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柔地吻住了我,瞬時又像狂風暴雨般來勢洶洶,我聽見他拉掉運動服拉鏈的聲音,撕拉一下,很輕微。
我猛得推開他,眼睛酸得睜不開:“江辭云,你要干什麼!”
“你。”他聲音里透著笑意,每個字的間隙都像是滿溢著情欲的味道。
我揚起手莫名想要打他,江辭云竟沒躲開,啪的一聲,我沒想到自己的手真會打到他的臉。
“打完了?”他沒有動怒,但隨即咬字卻加重了些:“沒人打過我的臉,晚飯好像沒準備豹子膽給你下飯。”
說完,我被一個猛力翻過身來。
我被他的力道禁錮得動彈不得,他擒住我的耳垂啞著把嗓子說:“不是說愛我嗎?讓我相信你真的愛我。”
“別忘了,我‘爸媽’會看著我們。”我說。
“他們會避嫌的。”
我突然間就像一張大弓,操控在獵手的掌心,隨意擺弄,繃緊,拉開,再繃緊,再拉開。
一切都無聲無息,我們心照不宣,都貪戀著彼此的味道,卻又都在隱忍著什麼,就連我們的呼吸都不敢肆意張揚。
在月色朦朧不堪的夜里,浪漫或是現實,又或者拋棄復雜的風月情事。
當他的胸口貼著我的后背時,他胸腔的每一次起伏都能被我輕易感應。
他喘息著說:“老子好像越來越喜歡你。”
……
隔天早晨的陽光溫暖如玉,我帶著滿身江辭云留下的痕跡坐起身來,只是這個屋子里他早就無聲無息,有那麼幾秒鐘我又開始分不清昨晚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直到——
我在床頭柜上看見了一盒七十二小時緊急避孕藥和一張他手寫的紙條:藥我放著,吃不吃你自己決定。
我跌回床上,愣愣地看著他漂亮的字跡。
這是什麼意思呢?
第一次他醉酒的時候可沒有給我準備什麼藥,第二次我們沒有結束,這是第三次,他為什麼要給我準備這個?
胃又開始痛起來,我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拿起胃藥往肚里送,過了一會痙攣的感覺終于消失,眼看也快到上班時間了。
沖了個澡,花灑的水洗去江辭云留給我的氣息。等我穿好衣服,陸勵的電話就進來了。
我接下,就聽陸勵在電話那頭說:“唐穎,起床了嗎?”
“起了。”
“在家等我,我來接你上班。”陸勵說完就自說自話地掛了電話。
我不由冷笑了下,在陸勵眼里我就是他的一張底牌,結果江辭云昨天宣布了婚訊,我這張底牌顯然失效,那他突然轉變的態度無非一個原因,想幫小黎求情。
很好。
曾經就算是夫妻,他不仁,我不義。
趁著他來接我的時間,我換掉了床單換上了新的,然后就跑到了爸媽的靈位前跪著。
屋里有香的味道,香爐里還有三支香就快燃到盡頭。
不是我點的。
那麼,是江辭云。
篤篤——
傳來敲門的聲音。
我從蒲團上起來把大門打開。
陸勵手上拎著早飯問:“吃完再走。”
他越過我進來,眼睛不停在屋子里打轉:“唐穎,我給你買個房子,怎麼樣?”
一大早就獻殷勤,非奸即盜。可他要給我買房子,我就算不住,放著積灰也是我的事。
我笑了笑,欣然答應下來說:“好。”
陸勵輕輕一愣,又說:“那你把上次我給你的卡還給我,到時候我選好幾個地方,你再親自看看,要有合適的就買了。”
他往臥室里走,走到床邊的時候瞥向了床頭柜上原封不動的那盒藥,我心里多少有點緊張,只是意外的是陸勵并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當沒有看見似的轉過身說:“走,去吃早飯。”
陸勵買的是生煎包,我看見的時候就傻眼了。
不知不覺里,好像我的生活處處都停留了關于江辭云的記憶。
“怎麼不吃?”陸勵夾起一個沾了點醋要送我嘴里。
說真的,陸勵準備的食物,我還真不太敢吃,這個男人太陰狠太惡心。
我推手給他:“你肯定也沒吃,你先吃,我先去多燒點開水,晚上回來就可以用。”
進廚房的時候我看見陸勵自顧自的吃了才打消了點緊張。
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順便給陸勵泡了杯茶放在他面前,他順勢抓住我的手說:“唐穎,我有話和你說。”
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
“說。”我夾了只生煎包送嘴里。
陸勵十指交纏:“那個……小黎才二十幾歲,她……”
我瞥他一眼:“我還沒正式訴訟呢?你怕什麼?不過陸勵,我不怕告訴你,其實那天我也中毒了,我手上有證據,她這回死定了。”
“唐穎,你是個善良的女人。何必呢?你要是真的起訴她,她真的就完了。再說她和我沒什麼關系了,你整她好像沒必要。”陸勵說話的時候身子探了過來。
我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香水味,并不是我的,而且仔細一看他身上穿的還是昨天的那套西裝,連襯衫都沒有換過。
“陸勵,你昨天還發短信警告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一個晚上而已,你的臉皮子未免變得也太快了些。
是不是有些人在你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逼得你沒辦法了?”
陸勵松了松領節,輕咳了好幾聲后拉下臉來:“你是我的下屬,要是不答應,我隨時都能解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