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除了嚴靳,可能不會再有人覺得收服一個坐過臺的我,一個煙酒不離手的我是件多驕傲的事。
可這會,和我結婚的嚴靳卻真的把我這顆爛稻草當成嬌貴的蘭花兒。
宋融不說話,他媳婦扯了扯他胳膊要走,一臉的不高興。
我突然變得十分理解那個女人,有誰看見老公和前任女友聊天能高興得起來的?以前我不太喜歡宋融媳婦,現在卻都釋然了。
“你媳婦讓你走就聽她的,男人就該好好珍惜在身邊的人。”我好心氣地說著。
宋融朝我點頭,眼神移向了嚴靳:“沈茵說的很對,男人就該珍惜在身邊的女人,特別還是有感情基礎的。”
宋融說完這句就走,我的鼻子陡然泛起些微酸。我不知道宋融為什麼要刻意補充后面那句,是真的出于真心要嚴靳在乎我,還是……他在暗示我他和自己媳婦并不是因為感情基礎而結的婚?
視線中的影子完全消失時,我想:算了,和我也沒有關系了。
“再看就把眼珠子摳出來。他都和土鱉似的了,你還瞧什麼瞧?”嚴靳的聲音特別暴躁,他揪住我一撮頭發輕輕扯了扯。
當我回頭時就發現明明是嚴靳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于是,我笑了,大罵他傻逼。
鞋店的導購員上來,怯生生地問:“請問,還買鞋嗎?”
這人還真是撞到了嚴靳槍口上,他十分瀟灑地說:“除了剛剛那男的拿過那雙,其他的款42碼鞋通通來一雙。”他微微彎下腰說:“你買單。”
我果斷給他吃了記白眼:“你有錢嗎?”
他臉色一陰:“錢不在你這嗎?”
“那不得了,裝什麼大爺?”我問。
嚴靳伸手繞繞頭,微瞥了眼偷笑的服務員,然后輕聲在我耳邊說:“媳婦,話都說出口了,再說今天遇見宋王八蛋我心里不舒服,花錢就是買痛快的。”
我揪住他的領帶笑了笑:“可惜錢在我這。寶貝兒!”
“不帶這樣的啊,多沒面子。”嚴靳臉紅了。
我看著心里可美了,更想逗他:“那行,你說好聽話,哄我高興就給你買單。”
嚴靳說:“沈茵,你就像南丁格爾,維納斯,蒙拉麗莎,美得冒泡。”
我盯著賣力夸我的嚴靳,冷笑兩聲:“原來在你心里我已經是沒好久的人了。行,嚴靳,這是我長這麼大聽過最爛的贊美。”
“不啊,沒那意思。”嚴靳真急了。
服務生輕咳一聲:“你們感情真好,我還沒結婚了,要不買錢鬧著玩的話……要不你們再出去逛逛?看著讓我挺難受的,我剛和男朋友分手。”
嚴靳和我都是一愣,隨后我說了句不好意思就拉著嚴靳出了那家店。在燈光通明的商場里,我終于可以肆意的摟著嚴靳逛街,光明正大且橫行霸道,我不僅僅掌控了他的經濟大權,我還掌控了他的心。
“沈茵,給咱兒子換個小名行不行?”
“你想叫什麼?”
“讓我想想。”
“你別給他取什麼太草包的名字,一看就是父母沒文化。”我說。
嚴靳輕笑:“得,你有文化。”他隨手指了個生僻字問我:“文化人給我念念這個什麼字。”
我一眼瞧過去,就胡謅了一個讀音,還特別強勢有氣場。嚴靳信以為真地說:“還真認識?行行行,我最沒文化。”
我看著他,心里暗暗對他說:你是草包沒關系,只要我愛你,你愛我,就很好。
江辭云唐穎(1)
坐在我對面的老婆孩子,在昏暗的燈光下越看越好看。
這是一家泰國菜館,聽嚴靳介紹說不錯于是今天就帶他們過來嘗嘗。
原本泰國菜的特點是酸和辣,小彥不能吃辣,我特地讓廚房給他做了份蝦仁菠蘿炒飯。
每次盯著小彥我都能不由自主的笑出來,凝望著老婆孩子成了我近期最大的興趣愛好。
唐穎明明很普通,長得不算那種一眼就能讓人心動的氣質美女,但她真的很耐看,像是有種特殊的魔力似的牽引著我想要去了解她,擁有她。
遙想當初在ktv的商務區我看見她被推到在地上,莫名其妙的側影之心就嗖得一下翻騰起來。
盡管我會對她好最大的原因是她是陸勵的前妻,可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就慢慢地開始不習慣她再被欺負。每一次,看見那些不入流的阿貓阿狗都能跳出來對她這個一直在努力生活的女人指手畫腳時,那種無名的火焰就越卷越高。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我可能根本不會考慮結婚這件事。當年我還是跺一跺腳就能影響半個金融市場的人物,結婚的代價會很大,一些有意把女兒塞給我的大企業熟人我得罪不得,每次都只能圓滑的避過去,就是為了把公司間的合作關系維系的和諧一些。
而且,我之前不喜歡和媒體打交道,很多生意也都是手底下的精英們在談,和我有交情那些人倒也不是實力比我強才讓我忌憚,而是一般和我本身關系好,且我親自出馬的生意對象多半都是在我奮斗初期給予我跳板般幫助的人。
人總是要活得小心翼翼,恩情這種東西一旦被置之不理,多少人會在背后戳著我的脊梁骨說著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