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說了，女人第一次的時候，男人應該盡量溫柔的。

　　他，確實沒忍住。

　　“把衣服穿上，我替你消去。”公子鸮撿起被賀余扔在床上的衣服，想替她穿上。

　　哪知道賀余這會兒也有點撒潑，直接把衣服扔在地上。

　　“看吧，看吧，你不是想看嗎？徹底看清楚，看清楚誰有這種癖好。”

　　兩個人正鬧騰，賀媽突然的推開了門，一眼就瞧見賀余只穿了個內衣，身上還那麼多恩愛后的痕跡。

　　“哎喲，對不起，對不起！”賀媽雖然是立刻就退了出去，但該看見的一點不落下。

　　賀媽嚇了一跳，特別是賀余身上那些草莓什麼的，這也太有畫面感了。

　　“你……”賀余沒想到賀媽會進來。

　　不，她應該慶幸進來的是賀媽，如果是賀爸，那可真是……

　　賀余鉆進被窩里，把自己給裹得嚴嚴實實。

　　公子鸮轉身去把門給反鎖了，然后才走回到床邊，“我幫你把身上的都給消掉，你跟媽說，她是看花眼了。”

　　賀余躺著沒動彈，這會兒，她都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別人為愛鼓掌頂多在脖子上留下一兩個草莓，讓人發現了，倒也不算什麼，頂多是個恩愛的證據。

　　但她這身上那麼多，還被母親看到，而且剛才她還穿成那樣，作為過來人的母親不知道會不會腦補一出打N重馬賽克的大戲。

　　她嘆了口氣，只得又爬起來。

　　公子鸮的手在她的皮膚上撫過，雖然這是為了給她把身上的痕跡消去，但他的手指也像是打火機一樣，所到之處，還是點燃了火，迅速成了燎原之勢。

　　“你好了沒有？”賀余催促道。

　　“馬上！”

　　他的手在她后腰處撫過，弄得她整個身子不由顫抖了一下。

　　“弄疼你了？”公子鸮擔心道。

　　“沒……你，快點！”

　　賀余吐了口氣。

　　不到一分鐘，身上的淤青和吻痕全都不見，又是完全光滑亮潔的皮膚。

　　賀余擔心有遺漏，還特地轉了一圈，讓公子鸮再看看。也不知道之前的那股子倔犟勁跑哪里去了，這會兒也不怕他看光光會怎麼樣。

　　公子鸮撿起地上的衣服，替她穿上，又整理了一下她的衣衫。

　　“下次，我會輕點。”他說。

　　還有下次？

　　好象，有下次也挺不錯的。

　　賀余的腦子里又有了兩個聲音。

　　一個罵她是見色起意，完全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說這樣的女孩子男人不喜歡。

　　另一個鼓勵她勇敢做自己。

　　憑什麼女孩子就得要矜持，就不能有欲望，就不能瘋狂，沒臉沒皮又不是男人的專利。

　　公子鸮見她低著頭不說話，覺得她可能是不好意思了，破天荒地說了一句他覺得是安慰的話：“昨晚，我很開心！”

　　賀余覺得耳朵要著火了。

　　你開心個鬼呀！

　　這種話，非要說出來嗎？

　　你放在肚子里，是能生娃，還是能下崽啊？

　　你是開心了……

　　我好像……也還行……

　　賀余心頭的想法不少，但這種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裝沒聽見比較好。

　　她也不敢抬頭，現在臉肯定燒得跟鐵水一般。

　　“我得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休息。如果晚飯前我沒回來，你就跟媽說，我有點公事，不必等我吃飯。”

　　公子鸮轉身要走，卻被賀余給拉住了手。

　　“是不是療養院的事？十九個人，是你，還是桑景？”

第66章 你在娘家住一段時間吧，暫時不必回漓城

　　“我！”

　　公子鸮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個字，讓賀余頓時覺得無力。

　　一夜之間，十九個人沒命了，就因為她那一巴掌嗎？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她偶爾還敢跟公子鸮嘰歪一下，但聽到這十九條命都是公子鸮收走的，她連抓他的手都有點顫抖。

　　“怎麼了？”公子鸮又問。

　　“沒……就……”賀余不知道要說什麼，更不敢問，他是不是還要去療養院。

　　“你在害怕？”公子鸮反過來抓住她的手，“怕什麼？怕我？覺得我一夜之間收了十九條人命？”

　　“他們......都是些老人，也活不了多久……”

　　“所以，你覺得我是隨便收人命？”公子鸮有些不舒服，輕哼了一聲，“因此，你昨晚才覺得，我也會隨便收了你父母的命？才那般跪在地上求我，不惜把頭磕破，也不惜獻上自己？”

　　公子鸮的質問，賀余沒法回答。

　　她知道公子鸮生氣了，她不敢回答，她怕他更生氣，畢竟人命在他手里不過是跟豬狗雞鴨沒區別。

　　人可以隨便殺雞殺鴨殺豬，那麼他這個鬼王，收點人頭，又算什麼。

　　“你，昨晚并不想跟我洞房？”公子鸮又問。

　　賀余低著頭，沒回答。

　　她不想洞房，知道洞房會死，誰還那麼傻想洞房。可是，她知道自己又逃不過，但現在，為什麼沒死，她也不知道。

　　“你是為了你父母，才說要洞房？”公子鸮又問。

　　賀余仍舊沒回答。

　　“回答我！”公子鸮吼了一聲，把賀余嚇得整個身子都抖了一下。

　　她只得點了點頭。

　　公子鸮長吐了口氣，松開了賀余的手，冷冷地道：“你在娘家住一段時間吧，暫時不必回漓城。”

　　“你要走嗎？”賀余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猛然抬起頭來。

　　“還有事，你跟岳母說一聲，理由你自己看著辦。”

　　公子鸮說完這話，轉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