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光咱倆人在酒吧喝酒多沒勁,喝酒……喝酒當然和男人喝才更有感覺。”
江辭云的朋友笑著對沈茵說:“就是,喝喝酒怕什麼。美女,你朋友好像不太敢。”
沈茵摟住我,翹起大拇指胡說八道:“不敢?我可告你們啊,我朋友唐穎,嗝,酒神來的!小心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吹牛逼也得看情況,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恨不能一頭撞死。
偏生江辭云的聲音突然冒出來:“喔?酒神來的?”
009 他的無情和慈悲
我胡亂擺著手。
江辭云大手一揮,把之前在卡座上的兩個坐臺小姐都趕走了。
沈茵和嚴靳打得火熱,又是劃拳又是玩骰盅,酒上頭她倔得和牛似的怎麼都不肯走,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這,只能硬著頭皮留下。
江辭云打了個響指叫了好幾箱酒,水晶桌上除了杯子就是酒,陣仗特別嚇人。
他把我的酒杯倒滿,淡淡道:“喝完。”
江辭云的態度不像之前那麼客氣,我皺著眉頭,暈暈乎乎說:“不喝成嗎?”
“恐怕不行。”明明只四個字,但威力很驚人。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點,我江辭云的點就是討厭別人用楚楚可憐來騙取同情。挺可惜的,你瘸著腿也要來酒吧瘋,似乎沒釣到合適的凱子。”
我一聽,心里直泛堵。
即便是經歷了那樣一段慘痛的婚姻,很多時候并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個可憐的人。不喜歡被同情和憐憫的感覺,那樣會真真切切地提醒我弱者的位置是什麼。而江辭云卻說我在用楚楚可憐來偽裝自己,他同樣觸到了我不能忍受的點。
懶得再說話,酒干脆一口悶了。黑啤的味道和普通啤酒的味道差別很大,有點難喝。
我瘦骨嶙峋的手將酒杯反過來,意思挺明白的,可手還沒來得及抽回來就被江辭云狠狠握住,那種蠻橫的力道和之前他在陸勵面前演戲時摟著我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迷惑到令人恍惚的笑弧慢慢勾起,帶點寡淡的邪性:“你可能弄錯了,這張桌上規矩我定。”
江辭云不動聲色的把反過來的酒杯重新擺好,倒進去的酒很快和杯口持平。
我皺著眉頭,瞥了眼正在劃拳的沈茵,一時不知該怎麼處理眼下的死局。
江辭云見我遲遲沒有動靜,聲音來得緩慢,磁性,一點喜怒都漏不出來:“既然你一點面子都不肯給,看來我得拖人和陸勵解釋解釋今晚的鬧劇。”
我緊張地抓住江辭云的大手,熏著醉意說:“別,別說。”
他依舊神鬼不驚:“我憑什麼為你撒謊?你告訴我。”
我沒說話,低頭看了眼再度被斟滿的酒杯,拿起,湊到嘴邊,又一次全數倒進了嘴里。
江辭云淡淡地說:“自己倒,喝完這些就可以走。”
沈茵拿起桌上不屬于自己的煙盒,胡亂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只是她醉得連香煙的海綿端和煙絲端都已分不清楚,倒著的香煙點燃后糊味兒濃得很,她還依舊奮力吸著。
嚴謹趁機抱住了她:“今兒咱都喝高興了,不醉不歸。”
沈茵晃了晃腦袋,反過來摟住嚴靳:“對,誰要是先走誰就是……就他媽王八養的。嗝,小穎啊,你身邊的帥哥長的真俊,記得要物盡其用啊。”
沈茵的醉話讓我一下就卑微成了地上的泥,就是有嘴也已百口莫辯了。
這一晚我算不清喝了多少,也不知瘋到了什麼地步,自身難保到無法再顧及沈茵。
天在轉,地在轉,酒杯在轉,江辭云的臉也在轉。
喝得昏頭轉向時,我一把扯住他的衣領,瞇著眼說:“江,江辭云。你灌我酒,是不是想睡我?”說完眼睛就沒來由的濕了:“好啊,帶我走。我很久……很久沒碰過男人了。”
江辭云的表情我根本看不清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一邊倒,有條手臂來的及時,可這個懷抱沒有半點溫度完全是冷的,冷得人直打哆嗦。
胃里一陣升騰,積壓的液體像噴泉一樣全部對著一個人噴了出來。
再之后,意識斷斷續續的,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又隱約被丟進車里。
一句帶有命令口吻的:“開車。”成了我徹底喪失理智前最后聽見的聲音。
010 他的無情和慈悲
【YJSS】
睜開眼的時候我腦仁子疼得要命,渾身的酸痛清晰到讓人害怕。
房間只有我一個人,原本的衣服除了貼身的兩小件之外其他全都不見了,身上套的是一件寬大的有著好聞香味的男士襯衫。
拼命回想記憶還是七零八落,但很多信息都在暗示可能被人干了。
被誰?是江辭云嗎?
顧不得那麼多,穿著襯衫就去找人。
這是一套小型的海景房,環境很好,出門就能看見海。
一塊礁石那有個男人坐著,手腕上的袖子隨意卷起了一截,側影特別迷人,他是江辭云沒錯。
我不由皺起眉頭,江辭云的車只有十萬左右,可這套別墅顯然不會太便宜。
不但如此,他對陸勵還清清楚楚,陸勵卻不認識他。他究竟是什麼人?昨晚我們又到底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