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聳肩,絲毫不在意我在現場。
江辭云冷俊不禁,輕輕搖頭,仿佛有些無奈。
這半年我也接觸過一些國外的女孩,她們和東方女孩有著某些程度上的不同,愛情觀也一樣。
我以為,自己已經過了那種十幾歲時無理取鬧的階段,可當這個女人走后,我不依不饒地開始追問江辭云各種問題。
他好笑得看著我,直接丟給我一句:“沒和別人上過床。”
“精神出軌呢?有嗎?”我死死盯著他。
江辭云點根煙抬手看表:“又胡思亂想什麼?時間差不多了,走,回家。”他把先前我沒接的紙袋再度塞給我。
我開車帶他,動蕩的心卻怎麼都沉靜不下來。一直以來,我對江辭云的信任到了幾乎愚衷的地步。就算他婚后免不了應酬,也肯定會有人巴結他時給他安排女人陪他喝酒,但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個看似風流實在長情的男人,以至于我從來沒想過他可能有一天真的會離開我。
米蘇的出現,讓我無休止的害怕。重遇許牧深后,他為數不多的幾句話現在想起來卻是惹人深究。許牧深說,辭云也是普通男人。許牧深在律所時對別人說,律師的言辭需要保持嚴謹。那麼可見他那句話很可能是一種暗示。我去律所給他當模特的時候,許牧深又說,如果喜歡現在的自己不需要改變,愛我的人會理解我,也是對江辭云的一種考驗。
我再也無法淡定了,越想心越驚,開始擔心遭遇第二次愛人出軌的戲碼。如果對象是江辭云,我絕對會痛到骨頭里。
晚飯過后江辭云拿走了我的車鑰匙,說要去超市買幾條煙回來,我趁這個時間點萬般猶豫下打給了許牧深,把心里的疑問全都問了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溫和的笑:“這麼快就被你察覺了,看來我的暗示技術還不夠隱晦。”
得到這個答案,我徹底嚇到了,直接定住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牧深說:“米蘇是個很有魅力的女孩,有次他們臨時有生意要談,我和辭云正好一起吃飯,后來她來了,感覺辭云很欣賞她,唐穎,在他沒有離譜的行為之前……”鉆進耳朵里的聲音頓了下來,他笑:“懂嗎?”
掛掉電話的時候,我的心像是被壓上了千斤重的石頭。算不清多少次,許牧深透露給我的許多事情都一直在幫助我,指引著我。他似乎總是無條件站在我這邊,哪怕江辭云是他的好朋友,可江辭云和我之間,許牧深似乎一次次選擇了我。
沒多久,江辭云買完煙回來,他大概是瞧見我臉色不好,長身走過來站在我跟前。
我坐在床上,看他的時候不得不仰起頭。我一直都仰視他,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好笑地看著我,突然冒出句:“一個女人就讓你板個臉,至于?”
“她不一樣。”我冷淡地說。
江辭云的眉頭輕瞇,嘴里嘶了聲:“她是中俄混血,和我們當然不同。”
我把頭偏開:“我不是這意思,你心里清楚。”
他一口否決:“就因為她在辦公室的幾句話?穎穎,我要是真喜歡她,一定會很坦白地告訴你。我對她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欣賞,嗎?”我脫口而出。
他在我身邊坐下,手臂攬住我的肩,異常坦白地說:“的確。欣賞。她十七歲就破格從商學院畢業,在做生意上面,我可以說她的很多見解完全超越了我,是個特別有遠見的人。”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似乎每個人的內心都存在著一定的矛盾點。
江辭云不喜歡我拼命工作,他甚至有過讓我把公司關掉的念頭,可他卻欣賞著一個有著超越他觀念的從商的女孩兒。
而我,竟然無能為力。
不想再聽這個話題,再問下去,不管是他坦白還是他隱瞞,我都會傷碎了心。
我開始和他討論借殼上市的具體計劃,他很耐性的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并購重組資產置換等方式拿到控股權后再改名,是最快的方式。
我看著他又忽然想起那個夢。夢里他毀掉了我的一切,但現實是他給了我一個更高的飛躍。好像不管我怎麼努力,事業和愛情都是他在一手操控。
當晚,我抱著筆記本,江辭云彎腰站我身邊把一些能做的全都完成,這個殼公司真的選的很合適,而且我很肯定江辭云準備了有一段時間了。
他說,不需要多久就能完成所有,如果我有需要,到那個時候再把一筆資金注到我公司,成為我的資金保障。
我的心跳加速,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下來,偏頭問道:“江辭云,剛注冊公司的時候你不是說,不要和你聯系在一起,你說不希望別人覺得我是在靠你,所以連名字都讓我不要加上你的字,除了那兩千萬本金之后你沒注過一毛錢,這次怎麼突然就……”
他整個人都變得柔軟起來,大手在我后背輕輕磨蹭著說:“穎穎,我的人和錢都他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