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嚴靳對你來說重要嗎?”我突然問。
沈茵像是被我嚇了一跳,猛一個激靈。
“說什麼呢?”她故作沒事人似的站起來問:“昨晚我和商臨喝酒,嚴靳怎麼會來?碰巧的?”
“我告訴他的。”我說。
沈茵瞪大眼睛,有些受傷地問:“為什麼?小穎,你是覺得我和商臨去喝酒,肯定會和他睡覺是不是?還是咋的?”
“我沒那個意思。我不喜歡商臨,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你和他單獨在一塊,我不放心。”
沈茵問我原因,可一時半會我也不敢都說全,只把他們哥倆小時候的事說了個大概。
“商臨看著真不像是多壞的人。昨晚去酒吧之前他還特地帶我去拿了玩具,他一個朋友還特地把玩具給我送回去。再說了,我一單親媽媽,要青春沒青春,要名聲沒名聲,有幾個男人會心甘情愿到后爸?瞎想!不太可能。”沈茵站在鏡子前面,整理著衣服。
我不想和她再多談商臨,話鋒一轉:“嚴靳說要離婚這事你知道嗎?”
鏡子前那個身影突然就不動了。
當她轉身看我的時候,眼神特別震驚:“小穎你剛說什麼?”
我從床上下來,走向她:“嚴靳要離婚,他不愛他媳婦。所以不管以后是不是和你好,他都會離。”
沈茵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為什麼突然做這種決定?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也沒說什麼。他就說一開始和她媳婦結婚就是個錯誤,反正大概的意思就是明知道是錯,一錯到底也沒必要。”
沈茵好久沒說話,最后對我說:“苦了孩子。我好幾次見那姑娘,看著嚴靳真畏畏縮縮的,這樣的人沒脾氣沒性子,離婚的打擊其實挺大的。
小穎,你說我們女人是不是都挺慘的?結婚了嫁個好老公那是福氣,嫁得不好還得受氣,還得委屈自己,保不準哪一天就被一腳蹬出門去,領本離婚證,背上段已婚經歷到底圖什麼。”
我走近了一步,冷靜地問:“其實你心里挺高興的吧。”
沈茵愣了愣,眼神躲了過去:“胡說什麼?”
我一把捏住她胳膊說:“咱倆這麼多年姐妹了,你別哄我。是不是挺高興的。”
沈茵哭笑不得的樣子,偏生嘴上還嫌棄地罵道:“滾。”
我撓著她的癢,她滿屋子跑,最后倒在床上。我也精疲力竭了,攤著手躺在她身邊,喘著氣說:“沈茵你曉得嗎?我有時候做夢都會夢見你開心的笑,找到個能真心對你好,照顧你的男人。我記得有一回,我夢見你帶著兒子和嚴靳在公園里散步,印象挺深的,不過后來成了亂夢,畫面一轉你和嚴靳都上天玩去了。嚴靳還穿女裝,帶了個假發,哈哈哈哈。”
我想起來就突然笑成了個神經病。
身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轉頭,沈茵竟然在流眼淚。
我一骨碌坐起來,低頭抹著她眼淚:“怎麼了這是?”
沈茵搖頭:“小穎,有些人追著我跑的時候,我看著煩。真沒有了,又會想。他結婚的時候希望他離婚,他真要離婚的時候心又挺慌的,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和你說點掏心窩子的話。那小姑娘和我一起懷孕的時候我心里就挺氣的,我當時也沒覺得他真會娶那個做過小姐的女孩兒。總之……”
沈茵要說的話最終被一陣敲門聲給打亂了。
“我去開門,可能是女兒想找我了。”
我從床上下來開門,一開門就被一雙粗糙地手給推進了門去。
幾個穿著快遞員衣裳的男人杵在門口,其中一個面向很兇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手機,對身后的幾個跟班說:“不是這妞。”
“你們找錯人了吧!啊?你們誰啊?”我兇道。
男人的大手一把剝開了我:“滾開!”
我的頭咚得一下撞在墻上,當時就有點昏了。
“什麼情況?”沈茵走過來。
“就她!”男人指著沈茵。
幾個小流氓上去就揪住沈茵頭發,啪啪一頓亂扇耳光,我看傻了,沖上去拉他們,他們起初不打我,可后來被我抓煩了,往我的小肚子上猛地送了一腳,我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行啊你,一把年紀了,挺騷氣的啊?搶起男人來蠻有一套的啊?”那人一腳駕在床上,指著沈茵罵。
這話實在是難聽得要命,我努力想爬起來,突然一條手臂攬住了我,隨即,我看見江辭云的臉。
“動靜挺大,想吃牢飯用得著這麼拼?”江辭云陰鷙地笑了笑,他開始解袖口了:“你們都嫌命太長了!”
男人用力一攮,把沈茵推一旁,看著江辭云說:“我知道你是誰,江老板,都是知道道上規矩的人,今天我們哥幾個也是拿錢辦事,那妞和人家老公開房,人老婆知道了讓我們來給她吃點苦頭。你女人我們可沒怎麼動啊,我給嫂子道歉!對不起啊嫂子,還疼不疼,要疼上醫院看去,錢我給。”
江辭云看著我,見我還捂著肚子是真發了火。
我忙拉住他:“這是酒店,你還要打架鬧事上頭條?再說這要真是嚴靳媳婦的人,驚動酒店保安也不好,到時候難看,不是嗎?”
江辭云想了想,看我好多了,扭頭罵道:“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