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橋去調查的人回來,竟然是沒有絲毫的不妥,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懷疑。
他一念而起就要掘地三尺,又派了陳橋去當年他認識何歡兒的舊地去查,查何歡兒的身份這才有了問題。
畢竟他的娘親是溫梅,對天女會的了解比誰都深,他從小也斷斷續續聽到一些。雖然溫梅說的都是跟恩怨有關的,但是莫憑瀾聰明,他差不多捋出一個脈絡來,現在想起那個時候娘親隱隱說起公主不能生育想收養一個小女孩。
他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卻照著這個方向去查,卻發現了一個不敢讓人置信的大陰謀。
他、赫連曜、余家軍中央軍乃至整個天下都被放在一張大網里,給人算計。
他要達成自己的目標,但是他卻不喜歡被人算計。
而且偏偏這算計竟然想著要拿長安當鑰匙,他更是生氣。
他的女人他欺負就罷了,怎麼可以隨便讓人當槍使。
可是他也深深的知道,這事兒哪里是那麼簡單的,既然自己和長安已經被算計進去,那麼他要脫身根本不可能的,眼下他能做的就是攀著這個大陰謀壯大自己的實力然后一點點滲入瓦解,這是唯一的辦法。
打定了這樣的主意,可是做起來又是何其的難,莫憑瀾在國家大義面前,他忽然覺得自己那點個人恩怨變得渺小可憐,但是他還是需要借助這個把戲給唱下去。
為了穩住何歡兒也讓她更加信任自己,他在那天晚上走入了貪歡樓終于跟她圓房,而且在長安消失后跟她琴瑟和鳴,裝出一副被長安傷害去她那里尋找安慰的樣子。
他順著她的繩子一步步的走,看她到底要干什麼,然后再順著她的意思把長安接回來,卻沒有想到她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試探自己。
莫憑瀾微微一笑,心下已經把所有的厲害關系給捋順,他對跪在地上的吳嫂說:“這是怎麼回事?”
吳嫂是他的人,不是長安能使喚動的,這點何歡兒也知道。
吳嫂嚇得面如土色,“少爺,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呀,那茶是我煮的,夫人也喝了,她……”
順著吳嫂的目光他看到長安那里,這還是他進門后第一次正視長安。
長安微微一笑,“你看我干什麼?人是你找的茶是她煮了端進來的,難道我會分身術去下毒?莫憑瀾,容我提醒你一下,如果想把大帽子往我身上扣,至少要想想我是不是那麼笨,會在自己的家門口給人下毒。”
莫憑瀾竟然點點頭,他對何歡兒說:“這事一定有誤會,長安說的有道理。”
何歡兒心下也了然,提出試探莫憑瀾的是瓶姑,她卻覺得沒有必要。但是天女會的大權其實是在瓶姑手里,她不過是個傀儡,只好答應。
今天的這個法子實在是太敷衍了,她自己都想要笑,偏偏瓶姑那老女人覺得可行,還真是老糊涂了。
莫憑瀾果然沒有一味的遷就自己,反而相信了莫長安的說辭,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有懷疑自己而為了掩飾討好。
他既然要查下去,反而把事情搞大了。
何歡兒在心里暗暗的罵瓶姑,覺得她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想了想,便對莫憑瀾說:“我也覺得這事兒有些誤會,既然說清楚了就好,我也會去教訓瓶姑讓她明白我們莫府的規矩。”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還真想不了了之。
長安卻不想就這麼簡單的過去。
她冷笑一聲,然后對莫憑瀾說:“你最好調查清楚,這人都是你的,鬧起來也跟我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剛才瓶姑卻是我打的,難道你就不問我為什麼打她?”
何歡兒要說話給莫憑瀾用手勢阻止了,他對她說:“歡兒,你先回去,這件事我自會查清楚。長安這邊呆在這里就挺好,你現在身子不方便,沒事也不用過來。”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很明白,明顯的有些惱怒何歡兒了。
這樣不逢迎不討好更證明莫憑瀾沒有懷疑她的身份,可是她心里更加悶得透不過氣來,他明顯的在向著莫長安呀。
但是今天鬧得已經夠難看所以她不再說什麼,福了福就走,陳橋讓人送她回去。
這邊,吳嫂還跪著。
莫憑瀾蹙眉,對陳橋說:“把人帶下去好好問問。”
那吳嫂害怕了,“少爺,我是冤枉的,我真是冤枉的,是她們自己做了手腳。”
莫憑瀾對陳橋使了個眼色,陳橋拉著吳嫂就走。
長安看了半天的戲,現在總算看到了結尾,估計莫憑瀾要拿著吳嫂當替罪羔羊。
忽然就興致缺缺,她轉身上樓。
他卻趕了一步,從后頭拉住了她的手腕,一個用力便把人給拉到了自己的懷里。
“莫憑瀾你……”
沒等她說完話,他的薄唇已經壓下,吻了她。
倆個人站在木質樓梯的底層,莫憑瀾自己背靠著欄桿,長安在他懷里給吻得偷不過氣來。
她想法子咬了他好幾次,都沒得逞,反而跟他更深入的嬉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