸮可沒什麼耐心聽他娓娓道來。
“此毒只有龍椏花可解。但是,沒有誰保存過龍椏花。曾經,也有人用那龍椏果練功,以花解毒,你知道結果怎麼樣嗎?”
“死了?”公子鸮問。
“死了倒沒有。你看看我……我就是那個用龍椏果練功,又用花解毒的。原本,我也是大長腿,高富帥,花雖然解了毒,但我的個子也就跟個幾歲的孩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