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南晚煙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渾身輕松。
熬了一宿,睡了一天,終于覺得舒服一點。
湘玉聽見屋里有動靜,忙不迭的敲門,進屋,“王妃,您醒啦。”
“嗯。”南晚煙轉著手腕起身,伸了個懶腰,“我一會兒要出去一趟,小丫頭們就交給你和湘蓮了。”
湘玉笑嘻嘻地點點頭,“王妃您就放心吧,奴婢和湘蓮姐姐一定把小主子們照顧好的,您快梳妝打扮吧,王爺已經在外面等著您了。”
顧墨寒在等她?
“知道了。”南晚煙淡淡地回了一句,整理了一下儀容,推開門便看見一襲黑衣鑲著金邊的顧墨寒,正靜靜的佇立在院子里。
拋開一切來說,顧墨寒長得的確俊美,比她所見過的任何男人都要長得好看。
顧墨寒的眼神忽閃,但很快便被他隱匿下來,依舊像是蓄滿了化不開的墨,深邃無波。
他側首,靜靜地看向南晚煙,薄唇輕啟,“真是能睡。”
南晚煙:“……”
就是這嘴巴特別討人厭。
他轉身便走了出去,見南晚煙沒跟上,冷冽的語氣又道,“還要本王等你多久?”
“哦。”南晚煙不冷不熱地回著,跟在顧墨寒身后的不遠處,走出了院子。
片刻后,王府門口的馬車上。
顧墨寒遵從了南晚煙的意愿,并沒有騎馬。
二人對坐在馬車里,錯開視線看著窗外,彼此就好像陌路人一般。
南晚煙扒拉著車窗,吹風,卻從不曾注意過,墨袍男人偶爾凝視著她的眼神,有多麼的深邃,晦暗,復雜。
王府門口,顧墨凌身著淺青色長衫,正在候著南晚煙和顧墨寒,他身邊站著他的侍衛林嘯夜。
看到不遠處緩緩駛來的馬車,顧墨凌的嘴角噙起一抹笑意,看似人畜無害,但林嘯夜知道,這抹笑意味深長。
馬車在顧墨凌的面前停下,南晚煙和顧墨寒下了馬車。
顧墨凌快步上前,腰間別著他常帶的折扇,一雙狐貍眼彎成月牙兒,恭敬地朝剛下車的顧墨寒和南晚煙微微頷首。
“六哥六嫂,七弟可終于把你們等到了,今日六哥和六嫂能夠賞臉來七弟的府邸,實屬是七弟莫大的榮幸。”
一旁的林嘯夜也畢恭畢敬地朝顧墨寒和南晚煙拱手行禮,“見過翼王翼王妃。”
南晚煙挑眉,看了林嘯夜一眼,又不動聲色地回以顧墨凌微笑。
“七弟說笑了,你平日里都不常跟旁人來往,今日難得邀約我和王爺,我們臨時改時間,你都沒有計較,應該是我們的榮幸。”
顧墨凌卻不在意地擺擺手,“六嫂這是哪里的話,你和六哥能夠來,七弟就已經很高興了。”
顧墨寒見南晚煙沖顧墨凌笑得明媚,心里有些悶,但俊臉上卻并未表現出分毫。
他突然伸出手,牽住了南晚煙纖細的手指,將她往他的身邊拉了拉。
那股子威勢渾然天成,親密勁也是十分的自然熟稔,像是經常這麼做一般。
顧墨凌的眸光微閃,但他很快便恢復如常,笑得爽朗無害,“六哥六嫂,還是一如既往的恩愛啊。”
“讓七弟見笑了。”南晚煙佯裝淺笑,任由顧墨寒這樣拉著她的手,畢竟這是在外人面前,他們不能有任何破綻。
顧墨凌抽出折扇搖了搖,看著林嘯夜,“讓六哥和六嫂站在外面可不好,六哥六嫂,我們去宴客廳吧,路上,也可以四處看看。”
南晚煙和顧墨寒的眼神短暫交匯,藏了些深意,南晚煙笑道:“好。”
顧墨凌在前面引路,南晚煙和顧墨寒跟著往里走,侍衛跟在最后。
幾人走了一段路,南晚煙便看到在她的右手邊,有著好幾塊花圃,盛開著當季的麗格海棠,色澤繽紛,艷麗多姿。
南晚煙和顧墨寒都多看了幾眼,林嘯夜注意到后,指著那些花圃,向顧墨寒和南晚煙解釋。
“翼王爺,翼王妃,這是我家七王爺閑暇時親手種的花,不管四季,王爺都會去采買當季的花種,既好看,又好聞。”
顧墨寒面色寡淡,南晚煙淺笑著道,“七弟果然是閑情雅致,這些花兒放在府里,看著確實讓人心情愉悅了不少。”
顧墨凌卻自謙地轉頭,笑道:“讓六嫂見笑了,七弟成日里沒什麼事情可做,在王府里過一過歸園田居的生活,感覺十分好。”
“本來今日七弟還想送六哥六嫂一些花種,但想到六哥日理萬機,恐怕沒有這個時間打理,便還是算了。”
聞言,顧墨寒深邃的墨瞳里依舊波瀾不驚,南晚煙卻眼神忽閃,故意說了一句。
“你六哥的確忙這忙哪的,能陪我的時間都不多,他若是能夠跟七弟一樣忙里偷閑就好了,父皇把皇商都交給了七弟,國庫的盈利年年都很高,能有這番成就,七弟應該挺忙的。”
“但七弟還能有閑心種花,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時間管理的法子,能夠傳授傳授給你六哥,讓他學學,也好多擠出一些時間,陪陪我?”
這話可不像是在夸他,而是在試探他。
顧墨凌眼眸一沉,很快笑道。
“六嫂真是喜歡開玩笑,七弟都是運氣好,趕上那幾條街都是現在比較搶手的產業,才能投機取巧有些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