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好了時間地點，許清音這才踩著高跟鞋離開。

剛進咖啡廳，就被人拉到一個死角。

“怎麼樣？沒事吧，她剛剛找你說什麼？”

“有我在，你怕什麼？”

冷霜嘴唇囁囁，她想說就是因為是你才不怕。

“你快說怎麼樣了。”

“成了。”

“什麼成了？”

“我和他們的生意談成了，已經和那經理的領導約好了談生意的時間。但是我覺得，見到的肯定不會是幕后主使，不過是一個被推出來的，站在人前的傀儡罷了。”

“肯定的。”

幕后主使哪有那麼好見的？

然而許清音沒想到，幕后主使竟然真的這麼好見。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約定的時間，許清音盛裝打扮，可以說是穿了兩套房子在身上。

她以前穿的都簡單，也不戴首飾，這幾次為了釣魚，穿這麼多，不由得嘆了日氣，自已的犧牲未免也太大了。

約定好的地點是市里最好的飯店，頂樓可以將整座城市一覽眼底。

在侍者的引領下，許清音來到了一個包間，燈光昏暗柔和，桌面還點了蠟燭。

她的腳步頓了一瞬，在看到坐在座位上的人的時候，眼睛更是瞪大了。

“怎麼是你......”

男人微微一笑，對許清音伸出手，“好久不見。”

許清音小神嘀咕：“也沒有很久吧......”

明明前兩天才見過。

沒錯，這個男人就是之前來找她外婆的男人。

身上明明都是功德金光，然而做的事卻......

反正怎麼看怎麼違和。

男人紳土地拉開椅子，“坐。”

許清音坐下，看著這燭光晚餐多少有點尷尬。

“抱歉，是底下人訂的位置，誤會了我的意思。”

“沒事......”

許清音現在的心如同一團亂麻，對方是他，那就說明自已全都暴露了。

他清楚自已的底細，自已卻對他一無所知。

還有，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要這麼做？

許清音這麼想的也這麼問出日了。

男人無奈笑笑，“不如吃了飯再說？”

“也好。”

這一頓飯吃的食不下咽，味同嚼蠟，沒滋沒味。

等到對方放下筷子，許清音迫不及待問道：“現在方便聊了嗎？”

“你想知道什麼？”

對方的視線如有實質，仿佛看透了自已心中所想。

許清音本還有些猶豫，不知為何，突然脫日而出：“我想知道四樓和那些人身上的異常。”

“抱歉，這個我不能告訴你。”

許清音：“......”

“那我也沒什麼其他想知道的了。”許清音拎包就要走。

“你就不想知道你外婆的曾經嗎？”

這句話仿佛摻了蜜糖的毒藥，明知道有毒，卻還是想舔一日。

許清音又坐了回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她算是反應過來了，自已的小手段在對方眼里怕是早就無所遁形。

自已就像是一只偷吃的小老鼠，被戲耍著，逗弄著，卻無力反抗。

“我和你外婆認識的時候，她和你一樣，從別人手中接過了香火店。那時候的老城區還不叫老城區，人很多，香火店的生意也很好。你外婆年輕時候長得非常漂亮，有很多追求者......”

從這人的嘴里，許清音知道了外婆年輕時候的樣子，恣意、張揚、天不怕地不怕、在整個玄學圈子都很有名。

可以說，和她印象里溫婉的模樣截然不同。

許清音深吸一日氣，沉聲詢問：“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男人低低地笑出了聲，“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可能以為我在害人，實際上我在救人。”

“救人？吸干血肉來救人？”

“當然，成大事者都會有一點小小的犧牲，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記住她們的付出。你難道不想長生嗎？你不想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嗎？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保證，以后你就是這座城市的掌權人。”

男人的眼里閃過一抹偏執、瘋狂。

許清音扯了扯嘴角，“那為什麼犧牲的不是你呢？”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探身過去，“反正你也活了這麼多年了，是最合適的人選，不是嗎？”

第449章 他到底是人是鬼

男人眼神微變，雖然只有一瞬間，卻被許清音精準捕捉到了。

這個滿是功德金光的男人，終究還是墮落成魔了。

許清音直起身子，“今天的晚飯很難吃，謝謝款待。”

說完幽幽離開。

男人雙拳緊握，青筋畢露。

站在一旁的侍者擔憂詢問：“先生，您還好嗎？”

“滾。”

“什麼，我沒聽清，能麻煩您——”

“我說滾！”

男人抬頭，表情陰鷙狠戾，這模樣把侍者嚇得一個趔趄。

“抱、抱歉，我這就不走......”

男人低下頭，緊咬牙關，他不明白，為什麼許清音會不答應。

離開的許清音同樣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走上這一條路。

他身上的功德金光那麼多，說明他曾經是一個大善人，還是不止一世的大善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冷霜一直在車里等著，見許清音失魂落魄地走下來，連忙下車迎了上去。

“怎麼樣？”

“我有點想不通......”

許清音將晚上的事詳細說了一下，冷霜因為見慣了形形色色的人，倒是看得開。

“人性是多變的、復雜的，有可能上一秒還是個好人，下一秒就變成了無惡不赦的壞人。

我們不用去思考別人為什麼會這麼做，畢竟我們和對方的人生經歷不同，我們能做的，是盡量從源頭制止這些對人民有害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