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看看外面隨風搖曳的燈籠,“我,你,這是哪里?”
“這是余州的督軍府,你,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雪苼拉住了她的手,“長安,你跟我說,這里是人間,我沒死,對不對?”
長安再也撐不住,她一把抱住了雪苼,“傻丫頭,什麼死的活的,你活的好好的,有我在,再也沒有人傷害你。”
長安想,這是她父母欠了雪苼的。
就因為那個該死的式神女,雪苼才家破人亡,淪落在這樣的地步。
以后,就由她來保護雪苼和她的孩子。
“雪苼,對不起,都是我,對不起。”
倆個女人抱頭痛哭。
哭聲驚動了莫憑瀾,他趕過來的時候看到尹雪苼醒了,卻沒有上前。
不管他是怎麼算計,他在心里總希望倆個人好好的。
哭了一會兒,長安才清醒過來,“我們去屋里,外面冷,你剛好身體還虛弱。”
長安扶著雪苼上床躺下,在問了她沒有不舒服后才放心下來。
此時,雪苼有那麼多的問題,為什麼長安會在余州督軍府里?云夢山最后的結局如何,還有……赫連曜哪里去了?
長安自然知道她著急,便把從莫憑瀾那里知道的都告訴了她,最后說:“雪苼,現在赫連曜以為你沒了,可你如果念著他我會說服莫憑瀾把你給送回去。”
雪苼堅定的搖頭,“不,尹雪苼死了就死了,以后我就是我,一個新的人。”
長安微微笑著,“這樣也好,他那個人也是個大野心家,跟莫憑瀾是一樣的。”
“長安,孩子呢?那日你落入海中,起初我也以為你沒了,可是我發現了從海里打撈上來的尸體身上那件裙子根本不是我給你做的那件,就知道你在某個地方活著,都發生了什麼?”
長安簡單的把自己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她不無愁苦的說:“現在莫憑瀾并不肯把相思給我,而青寶又在津門,我想他們。”
“莫憑瀾這是要干什麼?”
長安搖頭,“我不知道。”
雪苼忽然明白過來,她抓著長安的手,“是不是他用我來威脅你?”
長安自然不肯告訴她實情,“還需要用你嗎?我跟他之間到底有多少糾葛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雪苼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那你準備怎麼辦?就這樣扔下青寶和韓風凜嗎?”
長安拍拍她的手背,“不會,后面再慢慢想辦法,你不用擔心我,先養好自己的身體,你這才受傷這麼厲害,寶寶竟然一點事都沒有想必他是個有福氣了。雪苼,現在天女會完了,我們一定會好起來i。”
雪苼點點頭,這雖然只是美好的希望,但是人活著就不該放棄希望。
果然,只要有心,這希望很快就來了。
本來給關押的余圖遠竟然給他的親衛隊隊長救了出去,那人集結了一只舊部,討伐莫憑瀾。
莫憑瀾本來就沒有把余州舊部全安撫下,雖然利用虎符做了調整,大部分都歸順了他,可總有那麼些不怕死的人想跳出來投機,而他現在的軍隊又忙著推進收復更大的地盤,一時間余州空虛,反而給那個親衛隊隊長鉆了空子,打了好幾個勝仗。
莫憑瀾雖然各種聰明,可是這行軍打仗也不是聰明就管用的,就算赫連曜那樣身經百戰的戰神還是有敗走麥城的時候,更何況是他!
他這里出了危機,卻給了津門的韓風凜可乘之機。
韓風凜一直是個能耐住性子的人,他知道長安沒有危險后就一直這副不動,可是他的人卻早已經混入了余州。
這里一出事他的人就混入了司令府聯系了長安。
長安這才知道韓風凜沒有事,這些天韓風凜的生死時刻在折磨著她,她覺得是自己害了他。
現在他沒事,還讓人來接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已經在心中生成。
這個決定會影響到她的后半生,可是她不想再猶豫不決到時候后悔了。
韓風凜派人要把她給接走。
她必然是要走的,她遲遲沒有見到相思,可更放心不下青寶,而且她還欠著韓風凜的。
但是雪苼怎麼辦?雪苼現在在靜養,不能路途顛簸,更不能斷了醫藥,問題是這些藥還只有莫憑瀾能弄到。
雪苼知道了她的為難,便鼓勵她丟下自己走。
長安怎麼能忍心?“不行,我走了莫憑瀾一定會遷怒你的,我說好的要保護你,又怎麼能扔下你?”
雪苼卻搖頭,“難道你真的想跟著他過一輩子?長安,要是以前你得償所愿我不攔著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已經知道你心不在這里。你走吧,我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麼樣。你走了,才能有機會救我出去。”
“他那樣的人什麼做不出來呀。”
雪苼笑著說:“他是哪樣的人?其實我覺得他雖然不擇手段,但也不至于壞到骨頭里。而且有很重要的一點,我對他的作用絕對不僅是牽制你,還有赫連曜。”
說到赫連曜,長安忽然咬牙決定,“那就這麼做,雖然韓風凜是個江湖人,但是他手握漕運,也不是說對付就能對付的。
要是莫憑瀾敢對你做什麼,雪苼,我只有破釜沉舟把你的消息告訴赫連曜了,讓他們倆個打擂臺去,我乘機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