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賤命算什麼,哪怕她被老鼠和蛇分尸他都不會管,可是長安呢,還有港島的那個跟相思差不多大的孩子,云州的那些男童,她何歡兒死一百次都不夠。
終于,何歡兒有了反應。
她撲過來,想要抱住莫憑瀾的大腿。
“瀾哥,我錯了,瀾哥,你救救我。”
可沒等靠近,就給莫憑瀾身邊的侍衛一腳踢開。
她倒在草堆上,嘴角溢出鮮血。
莫憑瀾招招手,韓風凜走了進來。
他帶著口罩和膠皮手套,手里拿著個針管。
她不停的后退,“你們要干什麼?”
韓風凜揚揚手里的針管,“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何歡兒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但一定很可怕。
她瑟縮著,掙扎著,“不要,不要。”
莫憑瀾背負著雙手,臉色鐵青,“何歡兒,這種恐懼的滋味不好受把?當時你給長安種蠱的時候她是不是也是這樣害怕?”
“我,我沒有,是阿根,全是他的主意。”
莫憑瀾太討厭她了,這個女人滿嘴謊話,到了這個時候都不知道悔改。
韓風凜冷笑,“何歡兒,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叫病毒,一種還沒有命名的未知病毒。據說給人要是感染了,會全身潰爛而死。”
“不要,不要。”她尖叫著站起來,想跑。
兩個影衛一左一右拉住了她,死死的把她給按在了地上。
韓風凜蹲下,冰涼的針尖扎在她皮膚上。
“你長的還不錯,皮膚很白也很滑膩,不過過不了多久,你渾身就會長滿紅色斑點,然后慢慢的潰爛化膿,到時候你會是什麼樣?”
這些話說著,藥水已經注射到她的血液里。
何歡兒跟死了一樣,趴在那里也不動。
莫憑瀾冷哼,“你也有今天。”
她忽然睜開了眼睛,露出蛇一般狡詐的光芒,“莫憑瀾,你以為這樣能救了莫長安嗎?沒用!”
莫憑瀾心頭一縮,明明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受她的蠱惑,可還是忍不住擔心。
不過他喜怒不形于色,“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公主殿下。”
十足十的諷刺。
何歡兒在地上像狗一樣爬著叫著,可是鐵牢卻已經鎖上,不給她留下一絲陽光。
外頭,韓風凜問道:“后面怎麼做?”
莫憑瀾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我們等著好了,阿根會自己上門的。”
阿根果然沒讓他們失望,不過是第二天下午,就找上門了。
這個少年做事十分的直接,人就站在汗青幫的大門口,不說也不動。
有時候遇到了這種對手,真是哭笑不得。
莫憑瀾也不理他,讓人丟出一件何歡兒的隨身飾品。
阿根慢慢撿起來,揣摩很久。
他要求見莫憑瀾。
莫憑瀾見了他,不過身邊的侍衛重重,更有韓風凜衛衡南等人在左右,更重要的是有吉爾。
看到吉爾,他微微一愣,“你怎麼在這里?”
“來抓你的。”吉爾看著野蠻,其實很聰明。
阿根挺不屑的,“就憑你?”
“我還不夠嗎?讓別人來,你還不夠分量。”
要是換做別人,定當把比自己弱很多的吉爾嘲笑一番,但阿根這孩子不是普通人,他正色道:“你回去吧,跟金布王說,我要留在阿姆身邊,她回去我才回去,她要是不會去,我永遠也不回去。”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吉爾卻對他的丑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僅嗤之以鼻,“還阿姆,她算你哪門子的阿姆,你阿姆聽了會不會從地底下鉆出來咬你呀。
阿根,你還是給莫司令的夫人解開蠱吧。這里是中原,你自己一個人本事再大也禁不住人家一頓亂槍。”
吉爾好心勸服他,她知道阿根雖然詭異殘忍,但是他的心性是孩子心性,做事不會分好壞,何歡兒正是利用了他的這一點。
他搖搖頭,“不行,任何人都不能害我阿姆。”
阿根的阿姆吉爾認識,挺好的一個女人,現在他一聲聲叫著何歡兒阿姆,吉爾簡直想吐了。
這人是沒救了。
她退到莫憑瀾身邊,撅起小嘴兒不再跟阿根說一句話。
初七看她遠離了阿根,剛才一直擰著的眉毛才松開。
莫憑瀾對虎賁衛隊長陳波點點頭,他讓人把何歡兒給從牢里提了出來。
阿根的頭都快扭成麻花了,一點都不掩飾對何歡兒的緊張。
莫憑瀾在心里嗟嘆,這個何歡兒還真是老一套,到底有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終于,何歡兒來了。
她身上穿著簇新的大紅色繡綠牡丹花的旗袍,紅色高跟鞋,烏黑的頭發梳的一絲不亂,卻橫豎插了一頭的絹花簪子,看著就像要出客的暴發戶老婆。
不過她的臉上包著一塊紅色帕子,就連手上也帶著紅色手套。
阿根頓時覺得不對,再看看她呆滯的眼睛,一個箭步就竄上去。
大家都知道這人是個活動的毒蟲窩子,在他上前的時候自動就退后。
他拉起何歡兒的手,“歡兒,你這是怎麼了?”
何歡兒的眼白多于黑眼珠,這樣呆呆的看著他。
“歡兒歡兒。”他叫著,伸手去摘她臉上裹的帕子。
何歡兒卻發出一聲尖叫,捂住了臉不讓他看。
可是阿根已經看到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像胸口給重重的打了一拳頭,退后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