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的暴脾氣一旦發作就是十匹馬也拉不回來,她拖住嚴靳非要拉著我一起去江辭云打牌的地方問問他怎麼就假夫妻了。我不讓她去,她說我傻,和我領證的男人就算不要也輪不到別人。
嚴靳和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后的結果就是我們三人一起站在了酒店的門口。
我明明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可真正來的時候還是很想看他一眼。
嚴靳推開門,聲音里堆滿了抱歉的笑:“那個什麼,辭云啊,唐穎說要來看看你。”
江辭云就坐在對門的位置,嚴靳推門的時候就能看見他了。
和嚴靳描述的一樣,江辭云身邊摟著個女人,看上去年紀還比我小了好幾歲。
江辭云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把目光落在牌面上,淡淡地說:“誰讓你帶她來了?”
沈茵扯了扯我的胳膊,大抵意思是叫我開口說句話。
我盯著那個女人不斷在江辭云身上游走的手,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股勇氣,三兩步我就走到了他身邊一把拿開了那只女人的手。
江辭云又看我一眼,這一眼不咸不淡,沒有任何波動。
他扯出兩張紙牌扔在桌上,淡淡地對我說:“回家去。”
我沒理他,直接對他身邊的女人說:“他老婆都來了,你還坐這合適嗎?”
“老婆?”女人笑了笑,又挽住江辭云的胳膊白了我一眼:“就你?我隔壁的家政姑娘都比你長的好看。阿姨,說你是辭哥老婆,鬼信啊?”
她自顧自地笑起來,可桌上卻沒了聲息。
可能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抵了抵江辭云的胳膊問:“真是嫂子?”
江辭云說:“不是。”
我身子一晃。
如果是以前的我或許會掉頭離開。可日復一日在籌謀復仇大計的人心里的狠全都藏匿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
我默默從兜里掏出電話撥打貼在墻上的客房服務。這種高級酒店不會沒有特殊服務,我開口就要了個男模。
我拍幾下女孩兒的肩:“美女,剛開玩笑呢。我就他一朋友,既然要玩就一起玩吧。”
江辭云輕輕一愣,拿住撲克牌的手也陡然僵滯,不可置信地剜了我一眼。
031 他的無情和慈悲
沈茵在我耳邊呢喃:“行啊你,硬氣了。”
我沒回答沈茵什麼,依舊看著江辭云,甚至不曉得有什麼資格這麼看著他。
江辭云丟了牌,波瀾不驚地問:“你要一起?”
“你們能玩,為什麼我不能?”我悻悻地吐出這句。
秦風低笑兩聲:“辭云,這姑娘平時瞧著老實巴交的,沒想還挺帶種的。”
嚴靳攮著秦風的手臂示意他閉嘴,秦風聳肩,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笑著盯著我。
江辭云的唇抿成條直線,過了很久他對我說:“那就一起。”
秦風瞪大眼睛:“你該不會要看著你的妞玩男人?再怎麼說也是你的人,這種事多他媽憋屈?”
江辭云冷笑了一下,點根煙對秦風說:“我能玩她也能,很公平。”
我如同是被塞進整個鮮山楂,心莫名酸得隱隱發抖。有人說這世上有三樣東西是藏不住的,咳嗽,貧窮和愛。這一刻我仿佛開始察覺自己之所以會挑釁會難受,可能是對江辭云動了情。一個早就不去奢望愛情的女人動了情,連我自己都在害怕,尤其是在快回陸家的節骨眼上。
后來發生的一切都不受我控制。
男模上了門,我們一干人圍在一張桌上炸起金花。桌上人民幣橫飛,小伙子摟著我討好我,明明剛見面不到半小時就像是熟識多年的人。他比江辭云年輕,長得是很不錯,但穿得再怎麼時尚在江辭云面前依然像是個山溝里的土孩子。
小伙子和我的親密舉動江辭云完全無動于衷,他不再是那個把我的手焐在肚子上取暖的人,也不再是抱著我說一晚上話的‘老公’,冷硬得就像石頭,臉上的笑容只在拿到好牌和身邊女人與他說笑的時候才會有。
“人家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姑娘,你空麻袋上陣贏光了我們的現金。”秦風用力地把牌摔在桌上:“老子不耍了。”
“你們技不如人,姐多厲害了。”男模在我身邊很雀躍,句句不離馬屁。
我覺著小伙子賺錢也很不容易,沖動得抽了一疊甩給他,具體有多少錢沒數,但絕對不少。這是第一次這麼帥氣的給人小費,付錢的姿勢原來真的可以讓人暢快,更讓我明白底層和云端的區別在哪。
小伙子拿了錢眼睛還是往剩下的錢上瞟,后來當著江辭云的面說:“姐,您看牌也打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找個房休息去吧。”
我的身子僵住,面對突然冷凝下來的氣氛,心砰砰直跳。
“長期缺愛的女人是該好好玩玩。”很久都沒和我說話的江辭云突然開了口。
我一怔。
沈茵猛吸了口煙,像是故意幫我解圍似的說:“小穎,你贏錢了,給我也找個,咱們玩點刺激的。
做女人要麼就直率真實,要麼就風情萬種,憑什麼圍著男人轉。”
她氣呼呼地拉起我就要走,嚴靳急了:“別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要找男人怎麼不找我,我不要你給錢,還倒貼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