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很自私,能跟葛覃死在一起他覺得很值得,可是活下來,他卻做不到。
情與理,他選擇了情。
對于葛覃,他欠著她的,理當對人家負責,可是長安……想到長安他的心還是緊緊揪在一起。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錯在先就要勇于承擔錯誤,但是他不會跟在懸崖底下說的那樣負責,他的愛已經給了長安,就算勉強和葛覃在一起也是一對怨偶,他想葛覃那樣驕傲的人也不會希望如此,所以他會用自己的命來償還。
其實他趕著過來見葛覃就是為了這個。
不能給她愛就把命交給她,他韓風凜的愛只能給莫長安,血卻可以給葛覃。
卻沒有他的話說出來后葛覃卻輕輕一笑,“你在懸崖下說了什麼?我當時疼糊涂了完全記不清。韓爺,大丈夫又何必拘泥小節,我秉承的是西方教育,有些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請你不要多想。初七,送客。”
韓風凜的話好沒有說出口就讓葛覃給全堵了回去,意思是自己根本不在乎。
他窘的不知所措,一時間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韓爺,您還有事嗎?”初七就差端茶送客了。
韓風凜一咬牙,單膝跪在了葛覃的床邊。
眾人都驚呆了,衛衡南簡直以為他壞掉了腦子。
男子漢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哪里有低頭跪婦人的?
他伸手去拉,“大哥,趕緊起來。”
韓風凜卻不為所動,他把一把雪亮匕首高舉過頭頂。
“葛小姐,我韓風凜做錯了事情就要承擔責任,本來應該八抬大轎娶你過門,但是韓某卻早已許諾過別人,這一刀算是我給小姐的交代。”
話音剛落,他忽然舉起刀,對著自己的胸口就刺下去。
第三百零五章,最精彩的愛情叫遺憾
“不要。”葛覃大喊,因為太過激動,她牽扯了傷口,大聲的咳嗽。
那邊初七卻更快了一步,他伸手去擋韓風凜,可是韓風凜是誠心領罪,倆個人轉眼之間已經交手了幾個回合,刀尖堪堪扎進肉里,立刻有鮮紅的血滲出。
初七緊緊握住韓風凜的手,倆個人在做一場力量的角逐。
“夠了!”葛覃大喝一聲。
倆個人誰都沒放手,卻都看著葛覃。
葛覃心里說不出的失望,韓風凜果然在崖底的那番話是哄著自己活過來,現在他寧可死都不愿意娶自己。
可是這樣的韓風凜她又特別的佩服。
他對莫長安一往情深,不管她是別人的老婆也不管她生了別人的孩子,為了她把汗青幫的總舵搬到了津門,為她正名提升地位把她的兒子尊為汗青幫的少主,這樣的一番深情厚誼又是因為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就變了,那他的深情又能有幾分真?他也不值得自己托付終身。
都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他在自己和長安之間選了長安無可厚非,卻能把命給自己,這說明他是個真漢子。
想到此,她掙扎著起來,微喘幾下才說:“韓風凜,你覺得欠我的嗎?”
韓風凜重重點點頭,唯有情債難還,他不僅污了她的清白,更欠她一顆真心。
“那好,我不要你的命,這樣還債的方式也許是你們江湖人的方式,但是我不喜歡。如果真的要還,那就替我做一件事。”
“好。”
韓風凜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
衛衡南心里卻打了個突兒,這葛覃并非一般的女子,她有太多的主意,萬一她的事就是要老大離開長安該咋辦?
這廂卻聽到葛覃說:“初七,你松手,韓爺既然答應我了,這條命自然也替我留著。”
初七向來聽葛覃的話,就真的松了手。
韓風凜把匕首拔出來,對葛覃拱拱手,“什麼事,你說。”
葛覃看著他,眼神清澈無比,就像泡在泉水里的黑曜石,她似思索了一會兒,“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韓風凜站起來拱拱手,“那好,韓某就等著小姐的消息。”
葛覃很疲倦,“那好,您也去包扎一下傷口吧,我想睡一會兒。”
韓風凜和衛衡南退出了病房。
倆個人剛轉過走廊,那邊就來了很多便衣,跟著秘書長來了。
韓風凜低聲對衛衡南說:“你找幾個人去看著,我怕那個初七會倒霉。”
衛衡南明白,葛歸田不會把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但是會把協助她的初七怎麼樣。
等衛衡南走了韓風凜自己回到了病房,他扯開衣服隨便弄了點藥粉撒上,現在他也越來越像個江湖人了。
過了一會兒衛衡南回來,他一進門就說:“老大,給你猜中了。”
“初七有事嗎?”
“那個秘書長當著葛小姐的面兒把初七支開,其實是把他給綁起來送去了大牢里,我沒動手,等晚上再說。”
“嗯,動手會打草驚蛇,我們還沒有必要跟葛歸田鬧翻,現在要收集他跟扶桑人勾結的證據,到時候自然有人收拾他。”
衛衡南卻皺眉,“老大,他畢竟是葛覃的爹呀。
你不還欠了葛覃一件事嗎?要是她讓你放她爹一馬怎麼辦?”
韓風凜搖搖頭,“你太小瞧葛覃了,她豈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女人?要是她自己掌握了證據,估計她第一個要把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