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余這輩子打的唯一一場架那就是抓胡嬌,不過,那只是小試身手。公子鸮跟胡嬌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因著心頭那股怒火,賀余跟公子鸮動了手。
這個老東西實在太可惡。
他說兩句軟話,道一聲‘對不起’,是能折壽還是能讓他做不成男鬼。沒有一絲悔改之色不說,還非得刺她。
說什麼‘你老公我還受得住’,那今天就得讓你看看,到底是受得住還是受不住。
賀余一邊在心頭罵著,一邊招招逼近。但是,因為有一只手始終被公子鸮拽著,活動起來能力受限。
她試了幾次,想要掙脫公子鸮的掌心,結果都失敗了。
于是,二人在這房間里的打斗就變成了一個有趣的畫面。
總是交手不到幾招,賀余就會被公子鸮給拽回懷里來。
當賀余要再出手時,公子鸮又會躲開鋒芒,讓她白使力氣,連他的衣服都摸不著。
越是這樣,賀余就越來火。
越來火,賀余下手也就越狠。
姻緣冊被掛在墻上,看著這兩口子越打越激烈,在心頭嘆了口氣,然后在公子鸮的腦子里道:“主人,你這是火上澆油。媽媽現在氣頭上,你越是讓她打不著,她就越來火。
是個男人,就該讓媽媽揍你一頓。她要把你打疼了,打傷了,你再裝個可憐,再哭哭嘰嘰一下,這事情不就好辦了嗎?”
“讓我裝可憐?還哭哭嘰嘰?你有聽說過我公子鸮打架慫過,哭過?”
“主人,在人間,通常像你這樣的男人,就算有再好的媳婦,也會被自己給作沒的。
知道為什麼離婚率高嗎?就是像你這樣的男人太多,認個錯又怎麼啦?
是能掉你兩塊肉,還是能折你兩年壽啊?就算是能折兩年壽,這對你來說,算個屁。
跟自己媳婦低頭,有什麼大不了的,跟別人的媳婦低頭,那才是王八蛋。”
公子鸮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小子說得好像是有道理。
可是,現在都打起來了,總不能突然停下來說,‘媳婦,你隨便打,我不動,讓你打個夠’。
那,他也太沒臉了。
“主人,很大概率來說,你們這架再打下去呀,就算媽媽今天出不了這個門,你在今后很長一段時間里,也別想跟媽媽一起睡了。
話說,你現在晚上不抱著媽媽,你睡得著嗎?主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再說了,不只抱不著媽媽,那什麼為愛鼓掌的事,你也別指望了。
不過,我可以提前給你網購一些工具,我估計你以后用得著……”
公子鸮也不知道被姻緣冊哪句話給觸動了,反正有那麼一下失神,結果就被賀余給抓住了機會,給他額角來了一拳頭。
這一拳頭又快又準又狠,公子鸮的眉間頓時就破了口。賀余一低頭,看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三生花指環上居然有些許血漬。
公子鸮趁機松了手,身子往后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他伸手摸了一下受傷的額角,指尖上也多了些血漬,這才抬起頭來對上賀余的眸子,嘴角帶著幾分邪魅的笑,“娘娘厲害!”
“你……”賀余一看他笑,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心頭升騰起的那點心疼,頓時沒了,就覺得這老東西欠揍。
她立馬撲上前去,一把揪住公子鸮的衣領,揮手就想再補一拳。
公子鸮就那樣笑著看她,微張的嘴唇不斷地喘著粗氣。
“怎麼,娘娘舍不得了?”
見賀余的拳頭沒有落下來,公子鸮作死問道。
“舍不得個鬼!”本來沒有落下來的拳頭,因為他這句話,拳頭又落了下來,直擊他的腮幫子。
賀余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像斷了,這個老東西的骨頭真硬。
公子鸮的頭偏到一邊,剛剛那一拳頭很結實,他的媳婦確實很厲害。
可是,他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媳婦到底是怎麼變得這麼厲害的。
嘴角有血水涌出,在他那白皙的臉上,看著頗為觸目。
賀余這會兒也打累了,往那地上一坐,汗濕的頭發粘在臉上,她則下意識地活動著自己的五個手指頭。
也不知道明天起來手指頭會不會腫起來,她覺得手上的每根骨頭都在疼。
姻緣冊在墻上看著,心想著這兩口子總算是消停了。
“主人,有意思嗎?”姻緣冊在公子鸮的腦子里問道。
“有意思。不跟你媽動這回手,我怎麼知道她已經這麼厲害了。你的賬,咱們重新再算。”
姻緣冊哪知道矛頭會突然指向自己,忙道:“主人,這跟我有什麼關系。你不能惹毛了媳婦,就拿我出氣呀。我可不當那出氣筒。”
“小冊,你真當我瞎嗎?她能這麼厲害,能沒你在旁邊搗鼓。你等著……”
賀余在地上坐了坐,氣也順得差不多了,這才起了身。也沒回頭看公子鸮,爬起來拾起地上的行李箱,就要走。
姻緣冊急了,“媽媽,我呢,不是要帶我一起的嗎?你不要我啦?”
賀余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剛想起來,我是后媽。法律上你也沒道理跟我,還是跟著你老子。記得提醒著他一點,跟個白癡一樣。
”
賀余說完就要邁步離去,公子鸮卻突然竄到了她的面前,攔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