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憑瀾是誰,他完全可以做到不為所動,“不要緊,你換件衣服,我帶你出去吃飯。”
長安搖頭,“我很累,哪里都不想去。”
他忽然好脾氣的捏捏她的臉,“能見到尹雪苼也不去?”
長安愣住,有幾秒鐘是說不出話來的,“你什麼意思?你要帶我去見雪苼?”
他卻不愿意多解釋,“換衣服,我在下面等你。”
一想到能看到雪苼長安的心都絞起來,她忙找了衣服要換,可發現莫憑瀾還在房里,便抱著衣服去了隔間。
莫憑瀾勾唇,卻是無奈的苦笑。
人就是這樣,想要得到什麼就要失去些什麼,可往往失去的才是最想要的。
長安很快就換了衣服出來,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對穿著都沒了要求,一件普通的米色寬身裙子,不長的頭發隨便找了個發夾攏在耳邊。
即便是這樣的簡單,還是擋不住她的媚者天生。
莫憑瀾真后悔剛才的偃旗息鼓,他看著她就像被什麼黏住,眼睛怎麼也移不開。
長安卻急的很,“我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莫憑瀾搖搖頭,“等一會兒,我讓人去安排了。”
長安生怕他反悔,竟然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等著。
過了一會兒,陳橋來敲門。
他這次帶著長安出去。
他們坐著汽車去了一處新開的飯莊。
想來是越好的,他一到立刻有人把他們給引進了包間。
這里的包間都是半開放式的,相互隔開的不過是一叢叢湘妃竹。
但是亭臺樓閣飛花綠樹都可以看到,倒是個雅靜的好去處。
長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飯莊,卻也沒有心情好奇。
他飛快的點了一些長安最喜歡的菜,還親手給她舀了一碗魚湯。
“嘗嘗看,他們這里的魚湯是用現捕的魚做的,非常的鮮美。”
長安不悅的問:“你說看雪苼,雪苼在哪里,她要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桌上只有倆個人的餐具,不像是要一起吃飯的樣子。
莫憑瀾示意她噤聲,“你稍安勿躁,一會兒就來了。”
說著,他去當成墻壁的湘妃竹一看,然后沖長安招招手。
長安走過去,果然看到對面的包廂里雪苼跟一個高個子長腿的軍裝男人一起走進來。
雪苼穿著一件白底豆綠點子的短袖小洋裝,露出了嫩藕一樣的胳膊,長發編成蓬松的發辮垂在一側的肩膀上。
她眉眼間都嬌滴滴的,透著一股子鮮潤的起色,就像滴露的玫瑰花。
她這樣……
長安不僅又去看那個軍裝男人。
男人生的極好,容貌上不輸給莫憑瀾,卻比莫憑瀾更多了一種朗然的氣勢和霸道的威風。
想來,他就是赫連少帥。
此時,他體貼的給雪苼拉開椅子,等她做好了自己才做,點菜的時候也是先征求雪苼的意見。
雪苼托著香腮的那只手腕上帶著一只細細的卻纏繞了幾圈的金鏈子,上面星星點點鑲嵌著紅寶石,她拿眼睛睨著對面的男人,漫不經心的說:“獻寶一樣帶我來這里,我當是有什麼好吃的,不過是這些。”
赫連曜低笑,手已經壓住了她拿菜單的手,“左右這云州是你的地盤,什麼沒吃過?就是看這里的風光好。”
雪苼往回收那手,他卻偏偏拉著不放,雪苼惱了,拿眼睛瞅她。
那一眼又是怎樣的風情?
長安幾乎不認識雪苼了,她從來都沒見過如此煙視媚行的雪苼。
她永遠跟開在枝頭壓著冰雪的寒梅一樣,遠觀不可褻玩。
可是這樣的雪苼是仙女思了凡,帶著明顯的七情六欲,這種表情對鐘麟學長沒有,對陳逸楓沒有,她是真的喜歡那個男人。
“就這樣盯著人家好嗎?莫憑瀾忽然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
長安臉一熱,忙退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莫知道她心里還是想看,別把那竹子往左右分了分,方便她看。
那邊赫連曜自然是知道的,否則莫又怎麼能安生的坐在哪里看。
倒是雪苼,一無所知,專心的研究那上面的吃食。
她點了幾個菜,并不是她自己都愛吃的,看來是照顧著赫連曜的口味。
赫連曜果然眼睛里閃過奪目光彩,他漫不經心的往那邊的竹叢一看,然后對雪苼說:“怎麼都點我愛吃的?”
雪苼故意翹起的嘴角,“是少帥愛吃嗎?我可是第一次知道。”
赫連曜笑的心里癢,要不是地方不對,他一定把人給扯到懷里好好親親。
長安看不到赫連曜那野獸一樣兇悍的,卻能看到雪苼從眼底溢出來的笑意,看來她生活的不錯,這樣她就放心了。
她低聲問:“為什麼我們要偷偷的看,難道不可以和雪苼坐在一起吃飯嗎?”
莫憑瀾搖搖頭,“當然不行,你也知道尹雪苼多啰嗦多能造事,你還是低調點好。”
這時候雪苼忽然抬頭張望。
赫連曜挺直脊背擋住了竹叢,“你怎麼了?”
雪苼皺起眉頭,“我怎麼聽到了長安的聲音,是我幻聽了嗎?”
赫連曜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多多想想我就好了。”
雪苼把盤子里的蜜餞抓了一個塞到他嘴巴里,“那給你點甜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