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車子如魚兒在水中滑行,不知不覺就到了郊區。
“下車!”江辭云替我解開安全帶。
我往車窗外眺望:“到了呀?”
別說,這一片真挺美的,乍一眼望過去全是玉米地,也沒多少雜亂的樣子,一看就挺舒心的地方。
江辭云一手摟住我的脖子,指尖瞥到的一個方向:“就前面,以前嚴靳專門養女人用的,操,那里來來去去不知道待過多少女人。”
“你的朋友都很難懂。”我反射般扭頭,一下就親吻到他的臉。
心突突地跳起來。
他啃了幾下我的唇,額頭抵著我低聲說:“穎穎,他們你不需要懂。”
我伸手輕輕推開他說:“我只是在為沈茵想。要是嚴靳能靠譜點,我還挺支持他們在一塊的。可被你那麼一說,我覺得沈茵還是離他遠點好。”
“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就是……”
“就是什麼?”我挑眉。
江辭云兩只大手捧起我的臉,他的眼神轉為認真:“如果我是女人可能不會考慮嚴靳。男人成為女人的整個世界很悲劇,他稍微出點問題,世界就毀了。雖說我很希望你凡事可以依賴我,但我更希望以后遇見什麼事你都可以很冷靜的處理好。”
我的心又開始混亂不堪了。
江辭云說的這些我似乎也曾體會過。什麼都以陸勵為中心導致失去自我,同時自己也失去了吸引力。二十多歲就活成了老媽子,想想還真是可怕。
我輕聲喃喃著:“都說物以類聚,要不然怎麼會和嚴靳這麼好呢。再說你和嚴靳比也沒好哪兒去,我認識你的時候你不也總抱著坐臺小姐,又是二十歲小姑娘,又是三十七歲老姑娘。”
說起來昨晚林超那養女拖著行李箱回來,八成是因為被悔婚出去散心了,結果回來就在病房門口聽了門,沖進來那會眼神還真是充滿了憤怒,這會林超鐵定不太好受。
我和江辭云下車,沿著被人強行踩踏出來才有的一條小路走,他牽著我的手,從路口走到路尾,然后就看見了一個三層半的農民別墅。院挺大的,兩邊特意挖了倆小花園,種了點紅掌。
大門開著,我和江辭云走在門口,十分默契都站著不動了。
一樓,沈茵和一姑娘坐在沙發上,位置正好是沙發的南北兩端,誰也沒說話,看看我們又看看對方,動作簡直神同步。看上去沒什麼事,可連都我覺得這氣氛要把人給凍死。
“江總。”
“小穎。”
她們同時開了口,那姑娘眼淚汪汪的。
“嚴靳人呢?”沈茵捧著茶杯走到我面前。
“應該馬上到。”
我和沈茵出了別墅在花園里說話,江辭云進了屋。
“沈茵,你是不是和嚴靳好了?”
“沒有。”
“那……”我欲言又止。
多年好友還是讓沈茵輕易猜到了我想要問什麼。
她掰下一片鮮艷的紅掌,一指甲印一指甲印地扣著說:“他想要對我負責那就負唄,生孩子的時候我又沒什麼收入,他愿意養我就讓他養,反正我是不和他一塊過。沒瞧見呢?今天才知道那姑娘肚子里還裝一個。總不能因為我未婚先孕就沒底線的去湊合吧。那真是好事兒?”
“你,我。沈茵你,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可這樣真會很辛苦,別人的難聽話你受著也就算了,你讓孩子怎麼辦。”
我小心翼翼地說著,可不管怎麼醞釀語言,總覺得這種官話挺難說服她的。
沈茵擺花的動作微微一停,對我說:“你說的我也想過。可那天你來酒店的時候說,我難過有多少會在意?覺得挺對的。那我這單親媽媽以后過的好還是不好,又多少人會真的關心?別人也就是想看看好戲,愛說什麼就讓他們說,要是太在乎豈不活成一條褲衩,別人放什麼屁都得接著了?我愛咋過咋過,誰管得著?”
說完沈茵又掰下了第二朵,拿著手里用指甲扣著。這第二朵紅掌還沒掰彎嚴靳就來了。
“沈茵,你聽我說。那個女的是……”嚴靳的樣子簡直像是要急瘋了。
沈茵很不耐地抖了下肩,很不耐煩地說:“行了,不關我的事。進去安慰那姑娘吧,剛找到這來的時候都哭成什麼樣了。”
也許是聽見了我們談話的聲音,江辭云和那姑娘從屋里出來。
嚴靳平時瞧著挺爺們的,可我沒想到他一看見那眼淚汪汪的姑娘整張臉都變了,瞧著特慫特沒擔當。
那姑娘匆匆走到嚴靳面前拉起他的手:“你干嘛躲著我。我真不是看上你的錢,我真喜歡你。”
哎,二十一二歲一姑娘,喜歡一個人也許是真的就因為喜歡。
嚴靳輕咳一聲,瞥了眼沈茵又扭頭對那姑娘說:“咱倆不合適,你看,我比你大好幾歲,圈子也不同。再說我家里人也不可能讓我娶一坐臺的當老婆呀。你看這樣,你把孩子打了,我給你買車,買房!都買!”
聽見這話,我忽然一陣怒火就給涌了上來,主要是那姑娘眼淚滾了一遍又一遍,看著真挺讓人心疼的。
我剛要說話,沈茵搶先說了句:“老娘也坐過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