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選擇信任他,于是我點頭:“小心點,注意安全。”
但江辭云最終對我表示抱歉地說:“穎穎,讓你擔心了,老子回家任你打,行嗎?”
我捧起他的臉,用力捏他臉頰的肉,他忍著疼盯著我看,含笑說:“要再捏臉,他媽有你好受的!”
我頭一扭開車門下去,我越走越近,江辭云始終都跟在我身后。
后來,我停了下來。
我站在離人堆不遠的一個地方,眼睛一點一點地往上提。
嚴靳在個很不起眼的角落抽著煙,見到沈茵的時候也愣住了。
嚴靳玩車,玩股票,玩女人,這是很早就曾貼在他身上的標簽我知道,可我還是害怕極了,總覺得這不是巧合。
嚴靳把嘴里的煙往地上一丟,向著沈茵走過去,我不由也走向沈茵。
“你怎麼來了?”嚴靳問。
沈茵不說話,像是不想理。
嚴靳看我和江辭云:“你們怎麼來了?怎麼回事?啊?”
恰在這時,商臨悄無聲息地摟住沈茵的肩說:“上次接走沈老板的人,就是你!”
“和她喝酒的是你?”
倆男人的目光像是要擦槍走火,我忙把沈茵從商臨懷里扯出去,摟緊她。
“你誰?”嚴靳問。
商臨看向了江辭云,隨后拖著緩慢到讓人不舒服的調子對嚴靳說:“辭云是我親弟弟,沈老板……是我想保護的女人。”
一個和嚴靳認識的小年輕指了指商臨,說:“烏鴉你都不知道啊,老子他媽還是他帶大的呢。”
“他帶大你?”嚴靳看上去沒信。
“這一票兄弟都是烏鴉帶大的,烏鴉他媽人販子你不知道啊?”那人說。
商臨丟出句:“別胡說。”
許多人開始笑。
我卻笑不出來,也分辨不清是玩笑還是真事。
但有一點似乎可以確定,這是一場騙局,玩車是假,挑撥嚴靳和江辭云的關系是真。
商臨的歸來,簡直無孔不入。
“沈茵,真事?你有男人了?是不是快了點?”嚴靳問。
沈茵這關鍵時刻倒是沒一時生氣地認下來,冷冰冰丟他一句:“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管我?這回你家小媳婦大差不差能給你生個兒子了。”
嚴靳不說話了,又摸根煙叼嘴里,他對沈茵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總是顯得那麼包容和卑微。一場愛情和道德,甚至是性的錯綜復雜里,他們誰都不是幸運的那個。
嚴靳瞥了江辭云一眼,隨后問:“你把沈茵介紹給你哥了?你什麼時候有哥了?啊?”
他和秦風一樣不知情,很早就知情的人,似乎只有我。
我瞧出了嚴靳平靜下的那份介意,很多動作的小細節都能看出,他生氣了。要是放在以前,嚴靳可以和江辭云痛快打一架,什麼事都往明兒處挑著說,可現在卻不能,因為嚴靳沒有立場動怒,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種種錯誤,硬氣不起來,只能當個王八孫子自己憋著。
“他們早認識了。”江辭云說。
“哦。”嚴靳重重點了幾下頭問:“辭云,我們玩一場吧。自己人就不賭錢了。”
已經開始有人歡呼,且已經有車往一個方向開,應該是終點的地方。
“你也一起來。”嚴靳指著商臨。
“你們先玩,這會有點鬧肚子。”商臨說,他自顧自點根煙退一邊去。
我眼睜睜看著嚴靳和江辭云帶上頭盔和一些為了安全而佩戴的護膝,護腕等用品。
嗖的一聲兩輛車飛了出去,我的心也狠狠提到了嗓子眼。
扭頭的時候我發現沈茵和我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地方,她應該也在為嚴靳擔心。
商臨在身后叫我們:“喝啤酒嗎?”
沈茵走向他,于是我也跟過去。
“來啤酒。”商臨和一個人打了個手勢,沒多久就有人從背包里拿出一打塑封完整的易拉罐,對商臨說:“沒有,燒酒,進口的。”
商臨頷首拆著,又問:“喝不喝?”
沒人說話。
“可以減壓。”他說起話來總慢的讓我不舒服。
“那給我來一瓶吧。”沈茵走過去,彎腰拿起倆易拉罐,一個遞給了我:“你也喝點,少喝點就行。”
我皺著眉頭走到商臨身邊,給他使了個眼色。商臨比我想象中要聰明,他讓一個兄弟開我的車問沈茵要不要去終點站看看,沈茵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問商臨,他也說不去。
但即使我們都不去,沈茵最終還是決定去終點站等。這一刻,完全暴露了她對嚴靳的擔心,又或者說她只是在擔心兒子的爸爸。
“想和我說什麼?”商臨問完就拿起易拉罐往喉嚨里灌酒,他仰著頭,吞酒的時候喉結不停上下滾著。
“我想問,你玩什麼把戲呢?最近沈茵和嚴靳的事,都是你的游戲吧?”
“呦。”商臨把酒罐子往地上一擱:“這才是開始。”
我心里驚了驚,不想和這種人吵,一方面我擔心和他吵了他更變態,另一方面我還懷揣著小小的期待,希望商臨可以不要和江辭云鬧下去。
脾氣,被我壓了下來。
我又走近了些,學著他一樣在棵樹下席地而坐,我偏頭對他說:“你和辭云沒有和好的可能嗎?到底是親兄弟啊,你和別的朋友都能玩得好,自己的兄弟為什麼不行?我不信你長這麼大沒和朋友吵過架,也不信每個朋友吵次架就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