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莫憑瀾瞇起眼睛,他看著臺上,覺得自己得到的消息很精確,難道……
正在這時候,臺上一陣喧嘩。
陳橋聞聲看過去,不由得呆住了。
“少爺,你看那倆個人,一個是尹雪苼,另一個……”
莫憑瀾猛然抬頭,正看到那穿男裝的麗人對著滿堂的賓客拋了個媚眼。
他不由得握起了拳頭,清俊的臉龐抖了抖。
就算戴著面具他也知道那是莫長安。
她可真敢,真敢呀。
待要站起來,坐在他身邊的赫連曜忽然按住了他的肩膀,“莫老板,看表演,別亂走。”
他又坐下,既然是見到了,他今天就不讓她走脫。
這丫頭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這外面到處是危險,她怎麼敢這樣拋頭露面。
他的手緊緊握住,心里急的要命。
可是短短的幾分鐘卻跟要了命一樣,他煎熬的不行。
最后實在控制不住,站起來向著舞臺中央走去。
赫連曜瞇起了眸子,跟著他而去……
×
長安翻了個身,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她疼得呻吟出聲兒。
外面蹲著熬藥的男人聽到了聲音,立刻扔了蒲扇跑進來。
“小姐,您醒了。”
長安看著面前的男人,不僅驚訝道:“耿青,怎麼是你?”
耿青的眼睛里有仇恨的火焰,“是阿忠的手下來跟我說阿忠的死訊我才知道您也在金粉閣,幸好我去了,否則您就給莫憑瀾……”
長安凝目,她想起來了,她跟雪苼跳完舞后逃跑,她水性好,想到的是從莫愁湖跳湖游走,她也算定了莫憑瀾不會開槍,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真的開了槍。
其實,槍并不是莫憑瀾開的,而是莫憑瀾的手下,只是長安并不知道,她以為是莫憑瀾。
摸著傷口,長安苦笑:“我還是算錯了一招,我以為他不會開槍。”
“他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害死老爺又這麼對您,這個王八蛋。”
長安忙瞪起眼睛,“耿青,你可別做傻事。”
耿青點頭,‘小姐您放心,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您。’
長安舉目四望,“我這是在哪里?”
“碼頭后面漁家巷子,我在這里臨時租了個房子,不過過幾天我出海打魚,小姐跟我上船吧。”
長安愣住,“跟你上船?碼頭是他的地盤呀。”
耿青淡淡一笑,“大隱隱于市,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您會在碼頭上。”
長安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點了頭。
耿青服侍她吃藥,又去街上托人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鄰居們問起才說是鄉下的表妹到了。
耿青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威風八面的海龍幫頭目了,鄰居都把他當成一個粗黑的打漁漢子,現在聽說來了個鄉下表妹,都猜他不知道從哪里買來的媳婦。
鄰居阿嫂幫他去買了衣服,他讓長安換上,只是她的短頭發太過扎眼。
跟去的鄰居阿嫂就覺得這好看的女人一定是哪個廟里偷跑的姑子,剛續了頭發,怪不得耿青跟寶貝一樣不敢給人看。
她去找了個藍布印花頭巾給長安系上,看著人太白了又去弄了點鍋底灰給在臉上抹了抹,“妹妹呀,你長的太好了,這在咱窮人家不是好事兒,你暫時先別以真模樣示人。”
這正是長安的意思,沒想到這鄰家阿嫂替她解決了,長安由衷的謝過了人家。
一番折騰,長安早就沒了力氣,她陪著雪苼跳舞又跳湖,身子的元氣大傷,不過這次孩子挺蒸汽,除了肚子抽痛了幾次后,下身沒有見紅。
她心頭一番感慨,但是想想又后怕,當時跳湖的時候真是不管不顧了。
但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病了好久,這期間她讓耿青偷偷放話兒出去她被楊四帶到了七步街。
她現在已經知道阿忠的死訊,對楊四是恨之入骨。
她自己收拾不了楊四還是有人能收拾的,她要看著他怎麼死。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了赫連曜火燒七步街的消息。
但是跟她想的有些出入,市面上流傳的竟然是赫連曜為了救出被綁架到七步街的尹雪苼才大動干戈。
長安讓耿青去打聽實情,卻沒有個準確的消息,但是卻意外得到了何歡兒有了身孕的消息。
長安聽到的時候正在炕上學針線,那繡花針直直戳了她的指頭。
耿青忙拿了帕子給她擦,“小姐,您沒事吧。”
長安搖搖頭,“沒事,都給扎慣了,我說我不是做針線的材料。”
耿青有些難過,“小姐,您要是覺得不舒服盡管哭好了。”
長安輕笑,“我哭什麼呀。對了,耿青,我讓你給我打聽的京都那邊汗青幫有消息嗎?”
耿青點頭,“有的,聽說韓大爺韓風凜已經奪回了大權,但是韓二爺韓風烈卻跑了。”
長安心頭放下一塊巨石,韓風凜終于拿回了大權,她替他高興。
耿青卻問:“小姐,您和那位韓大爺認識嗎?”
長安想起韓風凜以前跟他說的那句八抬大轎娶你過門的話,不由得眼底浮起暖暖的笑意。
她現在的確是給莫憑瀾傷透了,而韓風凜也不再是喪家之犬,可是她不再會去打擾他。
第一,她肚子里懷的是莫憑瀾的孩子,她不能讓韓風凜受委屈;第二,她從一個男人這里受到傷害就去找另外一個男人,這算怎麼一回事?