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穿著黑色皮衣和短褲,頭發綁成了馬尾,看架勢今兒要真被她逮著了可能要干架。
她眼淚汪汪的,嘴巴還是犀利得要命:“唐穎,腿怎麼瘸了?你要早說成了鐵拐李我就不讓你過來了。”
“沒瘸,就崴了一下,不怎麼疼了。走,進去了我幫著你一塊找。”
我倆進了酒吧一人一邊找著宋融,走了一圈都沒找到,后來沈茵打電話給那個遞消息的人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宋融只是喝多了,手機沒電,這會在家里躺著呢。
“艸她媽的,這種玩笑能亂開麼?他媽有病!我看他得整腦子去。”沈茵點一支煙抽著,咬牙切齒的。
我忍不住笑:“你挺緊張宋融的。”
沈茵翻記白眼,死鴨子嘴硬:“誰緊張了,緊張個屁。小穎,來都來了要不陪我喝幾杯吧。”
“我不會喝酒,你知道的。”我家教挺嚴的,別說是喝酒,和陸勵結婚之前還有門禁,所以除了陸勵之外我沒交過別的男人。
沈茵捏捏我的臉:“你說你打小到大都不知道酒啥滋味,外星人啊你?人總要嘗試一下。保不準你酒量遺傳你爸比我還強。再說一個女孩子家會喝酒沒壞處,關鍵時刻還防色狼呢。”
“可我真……”
“就這麼定。”沈茵打了個響指,開口就是兩打哈啤。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喝著,跳著。
在這里,城市似乎并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有的只是一個個放縱的靈魂和撫慰寂寞的身體。
起初還覺得啤酒的味道有點奇怪,沒想越喝越來感覺,頭雖然暈暈的,心里其實挺暢快。但是只有自己明白暢快的根本就不是喝酒,而是今天陸勵看我時眼里的震驚和江辭云幫我出氣的感覺,通通都讓人爽到心里。
一杯,兩杯,很多杯……
酒精不但混淆著視覺,也一點一點侵襲著大腦。
我穿過黑壓壓的人群晃晃悠悠的上完廁所卻迷失了方向,隨意一瞥,目光卻再難移開
江辭云坐在最角落的卡座里,他左右手摟著身材火辣的女人,身邊還有一個年紀和他差不多大的英俊男人。
幽暗的光線下,江辭云忽然抬起頭,那雙眸子極黑極亮,我倆視線就這麼給撞上了。
他朋友可能注意到我們的眼神交匯,忽然走過來把我拉到他身邊。我沒站穩往江辭云身上撞去,他不動聲色地抱住我,無聲無息,像是連衣服摩擦的聲音都沒有。
他瞇著眼睛:“要是沒記錯,你說不經常來這種地方是麼?”
008 他的無情和慈悲
拉我過來的男人指指我,指指江辭云,聲音略顯茫然:“你們之前就認識?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江辭云的手臂很快就抽走了,如同剛剛抱住我的那個動作從來就沒有發生。
男人拿啤酒瓶當話筒扭著腰唱起來:“以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沒能忘掉你的容顏。”
“滾蛋。”江辭云沒再理他,盯著我問:“明明送你回家了,為什麼你會在這?”
“我……我是因為……”想想好像也沒有和他解釋的必要,他對我來說依然只是個陌生人,以至于我最終選擇了沉默。
江辭云沒有理會這番糟糕的回答,遞來一杯酒放我面前,低低地說:“既然出來了,玩點刺激的。”
“刺激?的?”我神智是有點恍惚,膽子也比平時大了很多,可腦袋多少還是靈清的,比起之前送我回家那會,現在的江辭云顯得并不友善。
煙霧在他指尖升騰出一條白白的線,擴大,散開。
“辭云啊,原來你喜歡熟女,真他媽看不出來。口味還挺重啊。”說話的男人是和江辭云一道的,長得有點痞打扮還很新潮,笑起來的時候嘴角一側挑著,看上去就更壞了。
“我和她,不熟。”江辭云掐滅煙蒂冷笑幾聲:“不過嚴靳,你覺得什麼女人才適合我?”
“至少也得是天仙啊,大家閨秀?”嚴靳聳肩。
他頓了幾秒說:“以后萬一我碰上真心喜歡的,隨便她是什麼都可以。如果我不喜歡,他媽就是天王老子的女兒也和老子沒關系。”
被江辭云輕描淡寫間的氣場怔住的同時,我知道了他朋友的名字——嚴靳。
嚴靳連推著手:“得,算我多嘴還不行麼。今晚咱不弄虛的,還是喝起來實在。”一個啤酒瓶直接豎在我面前:“姑娘,瞧著就能喝的,先吹個喇叭唄。”
我搖晃地站起來,擺著手說:“我得回家了,再喝,再喝肯定都走不動道了。”
嚴靳先是一臉茫然,隨后痞性地笑起來:“辭云啊,她說要走?讓走不讓走?”
江辭云倒是沒阻攔,要命的是我才剛站起來沈茵卻拿著包找來了。
她手里夾著半根煙說:“行啊你小穎,和帥哥喝酒都不叫我,不仗義。嗝,我說怎麼上個廁所人都尿沒了,原來在這在這釣男人呢。”
沈茵說話一直就糙,酒一上頭就更加,只是這后半句在江辭云面前出來我竟覺得有點難堪。
她一屁股坐下,我太陽穴立馬漲漲的,拽住她胳膊死命往上拖:“別。宋融知道就完了,我們……我們走吧。”
沈茵不以為然地甩手:“就喝喝酒又不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