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越過一座座山后,他們來到了阮家村。
遙望四周,阮家村就好像被大山包圍了一樣,三面環山,躺在大山的懷抱里。
這一次來了不少人。
除了蘇旖夕,陸墨非和張爍三個外來人之外,還有十幾個H市特安局的人。
至于玄學協會,一個都沒有安排。
之前H市厲害的玄學大師,王局長請了不少人去阮家村看過了,可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發現。
一下車,蘇旖夕就感覺這個村子十分傳統質樸。
這里貌似被時光封印了,還是有現代化的氣息,村民的生活方式還十分原始。
幾個村民正跳著扁擔,一步一晃地走在路上。
三四個小孩子,在路邊上正踢著雞毛鍵子。
有的老人,搬出椅子放在自家院子里,瞇著眼睛曬太陽。
三五成群的中年婦女,圍在一起閑聊,手上還拿著瓜子。有時候說幾句,還要回頭照看一下在一旁自己玩的孩子。
看上去,竟然顯得其樂融融的。
可是,這才是最讓人感到詭異的地方。
阮家村每一天都有幾個人死去,這些村民竟然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一點兒也沒有生命受到威脅的感覺。
蘇旖夕他們,完全沒有因為阮家村這副溫馨的樣子而降低警惕,反而更加警覺了。
不一會兒,阮村長帶著一群村民浩浩蕩蕩地趕來了。
阮村長一到,就老淚縱橫地說著:“警官啊,你們終于又來了。再不來,我們村子里的人就要死光了。我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老天爺要這麼懲罰我們!警官,你們可以為我們想想辦法啊。
再這樣下去,我們村里的人實在是受不住了呀!”
阮村長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道,后面的幾個村民,臉上也全都露出了戚戚艾艾的神情。
陸墨非面無表情,等村長哭訴完才冷淡地說道:“你們村子里的其他人,看上去挺好的啊。”
阮村長苦笑一聲說道:“他們這也是認命了。沒辦法,發生這麼奇怪的事情,除了認命,還能怎麼辦?反正都要死的,還不如先好吃好喝的生活幾天。”
陸墨非微微點頭,眼神頓時變得非常犀利,“也是。反正都是要死的,就算家人死了,也無所謂。”
阮村長的臉色凝固了一下,訕笑幾聲說道:“警官,那你就說錯了。家人死了,他們怎麼會不傷心呢?這只是表面上看上去沒問題,實際上,我們阮家村的所有人心里都非常沉痛。”
陸墨非輕飄飄的說道:“哦,我還以為你們是死人看多了,所以對待死亡很平常。”
阮村長后面的一個村民,立即不滿地說道:“這話是什麼意思?拐彎抹角的,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老子最討厭你們這種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了。”
另一個村民也插嘴道:“就是,雖然我們阮家村窮,但我們也不是傻子。”
“什麼叫做我們對待死亡很平常,這是說我們阮家村村民命賤嗎?就算死了也無所謂?”
阮村長見村民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于是連忙安撫起來,大聲說道:“安靜!大家先安靜,警方過來是來幫助我們的,誰態度再這麼差,給我馬上滾回家里去。”
阮村長接著說道:“還有警官,這世上怎麼可能會不死人呢?這麼多年了,大家也都不陌生了。
雖然很多村民死了,但我們也要繼續生活的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沉溺在家人的死亡中走不出來,那接下來的生活還能怎麼辦?”
“就是,我家大哥死了,但上有老下有小,還有幾張嘴巴等著吃飯呢?”
“還不是你們這些警察什麼用都沒有?前前后后來我們阮家村多少次了,什麼問題都沒有解決。”
“……”
蘇旖夕看著義憤填膺的村民,感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誕。
一邊在奮苦掙扎,努力生活。
另一邊,又在肆意踐踏別人的生命,漠視生命。
對于村民的死去,他們表現的那麼平淡,不僅僅是因為繁重不堪的生活,更是因為那股由心底產生的冷漠。
特安局的那些人,對阮家村的實際情況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
所以哪怕這些村民表面上說的有多悲慘。
其他人都是面無表情的,并沒有人對此感到同情。
蘇旖夕看向陸墨非說道:“我們先去看看那條河流吧。”
這些村民,基本上是不會配合說出實情的。
陸墨非點點頭說道:“行。”
說完就直接讓之前來過的特安局的人帶路,絲毫沒再管阮家村那伙人。
很快,蘇旖夕他們就達到了阮家村河流所在的地方。
紅色的河流,汨汨往下流淌。
紅得非常清澈,還能看到河流下的石頭。
阮村長在后面跟著說道:“警官們,你們看看就是這條河流,顏色詭異得嚇人。之前有專家過來說沒有問題,可是就這個顏色,怎麼可能會沒有問題呢?
唉,就因為這個紅色河流,這幾天村民用的一些水,都是靠自家打的自來水的。
井水哪能這麼被霍霍掉,洗衣服洗菜,這些都用井水,多浪費啊!”
蘇旖夕運轉靈異,打開天眼看向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