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需要一個溫暖她的男人,一個真正愛她且讓她愿意從內心的陰暗面走出來的男人。
我很快給孩子找了住家保姆,江辭云也回來了。我想給自己放個小假,陪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正好今天云深沒什麼大事要處理,江辭云放下工作帶我們在城郊自駕游,后來聽車內的廣播臺介紹低空跳傘的運動。沈茵突然說:“我想試試。”
江辭云轉頭告訴她:“你沒經驗,不要輕易嘗試這種項目。”
“我想試試,帶我去。”沈茵偏頭看著窗外,聲音特別麻木不仁,懶散的聲線中仿佛還透出些強勢。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卻是一沉,總感覺沈茵不是要去玩什麼刺激,很可能她內心種下了自殺的念頭。
因為低空跳傘屬于極限運動中的滑翔項目,危險性比高空跳傘還要高。一般在高樓懸崖那種地方起跳,由于距離有限,打開傘包的時間只有5秒鐘,就算具備了豐富的高空跳傘經驗的人才能進行低空跳傘,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如果不打開傘包就會類似于跳樓死亡,唯一的不同是,沒人會覺得這種意外是自殺的行為。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產生這麼奇怪的想法,但它真的在我腦子劃過便停留下來了。最后江辭云沒有答應,但我很怕早晚有一天會發生。
那天晚上我問沈茵:“要不要去看看嚴靳。如果想去,我可以幫你安排一下。”
沈茵答應得很果斷:“好。”
因為她回答得特別死沉,又很果斷,那個白天在我腦子里產生的念頭就又盤旋不止。
我和江辭云商量之后,他說:“沈茵要是真想去見,就去見一見,也許嚴靳那小子會好得快一些。”
一時好奇,我問他:“男人會不會口是心非?”
江辭云看了我一會說:“也會。”
“那男人要是喜歡一個女人,可是他有了家庭,他會怎麼選?”我是女人,江辭云是男人。我會問江辭云這個問題,一方面是因為他也是男人,另一方面能混到一起去的朋友性子里或多或少總應該有點相似的地方。
隔壁房間的嬰兒哭聲不止,江辭云的目光幽遠且深,他俯下身,鼻息環繞在我臉上,沉緩地說:“如果是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只會和我愛的人在一起,肆意妄為。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和我一樣,更多人會選擇家庭,然后和一個也許并不怎麼愛的人折磨著過一輩子。”
我剛想說話,額頭突然被他吻住,他忽的丟給我一句:“穎穎,一定要抓住老子的心。”
我身子一僵,推開他問:“江辭云,你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他好笑得看著我:“暫時還沒有。”
他的坦蕩我未曾懷疑過,我也相信如果有一天他外面真的有了女人,一定會特別直白地告訴我,不會有什麼隱瞞。因為他不需要和我隱瞞什麼,更不會用和陸勵一樣的方式來作踐我。
可是,半年后的他真的和我陌生了很多。
我怔怔看著他,江辭云的蠱惑并沒有隨著時間的增加而減退,他身上的光環太多了,多得比臥室的光線還要人睜不開眼。
我伸手去扯他的衣袖,想告訴他不要。篤篤兩聲,臥室的門被敲響。
“進來。”江辭云說。
沈茵換好衣服,化了個簡單的妝說:“我好了,帶我去醫院。”
128 我終將站上巔峰
江辭云給嚴靳打了電話,我親眼看見那小姑娘從醫院門口出來,然后沈茵走進去。
車里,江辭云半開著車窗點燃一根煙,他突然耐著性子問我最近有什麼新的規劃。我一五一十告訴他,并且提出了是時候和陸勵交手一下的想法。
江辭云緩慢地將口中的一口煙霧噴在我臉上。
他噴得慢,用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才把煙氣全部吁出去,他夾著煙的手掛在車窗外,身子傾向我:“以前對你說,輸不起就別輸,忍不了就去討回來。可現在,我寧可你把恨都放下。”
我盯著江辭云的臉愣了好幾秒,連日來不管是暗示還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話都仿佛在告訴我,他可能會不愛我,可能會去找別的女人給他想要的感情。
我突然難受得不行,揪住他的衣領問:“江辭云,我問你,假設我們有一年不見面,你就不要我了,是嗎?”
“是。”他手臂一甩,煙蒂很有力度得飛了出去。
我沉溺在他果斷的答案里無法自拔,江辭云的手臂突然圈了過來。
他把我揉進懷里,在我耳邊說:“穎穎,沒有交集的生活靠什麼維持感情,意念這種鬼東西嗎?那是圣人的玩意,老子他媽是俗人。我說過,我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可以隨便在誰身邊,要是愛一個人……”
江辭云一如當初般突然將話戛然而止,但這一次他頓了十幾秒后說:“我要是愛一個人,會變得很自私,很猖狂。
會吃醋,會難過得要死,會自己憋屈,憋到實在不能憋了,那個人想要自由,沒有!”
我心潮涌動得很厲害,趴在他寬闊安全的肩膀上,緩慢地說:“可你也說過,男人成為女人的整個世界很悲劇,他稍微出點問題世界就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