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晚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薛和的提議。
“可........”薛和還想說話,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秦晚晚說的沒錯,他要是走了,那這渭北就真的倭寇的囊中之物了。
“好了,薛旅長,你相信我,我會好好的活著的,我意已決,薛旅長就不必多言了。”
秦晚晚站在練兵場正門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特訓營的戰士就都到特訓營門口集合了。
她帶著士兵們直奔軍營的倉庫。
軍火倉庫門口,停著一排軍用卡車。
秦晚晚指著最前排的卡車,對梅五說道:“你帶人往前面三輛卡車上搬東西,前面兩輛卡車裝武器,最后一輛裝軍需和糧食。”
接到命令,梅五立馬忙活起來。
一個小時之后,梅五終于清點好了此次前去五糧山要帶的東西。
特訓營全體整裝待發。
“出發。”秦晚晚對著特訓營的戰士大聲喊了一句,然后轉身拉開車門,坐到了第一輛卡車的駕駛位上。
梅五看了看副駕駛有些為難的說道:“軍長,要不我來開車,你坐到后面。”
“路途遙遠,換著來吧!”秦晚晚說著,從衣服兜里取出了一雙黑色的手套。
正當秦晚晚手握方向盤,準備走的時候,石中走到了秦晚晚的車跟前,端正的給秦晚晚行了一個軍禮。
秦晚晚從車窗偏出頭,瞪著邢輝:“怎麼,石旅長是要攔我?”
“屬下不敢,只是司令走之前曾交給我一封信,他說,若秦軍長執意帶兵去五糧山的話,我就把這封信拿出來交給您。”
信?
還是在知道她執意出城之后才給她的信。
秦晚晚皺了皺眉,然后將她的左手伸出了窗外,示意石中把信給她。
一個黃色的嶄新的信封,被石中交到了秦晚晚手中。
信封的封印處寫著:吾妻晚晚親啟。
想也不想,秦晚晚就拆開了信封,一張地圖和兩張寫著字的紙張從信封里滑落到了秦晚晚的腿上。
秦晚晚將寫著字的紙張打開,發現上面的霍連城留給她的親筆信,抿了抿嘴唇之后,秦晚晚認真的看起了信上的內容:
“晚晚吾妻,見字如見人,吾作此書,淚珠與墨齊下,此次吾去西山省,援救吾師,路途遙遠,戰火紛飛不知歸期。臨行前吾與汝在五糧山一事出現爭執,實非吾意,吾不愿汝冒險,但與汝初在一起之后,吾曾諾,尊重汝信任汝,故吾雖不愿汝冒險,卻也仍舊支持汝在吾走之后,做出任何決定。”
“吾知汝心,性格剛毅,不會輕易放棄汝的計劃,這信中所藏乃是五糧山金礦內部和外部所有地圖機關明細,信的第二頁是五糧山所有負責人的聯絡方式。”
“國之危難之時,你我皆為亂世兒女,無人可獨善其身,若汝此次執意出兵五糧山,愿有歸期。”
——霍連城親筆。
信的內容,半文言半白話,寥寥數語,卻看得秦晚晚鼻子發酸。
原來,霍連城一直都懂她。
盡管直到臨行前,霍連城因關心她,仍在試圖用強硬的態度阻止她。
可暗地里,霍連城還是偷偷的做好了她執意出兵的準備。
霍連城說,望有歸期。
秦晚晚望著渭北城南,對著霍連城離開的方向,輕聲說了一句:“也愿你平安歸來。”
已經出發半日的霍連城,坐在汽車的副駕駛,似乎有所感應一般,回頭對著渭北的方向露出了一絲淡笑。
他伸手,想從衣服兜里掏一支煙來抽,手伸進衣服兜里,卻摸到了一瓶藥。
這是什麼時候放的藥,霍連城疑惑的將藥瓶子從衣服里掏出來。
瓶身上包裹著一張紙條,霍連城將紙條展開,上面是秦晚晚筆鋒銳利的文字:“老霍,對不起了,這次我想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瓶子里是鎮定藥片,里面有嗎啡成分,是會成癮的,所以我不希望你吃它,但如果你精神特別緊張,我允許你,吃那麼一小片。要平安啊,老霍。”
看到紙條上帶著幾分俏皮的文字,霍連城仿佛看到了一個活靈活現的秦晚晚,他將紙條看了又看,然后拿著紙條,放在嘴角輕輕的吻了一下。
夫妻倆發生了爭執,強硬的性格使得他們誰也不肯向對方服軟,可暗地里,他們又互相惦記著對方,并且都用文字的形式,給對方留下了只言片語。
他們明白,他們是一樣的倔強。
但他們更明白,他們是如此一往情深的愛著對方。
因為是亂世,這份愛更顯奢侈和矜貴。
至死不渝。
第299章 薛和突然覺得有點傷感
地圖,秦晚晚收到了自己的衣服的內襯里貼身攜帶,而那些聯絡方式,秦晚晚在默念幾遍記牢之后,便銷毀掉了。
這信封里的東西,都是霍家軍的軍事機密,半點也不能泄露出去。
霍連城之所以把這信給了石中,而不是薛和,是因為薛和是此次渭北守城的總將,肯定有非常多的眼睛在盯著他。
把這信封里的東西交給薛和,無論是對這封信,還是對薛和都是不公平的。
薛和在知道霍連城留了信之后,心中也安定了很多,若秦晚晚出城的事情有霍連城的首肯,那薛和也不至于會覺得太對不住霍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