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音擰眉:“你弟弟昏迷前可有去過什麼地方?或者做過什麼事?”
姜萍萍茫然搖頭,“我也不知道,他還在上大學,也是學校通知我,我才知道他昏迷了。”
許清音若有所思,“我恐怕要看看你弟弟才知道情況如何,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
女人肉眼可見地激動起來:“方便方便,我弟弟現在住在醫院,我這就帶您去。”
至于剛剛的那個男人,直接被兩個人忘在腦后,孤零零地躺在冰涼的地上。
過了一會兒,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男人有些害怕,卻根本動不了。
突然,他感覺什麼東西爬到了身上。
那是什麼?
那東西越爬越靠上,眼見著要爬到臉上,男人終于看清了那是什麼。
竟是一只碩大的老鼠!
突然,胸前某點一陣劇痛,那老鼠竟然咬他的那里......
男人痛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賤女人!
他不會放過他們兩個的。
正想著,突然發現那老鼠竟是鉆進了衣服里,光滑的觸感讓他汗毛直豎。
眼見著老鼠越來越靠下,男人心跳如鼓,害怕不已。
突然,他的那里也被咬了一日。
劇痛襲來,男人臉上瞬間血色全失,額角青筋凸起,五官扭曲,眼球突出,整個人狀若惡鬼。
痛!好痛!
賤人!賤人!
他要殺了她們!
這件事,許清音并不知情。
若是知道,定然要給那老鼠點個贊。
她確實是想給男人一個教訓,故意將他晾在那里,本想著凍一晚上,沒想到他竟然被老鼠咬了,只能說惡有惡報。
給徐嬌嬌發微信說明情況后,許清音這才跟著姜萍萍前往醫院。
闕遠雖然騙了人,但是他確實是個正直的好人,這也是許清音敢放心將徐嬌嬌留在這里的原因。
出租車上,姜萍萍注意到許清音只穿了一件打底衫,連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去,“還是您自已穿著吧。”
“無妨,我不冷。”
見她不信,許清音碰了下她的手,“看吧,我手很熱,沒說謊。”
修道之人,不懼寒冷。
許清音穿得多也是因為要合群,不然大冷天的人家穿羽絨服,她穿短袖,看起來多少有點大病。
姜萍萍有些驚訝,大師竟然沒有嫌棄她。
她從后視鏡看了眼自已,化著濃妝,穿著吊帶裙,看起來就不像是正經人。
習慣了別人的瞧不起、冷嘲熱諷,現如今看到一個正常看待自已的人,竟然有些不自在。
姜萍萍自嘲一笑。
第156章 人心都隔肚皮,何況是鬼?
醫院里充斥著濃郁的消毒水味道,燈光慘白滲人,空蕩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個人的腳步聲。
許清音的眼里,這里還有一些徘徊在走廊的陰魂,他們沒有意識,在走廊里游蕩。
跟著姜萍萍一路來到了重癥病房,許清音隔著窗戶,看到姜安安身上插滿了管子,整個人消瘦不已,臉頰都凹陷下去了。
半年時間,竟是把健康陽光的大男孩變成了現在這副骨瘦如柴的模樣。
姜萍萍看到弟弟就想哭,眼睛瞬間就紅了。
弟弟那麼乖的一個人,為了緩解家里負擔,平日里沒課的時候都去勤工儉學,沒有不良嗜好,從不與人結怨,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老天對他們姐弟二人也太不公平了。
“大師,您看我弟弟還有救嗎?”
她有種感覺,弟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之前很多人勸她不要管弟弟了,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折磨,但是她舍不得,舍不得弟弟,也不想讓這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
所以哪怕再辛苦,她也要治療弟弟,等著他醒來的那一天。
雖然這一天可能會很遙遠。
許清音表情嚴肅,她發現這具身體里的命魂不見了。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分別為胎光、幽精和爽靈,胎光是最重要的,是命之根本,若是胎光不在,就說明此人沒救了。
七魄則分別是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分別是喜、怒、哀、懼、愛、惡、欲。
其中的伏矢就是命魂,掌管七魄,主導意識。
現在命魂不見了,所以姜安安才會陷入昏迷。
姜萍萍踉蹌著退后一步,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大師,那我弟弟他......”
“我可以用他頭發設法查一下,但是時間過去太久了,不一定查得到。若是能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或許還能多幾分勝率。”
只可惜,當初的事情沒人知道。
按照姜萍萍的說法,姜安安是在寢室里睡覺,室友喊他起來上課,才發現他出事的。
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恐怕只有他自已知道了。
重癥病房,不能隨意進出,是以姜萍萍獨自一人進去拔頭發。
“大師,這些夠嗎?”
許清音看著她掌心的那一小綹短發,突然覺得頭皮隱隱作痛,這家伙該不是把她弟弟薅禿了吧!
“夠了夠了。”其實一根頭發就夠了,可能剛剛是她沒表述清楚。
許清音接過頭發便開始掐手訣,她指尖泛著淡淡的光芒,在身前劃出優美神秘的符號。
姜萍萍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過了片刻,只見那根頭發竟是無風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