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立刻就明白了,城郊偏僻些,就是雙方打起來也不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那你小心些,多帶些人。雖說這津門是你的地盤兒,但莫憑瀾詭計多端,你要當心。”
韓風凜心頭一喜,他只看到了長安對自己滿滿的關心,卻絲毫沒有提對莫憑瀾的顧忌。
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揣摩。
“長安,那要是我把莫憑瀾給制住了,該怎麼處理?”
他問的小心翼翼,一直看著長安的眼睛。
長安心頭一跳。
她其實都沒有想過莫憑瀾會成為階下囚。
在她的感覺里莫憑瀾這樣的人永遠都是運籌帷幄的,哪里會被別人制住。
不過為了安韓風凜的心,她便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就好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要有事。”
韓風凜現在的感覺就像跟喝了蜜一樣,甜絲絲的很受用,他忍不住抱了長安一下,“放心好了,我有分寸。”
長安的身體一僵,她不知道他所謂的這個分寸是對自己有分寸還是對莫憑瀾有分寸。
韓風凜沒有發現她的僵硬,因為他自己也有些不適應。
在知道那晚的人有可能是葛覃后,他再抱長安覺得對不起長安,又對不起葛覃。
媽的,這麼煩,早知道就把那惹事的孽根切了得了。
第二天,韓風凜去流云亭赴約。
他帶了七八個人,帶多了怕莫憑瀾覺得欺負他。
衛衡南本來也要去的,可是韓風凜怕倆個人都去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在他眼里,莫憑瀾確實是狐貍一樣的存在,哪怕是在自己的地盤也要小心。
安排妥當,他便走了。
長安在家里急的走來走去,她還是怕倆個人之間出現問題。
想了許久,她把孩子交給了李嫂子,自己雇了一輛車也趕往流云亭。
葛覃的汽車和她的人力車擦肩而過,因為她太著急,并沒有看到長安。
第三百零二章:相思像我,也像她
葛覃雙手緊緊握住包,對開車的初七說:“快點,再快點。”
初七卻皺起眉頭,這是在大街上,來來往往還有很多人,怎麼可能快起來,但是小姐的話他向來不反駁,只好踩了踩油門。
葛覃又豈能不知道,可是她又不能不急,韓風凜有危險。
她昨天回家后就聽到門房說韓風凜來找他,她那顆好容易沉寂下去的心一下就起了波瀾,想要去找他卻被父親叫去。
父親一直不同意她出國,還給她應了一門親事。
京城里高官的兒子,今年剛滿十七歲。
葛覃差點給氣炸了,真不知道父親怎麼想的,還說什麼女大三抱金磚。
她當時就說不可能,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發完脾氣又覺得不對,她應該好好跟父親談談,這種粗暴的方法只能讓矛盾激化。
她去找父親的時候發現家里有客人。
她看到了客人的隨從,一種本能讓她覺得那人僵硬的站姿像扶桑人。
于是她偷偷的站在了父親的辦公室外面。
這一聽她給嚇呆了。
原來里面的人真的是石川,他來竟然是跟父親密謀除掉韓風凜。
葛覃的腦子里亂成了一團,怎麼會這樣,父親是津門的秘書長,怎麼會勾結扶桑人做煙土生意?
她聽到了石川得到確切消息韓風凜今天要去流云亭見一個云州來的神秘人,看樣子并不是朋友,他正好借助這個機會殺人栽贓。
葛覃嚇得靈魂都要出竅了,她忙要離開想要去通知韓風凜。
可是她因為太驚慌了,身體碰到了一個花瓶,發出了聲音。
他爹和石川都走出來,石川在前面,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喊了一聲爹。
秘書長不高興了,覺得這個石川太放肆了。
“石川君,那是我女兒。”
石川冷笑著放開他,他跟秘書長告辭,“那我先走了。對了,聽說您的女兒跟韓風凜走的挺近呀。”
秘書長的眉頭皺起來,他吩咐一聲,“把小姐給帶回房間,好好看著。”
葛覃被軟禁了。
她氣的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可惜門口有保鏢把守她出不去。
初七今天不在,要是他在就好了。
等初七回來已經是第二天。
他立刻發現了不對勁兒,他是葛覃肚子里的蛔蟲,等打發了幾個把守的打開門,葛覃眼睛都亮了。
她顧不上解釋,讓初七帶著他離開了家里。
都說關心則亂,葛覃今天算是知道了,她現在心里跟團亂麻一樣,一閉上眼睛就看到了韓風凜中彈倒地的樣子。
石川有多厲害她并沒很清楚,但是對于父親的手段卻是很清楚。
看看她自己就知道了,其實她就是像父親,狠毒又冷血。
她一定要趕在石川前面通知韓風凜。
可是韓風凜并不在漕運,衛衡南也不在。
葛覃只好讓人去找衛衡南,讓他帶人去接應韓風凜,自己則去了流云亭。
車子好容易開出了鬧市,初七全力提速,像箭一樣駛向郊外。
葛覃心里只想著但愿還來的及,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麼。
流云亭在津門的北郊,一面靠山一面靠著津河的支流小白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