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倒是沒有再跟他擰著,一口口慢慢喝起來。
因為她知道,莫憑瀾這人比誰都堅持,要是真鬧翻了,他會捏著自己的嘴巴灌。
見她喝水了,他才放下心,又去倒了半杯,這次是放在她手上。
“長安,既然是自己選擇的你就給我大氣精神來,此去余州,并不一定太平,你不是要保護雪苼嗎?我要看看你的本事。”
長安愣住,“你又耍什麼花招?”
莫憑瀾微微一笑,“怎麼?不敢嗎?”
面對他的挑釁她并不接招,“無聊。”
看著她嬌俏的樣子,莫憑瀾好想抱住她。
可是,現在不是時候,就在剛才,他腦子里有個念頭,這樣既可以讓長安沒有任何理由逃離自己,還會讓她跟自己不斷的接觸較勁。
三年的時間,他相信自己總能讓長安原諒。
到時候再把相思和青寶都接過來,豈不是完美?
想到這里,他的笑意更濃,“其實這件事真的不容易,你記得你有個雙胞胎哥哥嗎?”
長安不知道他為什麼提起來,忽然抬頭看著他。
莫憑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他就知道她這個人對親情多渴望。
忽然,莫憑瀾心頭一動,長安的母親生下一對龍鳳胎,長安也生下一對龍鳳胎,看來這是遺傳的,要是自己跟長安再生孩子,會不會也是龍鳳胎?
不過這想的有點遠了,他連長安的原諒都沒得到,怎麼又可能生孩子。
長安正看著他等下文,眼睛雖然腫著,可是眼瞳卻給淚水泡的格外亮。
“咳咳,就是余思翰,他現在在白長卿那里。”
莫憑瀾沒敢說出余思翰是個小兔子,更沒敢說白長卿把他當女人養著,反正她總要見到尹雪苼,就讓那個女人去說好了。
“他……現在好嗎?”長安終于問了起來。
“嗯,不錯,你沒見過他不知道,他長得跟你一模一樣,換上女裝根本就是你,所以沒抓到你的情況下,何歡兒讓他裝扮成你,在二月二那天去祭祀。”
這些,長安以前就聽他和雪苼說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提起又是什麼用意。
“我在想,他可以扮成你的樣子,你也可以扮成他的樣子。”
長安砰的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放,“你是想讓我扮成他,這樣你對余圖遠舊部就有交代了嗎?”
莫憑瀾摩挲著自己手指上的碧綠扳指,“對。”
長安哈哈大笑,“莫憑瀾,你不覺得可笑嗎?你自己可是余圖遠的親生兒子呀,可是你卻利用你仇人莫如前和郄寧的兒女為自己樹立軍威,太可笑了。”
莫憑瀾在心里默默的說,長安,其實我靠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可是你既然覺得我一直在利用你,那麼就給你這個錯覺好了,恨我總比你天天傷心沒有活下去的動力好。
而且,我更相信,只要我們朝夕相對定會日久生情。
“長安,你答應嗎?答應了你就是余州的新督軍,我會給你打出一片天下。”
莫長安冷笑,“我換上男裝剪了短發,可是我依然是個傀儡,你覺得我傻嗎?”
“可是雪苼呢?你想想她!她馬上就要生孩子,現在只有在督軍府里才是最安全的,可是你讓我用什麼名聲收留她?是我的女人?我可不穿赫連曜穿過的破鞋。”
“你才是破鞋破襪子。”長安惱了,她紅著臉,可是因為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簡直跟小奶貓一樣。
莫憑瀾真想把她抱在懷里親親她的臉。
他低笑,手卻只敢放在她的頭發上,卻依然換來了怒目相視。他倒是不在乎,繼續笑著說:“長安,要想當真正的督軍也不是不可以,你可以慢慢架空我,拿到真正的軍權。”
長安瞪著他,“你知道我不可能打敗你,而且我也不懂,就算我把你弄死了也會成為別人的傀儡,到時候我和雪苼更遭殃,這不都是你算計好的嗎?”
“我的長安真聰明,但是你也說了,要給韓風凜守孝,所以在余州的身份會很尷尬,只有這樣,我們都有利。”
長安想了想,其實這些事對自己來說只能是有利而無害。
這樣,總比呆在后宅要見識和自由要大,而且還會有自己使喚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和莫憑瀾搏一搏。
“可是,你當別人都是瞎的嗎?我一個女人家,再怎麼打扮還是個女人,一眼就看穿了。”
他搖頭,“我說你沒見過余小八,他扮成女人怎麼就沒有人發現呢?他還曾經扮成他七姐姐跟赫連曜成親,你回去問問尹雪苼,又是給多少人發現了?”
除了戲臺上的小旦,長安沒想過一個男人會有多像女人。
“長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過多的跟他們下邊人接觸,只需要你在重要的場合露個臉就行了,還有,你要裝著嗓子壞掉了,別說話。”
長安點頭,可是又想到了一個問題,“余思翰也是我這樣的自來卷嗎?”
他點頭,“不過他一直用生發油梳小分頭,頭發還是能看出蜷曲的,你戴帽子,問題應該不大,只是可惜這長發。”
短發長安又不是沒剪過,上次在金粉閣她扮男人真的比余思翰還要瀟灑,只是現在頭發已經垂到了肩膀上,,莫憑瀾的手從她的發絲間穿過,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