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在家,家里就顯得格外空曠和安靜,就連時間都變得很慢。
雪苼問小馬,“他們出去多長時間了,怎麼還不回來?”
小馬笑著說:“這才沒走多大一會兒,您要是悶我扶著您去花園里走走。”
雪苼搖頭拒絕,“不用了,我還好。”
小馬知道她很堅持,就把唱片機
忽然,石頭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小馬擰眉,“你這是干什麼?跟火燒一樣?”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司令和少爺在街頭遇到鬧事的暴民,我們給沖散了。”
“什麼?”雪苼啪的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她頓時覺得眼睛一陣刀割似得疼痛。
可是眼下卻顧不上,她胡亂摸索著,“石頭,石頭,他們在哪里,我要去找。”
“夫人,我不知道,我去找。”
小馬用力推開石頭,氣的差點扇他耳刮子。
“你嚷什麼嚷?司令是個大活人,這里也不是國內,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憑著他的身手不至于有危險。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影衛呢。倒是你,不去找人在這里胡亂嚷嚷什麼?”
小馬的一番話對石頭來說如醍醐灌頂,這才反應過來。
他是因為赫連曜失蹤太慌亂了,這才回家報信。給小馬這麼一提醒,馬上就要出門,“我去找。”
“找什麼?你這慫貨,回去給我去軍營鍛煉。”
瑯瑯的男聲傳了進來,赫連曜抱著皓軒穩穩當當,毫發無傷。
石頭喜極而泣,“司令,您沒事兒?少爺,太好你,你也沒事。”
赫連曜顧不上跟石頭算賬,他忙放下皓軒一個箭步沖了過去,“雪苼,你怎麼了?”
雪苼用力抓住了赫連曜的手,“你和皓軒都沒事?”
“嗯,沒事。是紡織廠的一幫工人跟他們的老板起了沖突,結果警察去鎮壓。
不過遺憾的是我們買的東西都掉了。”
雪苼緊緊抱住他,“人沒事就好,還管什麼東西。”
赫連曜莞爾,“那可是你吩咐要買的,我覺得丟了可惜,畢竟本司令的錢要用來養老婆和孩子的。”
他的話適當緩和了氣氛,小馬也把石頭給拉起來。
可是,很快他就覺察到雪苼的不對勁兒。
她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冷汗。
“雪苼,你哪里不舒服?”
那中刀子戳的疼緩過去后,雪苼忽然把手放在他臉上。
“你騙我,你的臉上有血。”
“血,哪里?不是我的。不對,雪苼,你能看見了?”最后一句,他激動的提高了聲音,好像要沖翻房頂。
雪苼用力眨著眼睛,自己也很高興,“不是很清楚,勉勉強強能看清楚。”
“太,太好了,我們去醫院,走,趕緊去。”
雪苼拉住他,“先不用,我覺得現在挺好的,眼睛也不疼了,等明天再去吧,別街上再出現什麼意外。”
赫連曜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這些天雪苼始終在壓抑自己焦躁的情緒,縱然不說也難免失望和焦躁。
他想要安慰她,卻怕自己點到她的傷處,讓她更難受,現在這種苦日子終于要到頭了。
皓軒過去抱住了雪苼,“媽媽,你的眼睛真的能看見了嗎?”
雪苼點頭,“當然了,我看到皓軒今天好像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西裝,對不對?”
皓軒摟住了她的脖子,“對,媽媽好棒!以后你也可以幫皓軒找媳婦了。”
“媳婦?”
大家都笑起來,原來那天小馬和石頭要雪苼給找媳婦他都記住了。
第二天,赫連曜陪著雪苼去看了醫生。
丹尼爾大呼奇跡,說再過些日子她的眼睛就可以復原。
赫連曜又差點忍不住要揍人,奇跡,他不是說有一半的把握嗎?一半的把握也叫奇跡?
雪苼歸心似箭,按照計劃上了船。
在海上漂泊了二十多天,先到了滬上。
她準備去看看云生。
云生現在軍校里上學,品學兼優,非常得教官的器重。
不過是過了個年,他比以前抽高了一節,也不是以前那樣瘦的厲害,抱著皓軒的胳膊一看就是有肌肉的。
他比以前黑了,卻更開朗了些,見到雪苼叫姐姐,看了赫連曜一眼后羞澀的叫了姐夫。
赫連曜拍了拍他,送給他一只英吉利最新式的小手槍。
這個禮物讓云生開心不已,姐夫叫的更真誠。
赫連曜和雪苼又去了白長卿那里。
白長卿雖然和小八不能結婚,而且倆個人也不住在一起,但整個滬上都知道,白司令和文化部的部長余思翰是一對兒。
雪苼康復歸來,白長卿在滬上大飯店給他們接風。
白長卿和小八一起在門口迎客,都穿著白西裝,一個高挑清雅,一個文秀艷麗,果然是天生的一對。
那晚許久沒有喝酒的赫連曜破例喝了點酒,不至于醉,卻已經微醺。
從雪苼去了英吉利,前后已經有半年,走的時候是白雪飄飄,現在江南的桂花香飄十里,已經快要過中秋節。
這麼長的時間里,倆個人相濡以沫徐一刻都不分離,卻很少做親密的事。
在這之前,倆個人大概有倆個月沒有親熱了。
雪苼的手給他按在枕頭旁邊,她對這個很不滿。
低低的笑聲灑在她耳畔,他惡劣的說,“我就不。”
“赫連曜!”她嬌氣的喊著,讓的他血液沸騰。
日上三竿,房間的門被拍著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